京市,喜安老区,榆钱路。
檀锦被一大群人拥在马路隔离栏旁动弹不得,她不得不回过头,做个暂停的手势,示意后边的姑娘小伙子们不要再挤,已经到头了。
“檀檀快看!”秦桐举起相机,快门咔嚓数声,嗓门也高亢了起来,“楚流远,那是楚流远!”
檀锦朝长焦镜头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就见一男子从对面胡同走了出来,宽肩长腿,短发微卷,只看轮廓便觉气场强大,格外吸睛。
檀锦不追星,但对有名气的艺人大多了解一些,楚流远是个音乐人,才气、地位、路人缘都很高,便也跟着兴奋了几分,问道:“他是常驻嘉宾吗?”
“好像是湘湘,啊啊啊,啊啊!”秦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失声尖叫,“是湘湘,真的是湘湘!”
檀锦:“……”
作为秦桐的发小,‘湘湘’是檀锦为数不多的、可以如数家珍的新生代流量艺人。
湘湘,全名谢以湘,选秀出身,是去年出道的“xxx”唱跳组合队长,二十三岁,官方身高一八零,尽管只有高中学历,但精通三国语言,舞技高超,音准好,情商高,性格谦虚……
总之,在秦桐嘴里,她家哥哥就是众多唱跳歌手中最努力最有天赋最帅最闪亮的一个。
檀锦思忖时,谢以湘走到了马路边缘。
他穿着一件款式极简的白衬衫,搭配雾霾蓝工装裤,朝气满满,少年气十足。
“大家好呀!”
“辛苦了!”
“天气热,路上车多,大家要注意安全哦!”
“湘湘,湘湘!”秦桐已经不满足于尖叫了,她一只手按住檀锦的肩膀,蹦跳了起来,“湘湘湘湘你最帅,湘湘湘湘我最爱,啊啊啊啊……”
她身高165,体重135,属于微胖型美女。
檀锦被她按得直摇晃,只好岔开脚,扎了个小马步,心道,长得就那样吧,桃花眼有点小,下巴有点尖,眼角和鼻头明显做过微调,秀美有余,阳刚不足,怎么就最帅了呢?
算了算了,这世上没有完美的人,各花入各眼。
思及此,檀锦选择了从众,笑着嚷嚷了一句:“谢以湘你好!”
这一句声音不大,但在整整齐齐的应援口号中显得格外突兀。
谢以湘看过来,视线落在檀锦脸上时惊讶了一下,流连片刻,眼里笑意更甚,他招了招手,转过身,朝楚流远的方向走了过去。
此时,其他几位嘉宾也过来了,工作人员越来越多,挡住了檀锦的视线,应援的粉丝们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檀锦道:“走吧,吃早点去。”
秦桐翘起脚,确定什么都看不到了,这才遗憾地点了点头。
二人从人群中钻出来,沿着马路向北走,进了一家名叫“福记”的早点铺子,在一进门的小桌子旁坐了下来。
“来啦~”老板娘笑眯眯地打招呼,“还是老三样儿,一份凉一份热,对吗?”
“对。”秦桐抢着说道,“多来点儿咸菜丝儿。”
老板娘答应着去了后厨,很快就把豆汁、焦圈和咸菜端了上来。
檀锦凑近豆汁儿,吸了吸鼻子,用筷子夹起几根咸菜丝,笑道:“一个多星期没喝了,还怪想的。”
秦桐咬一口焦圈,嘬了口冰豆汁儿,“谁说不是呢,大夏天喝一口,神清气爽。”她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又道,“这次在你妈那儿住了几天?”
檀锦闻言,眸色明显沉了沉,言语间带了一丝嘲讽,“两天半,第一天勉强母慈子孝,第二天一大早开始翻我爸的旧账,并试图干预我的人生,第三天是保媒拉纤,逼着我去相亲,当天下午就去我家老爷子那儿了,昨天晚上才回来。”
“她还挺操心,呵~”秦桐嗤笑一声,“相亲,别又是哪个纨绔吧。”
檀锦喝了口热腾腾的豆汁儿,咸菜的咸辣味综合了豆汁中的酸,豆香味就清晰了许多。
她说道:“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没问。”
秦桐点头,换了个话题:“听说你们这一行的新人不好做,明天就报到了,紧张不?”
檀锦警大研究生毕业,刚考上喜安区区局的警员,以她从刑侦电视剧中得来的经验推断,檀锦这个炮仗脾气的小新人一般要经受两方面的考验:一是同事关系,二是各种各样的被害人。
檀锦把焦圈泡在豆汁儿里,“有一点儿,总的来说……”
“轰……”
一声巨响打断了她们的谈话,与此同时,门、玻璃,乃至于桌面上的筷子笼都在瑟瑟发抖。
“出事了。”檀锦交代一句,身体丝滑地拐过饭桌直角,眨眼间就到了门外。
人行道上的行人像被按了暂停键,所有目光都落在马路斜对面的冒黑烟的门脸上了。
“好像爆炸了!”
“不是好像,就是爆炸了!”
“擦,井喷似的,不知道里面的人怎么样了。”
……
“你在这等着,我过去看看。”檀锦不再耽搁,向追出来的秦桐交代一句,朝事发地跑了过去。
她身高一七三,穿着条五分长的磨白牛仔短裤,双腿呈小麦色,肌肉结实,修长有力,冲到一米三高的隔离栏时单手一按便轻盈地越了过去……
发生爆炸的是一家名叫“王记爆肚”的小餐馆。
餐馆外躺着三只残肢断臂的椅子,碎玻璃、桌布、筷子、瓶子等喷得到处都是。
浓烟滚滚,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丝臭鸡蛋味——这说明天然气发生了爆炸,且气体正在快速泄露中。
檀锦跟看热闹的询问几句,知道已经有人打了报警电话后便收起了手机,屏着呼吸走到门口,清走了堵在那里的两张餐桌,刚要继续往里走,就见几个形容狼狈的男子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谢以湘目光空洞,神色慌张,衣服裤子湿了一大片,造型完美的刘海上还挂着一小片动物内脏。
楚流远的情况更糟糕。
他的衣服焦了破了,头发被火烧秃一大片,右额角鲜血喷涌,正顺着脸颊往下淌,伤势显然不轻。
伤势最重的是一个身形臃肿的中年男人,他昏过去了,是被两个轻伤男子架出来的。
这么严重。
檀锦心里一慌,大声问道:“里面还有人吗?需要救援吗?”
一个年轻男子磕磕巴巴地回道:“有有有,爆、爆炸发发、生的时候冷、冷小姐和她的助理……”
楚流远打断了他的话:“天然气正在泄露,如果关不上闸门,只怕还会爆炸,这里非常危险,必须等待救援。”
冷小姐。
这个姓不常见,整个娱乐圈也没有几个,而且,檀锦听她妈说过,她的继姐冷飞雪是这一期的飞行嘉宾。
她蹙起眉头,脚步也停了下来。
要冒生命危险进去吗?
救吧。
她现在是一名人民警察,在这种时候不该考虑个人恩怨。
檀锦往里迈了一步,却被人从背后握住了肩膀,她瞥了眼肩头那只染血的大手——那手的热度很高,力量也大,指尖处还有一丝丝的颤意。
她回过头,对上了楚流远的冷峻的视线。
楚流远警告道:“里面十分危险,消防员马上就到,专业的事不妨交给专业的人。”
警笛声的确越来越近了,通过声音判断距离,不会超过三公里。
但……
她是准警察,有救死扶伤的义务,且冷飞雪生死不明,如果不去,她妈在冷家的地位会变得极为尴尬。
檀锦不再纠结,肩膀一低,挣开楚流远的手,从背包侧面取出矿泉水和棉手帕,将水倒在手帕上,捂住口鼻冲了进去。
楚流远的手陡然落空,他下意识地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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