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不透风的房间里,夏稚和她的母亲刘氏被分别捆绑在凳子上。
夏稚动了动早已僵硬的手臂,埋怨道:“阿娘,你想想办法呀,我手都酸死了。”
“先忍着点儿,王爷把我们带回来,肯定是要放了我们。”
夏稚的眼睛亮了亮,连珠炮似的发问:“真的吗?阿娘怎么知道的?那我们还能回夏府吗?”
刘氏扯了一下嘴角,眼中含着毒蛇似的精光:
“当日我对王爷说过,夏穗那个小贱人嫁人之前有一个相好,虽然那天他没说什么,但哪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自己的妻子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更何况像他们这种身份尊贵的世家子,向来高高在上唯我独尊,最是见不得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想必如今是查清楚了,才派人救我们回来。”
夏稚高兴地冲她娘点点头:“真不愧是我阿娘,真有你的!”
她长舒一口气,又接着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也怪阿娘你,好端端的,当初为什么要把夏穗的生辰八字送去王府?这下好了,真让还真让她攀上高枝儿了。”
刘氏“啧”了一声,叹着气说道:
“我只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若能成,便美美的收下聘礼,若不成,又没什么损失。她身份卑贱,就算入了王府,在那等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进去没两天就要少层皮,谁晓得她命还真硬。”
话音未落,门轴发出一声轻响,谢枕年走了进来。
夏稚看到他,下意识地瑟缩着身体,刘氏则是挤出哀哀的哭声,先发制人道:“王爷!王爷明鉴啊!”
“想必王爷也查清楚了吧?我们哪敢存心欺辱她?实在是……实在是夏穗那孩子行为不端!未嫁入王府前,她就与野男人不清不楚,我们是怕她坏了门风,这才狠心教她规矩!”
刘氏对夏稚使了个眼色,夏稚连忙附和道:“是啊王爷!我们一片苦心,其实都是为了姐姐好!母亲只是怕她不知天高地厚,连累了夏府的清誉而已!”
谢枕年立在她们面前,身姿高大挺拔,玄色的衣袍衬得他的面容愈发冷峻。
他眼神淡漠地扫过两人,抬了抬嘴角,话中听不出是什么情绪:“哦?教规矩?那说说吧,你们都是怎么教的?”
刘氏心下一喜,看他这样子,事情应该有了转机,忙不迭细数道:
“回王爷,无非是让她做些小活,磨磨性子罢了。洗洗碗,浇浇花,擦擦桌子什么的。这些活,小孩儿都能干。”
谢枕年走到桌子旁边坐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得敲击着桌面,问道:“还有吗?”
刘氏想了想,他如果真的彻查了夏穗的过去,想必她对夏穗做的那些事也瞒不住他,此时不能完全说假话。
于是她又把事实变着法儿说:
“不过……她性子倔,顶撞长辈,有时候关进柴房,也只是让她静心思过一下……至于下人们仗势欺人,把她关进狗窝,那也是下人们自作主张的事。我这个当娘的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她亲娘走了,我一向都是……”
“很好。”
谢枕年开口打断她,“你教规矩教得不错,不过,看来你并没有把她教好。她在王府里并不怎么听话。”
谢枕年对彦修使了个眼色,彦修会意,走过去把母女俩身上的绳子解开。
“实不相瞒,夏穗过去的事,本王倒是也打听了一些。”
他面带笑容,眼睛慢慢地扫过母女二人,“我听说夏穗以前在夏府里出奇的乖,看来是被二位调教得很好。我此番把二位找回来,是想向二位好好请教,到底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她守规矩一些。”
谢枕年扶了扶额头,佯装十分为难道:“我的方法不管用。你们以前用过的那些方法,对她管用就可以。只要能让她乖乖留在我身边,哪怕残忍些也是可以的,说来听听吧。”
母女俩相视一看,夏稚率先弱弱问道:“王爷,小贱……姐姐她是不守规矩吗?”
“岂止是不守规矩,简直是无法无天。所以还希望你告诉我,怎么调教她才会乖乖听话。”
还没等刘氏说话,夏稚便挺了挺胸膛,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那简单啊!我经常把她推到水里玩,不过次数多了,她现在熟水性,这招不好使了。用烤红的铁钳烫她,这倒是一直好使。或者就把她和猛兽关在一起,恶犬,毒蛇之类的,她最怕那些了。还有用竹签扎指甲啦,给她喝头发水啦,这种都是小儿科,你用几次她就会怕你了……”
夏稚得意洋洋地说着,刘氏看着谢枕年越发冷峻阴鸷的神色,意识到事情不对,赶紧拉了拉她的袖子,制止女儿。
夏稚正说得起劲,直接拍掉了刘氏的手,继续说道:“我还特意收集过刑部的那些方法,那些也可好玩儿了。不过可惜,我没有全部试完。”
谢枕年眼神冰冷,下颌线绷得死紧,手指已经深深掐入掌心,但他浑然不觉,只有心口觉得疼痛无比,像是被尖锐的刀子一点点钻进去,再大肆搅动着他的血肉。
“好、很好,不过嘛……”
谢枕年站起身来,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你们说的这些方法,我没亲眼见过,到底有没有用,还有待考证。不如,你们现在就替本王实践一下吧。”
夏稚愣了愣,吓得双腿发软,直接瘫坐在地上:“什、什么意思……”
谢枕年的脸上覆着一层寒霜,眼底翻涌着毫不掩饰的杀意,他看了一眼刘氏:“王府确实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夏穗能够安然活到如今,她的骨头确实是硬。本王现在倒想看看,你们的骨头,有多硬。”
刘氏爬过来,在他脚边跪下,撕心裂肺喊道:“王爷!那都是小孩子不懂事,闹着玩的。”
谢枕年后退一步,十分厌恶地她拉开距离:“如你所说,本王只是用你们的方法和你们玩玩而已。”
刘氏还要扑上来,彦修立即上前,拔刀出鞘,挡在谢枕年身前。
明晃晃的剑光一出,母女俩瞬间噤若寒蝉。
谢枕年居高临下地看着面无人色的母女俩:“刚才你们提出的这些办法,现在,你们也好好地去体验吧。”
彦修把两个人带出去,他浑身像卸尽了力气一般,靠着柱子坐下来。
他并没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他只涌上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此时看着夏穗含着光的眼睛,看着她笑嘻嘻的脸,这种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无力感又加深了。
哪怕她经历过那样的事情,遭受过那么非人的折磨,但她浑身上下像是没有裂缝似的,她没有迈不过去的坎儿,更不需要别人的安慰。
也正因如此,谢枕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给不了一点补偿的方法。
反倒夏穗是先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过去的那些事情,我虽然都记得,但都是回忆嘛,不回忆就不会觉得痛苦,就算回忆,我也只会觉得我很厉害。”
夏穗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过我很好奇,王爷你又没经历过这些,只是听一听,却能对我的这些经历如此感同身受。你这样心地善良,容易共情别人的性格,到底是怎么在朝堂上站住脚的?”
“我又不是对每个人都能这么共情。”
夏穗疑惑:“那为什么你能这么共情我?因为我实在是太惨了?”
谢枕年张了张口,但不知该如何作答。
因为什么呢?
他会共情夏穗,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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