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在下面的秋山鹤和闵音华一件拍品都不敢拍。
闵音华和秋山鹤拱在一起说:“楼上那人是谁呀?每次出价都高得吓人,你看中的好几样东西都被抢了。”
秋山鹤只是过来见世面,没想真买东西。
她现在寄住在闵玉家里,没打算一直住下去。
吃人家的喝人家的,还误以为人家对她有意思,不该浪费闵玉的钱。
她没那么大的脸面。
闵音华察觉到秋山鹤神色淡淡,用胳膊肘捅她,
“还有两样东西就拍完了,咱要不咬咬牙买一件?”
倒数第二件拍品压轴出场,放在玻璃展示柜里的紫罗兰籽料重达六公斤,经过百万年沁染,形成了紫粉色的色彩。
紫粉色的玉石安静地矗立在丝绒托盘上,稀有色彩引得在场所有人惊呼。
饶是闵音华见过好东西,也没见过那么好的。
秋山鹤一时间看迷了眼。
闵音华掰着手指头:“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爹,娘。”
闵音华没敢继续算下去,互相对视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贫穷的感叹。
“瑞明去年下半年开采来,之前外头有谣言质疑真假,有人说咱是噱头,现在大方卖出来了,碎嘴子的人总算闭嘴了。”
下面两个小姑娘叽叽咕咕和小动物似的钻在一起,楼上的闵玉听不清两人在说些什么,但能看到这两个小孩亮闪闪的眼睛。
坐在旁边的朋友笑说:“前段日子听说闵总家里收留了一个小孩,想来是下头那位秋小姐了,看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
那朋友笑容促狭,“秋小姐现在还在上高中,怕是没精力放在闵总身上。”
闵玉沉下脸色:“学生本就该好好学习。”
朋友悻悻地闭上嘴,露出了一个你懂我懂大家懂的笑容。
闵玉的眉头拧起,喝了一口茶水压下心头的火气。
她本就不信所谓的八字相合,也不信秋山鹤和她那早死的妹妹在一块能振兴家族。
梅杜:“秋小姐的父母因为闵家去世,闵家自然有义务照顾她一辈子。”
“是,是,是我想岔了。”
闵玉去看台上的紫罗兰籽料,拍卖会有好东西的消息早就传到了大江南北,这次能参与瑞明拍卖会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其中海外人士也不在少数,要么委托秘书,要么在网上竞价。
气氛炒得火热,从六千万一路飙升到了九千万,之后的每一次加价都带着点竞争的疯狂意味,一路加到了一点一二亿元。
紫罗兰色彩罕见,整块玉石细腻,未经雕琢,几乎没有瑕疵,拍出了近十年来的天价。
类似的拍品在国内拍卖会上几乎难得一见,被誉为孤品,也不稀奇。
坐在同一包间里的朋友看到价格一路飙升,惊讶:“瑞明什么时候有了这好东西,我竟是半点都不知道。”
闵玉:“若是你知道了,怕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
工作上合作的朋友尴尬地笑笑,“我原以为闵琼的事会让瑞明消沉一阵子,没想到在闵总手上能那么快地缓过来。”
话说得好听,其实闵琼去世之后,父母二人因为受不了打击,闭门不出人,消瘦了一大圈后又进了好几趟医院。
外面动荡不定,人人都瞧着这块肥肉,想要伺机咬一口。
闵玉抿了一口茶,“事情总是需要有人去做。”
随着小木锤落下,紫罗兰籽料被一位沿海地区的富豪拍下,媒体的闪光灯亮得刺眼一刻没敢停下,生怕少拍摄了细节。
最后一件拍品相比之下就冷清了许多,但最后成交价依旧到达了六千多万。
新疆那儿的猫眼碧玉一向著名,寻常在市面上见到的都是车成珠子或磨成手串,现在摆在台上的猫眼碧玉被雕刻成山川,在自然光下光彩灵动,分明是色泽较为内敛的玉石,但活光闪烁比彩宝还闪烁。
拍卖会尚未结束,闵玉扫了一眼媒体,吩咐了几句,转身离开包间。
在走廊上她脚步微停,“你把今日拍下的东西都给小鹤送过去,另外把库房里新送来的项链也给她送一份。”
梅杜在身后说是。
媒体的人从前门进来,警察从后门进来,把相关人等一应带走。
其中几个叔伯指着闵玉的鼻子破口大骂,什么难听的话都骂了出来,最后被警察扭着双手戴上手铐。
瑞明的生意做得大,涉及的金额也广,当地警方重视。
闵玉:“此事恐怕和国外的公司有来往,还请多多费心。”
负责此事的警官点头:“涉及境外,恐怕一时半会很难查到,我们尽力。”
被反剪双手的婶婶梅眼中不再是恶毒,反而是浓浓的恐惧。
她看闵玉的眼神惧怕,“你不会有好下场的,那些人不会放过你,你妹妹的下场就是你的下场……”
闵玉看都没看她,转身笑着和警官说起了其他的细节,让人把仓库里高仿的假货全都拖走。
闵玉极擅长和官方机构打交道,三言两语说明了事情经过,把人和和气气地请走。
她半靠在窗边,外头的冷风吹过脸颊,梅杜立刻把窗子关上。
“现在外头降温了,你小心身体。”
闵玉闷闷咳了两声,笑说:“当初还有谁说要把小鹤带走?”
梅杜说了几个不重要的名字,忧心忡忡,“老板,您婶婶在临走之前说,那些人不会放过您……”
闵玉挥挥手,重活一辈子,她当然知道其中的细节。
“我心里有数。”
梅杜给老板披上外套,“过几日下雨,又要降温了,我让厨房熬点滋补的汤。”
……
秋山鹤和闵音华今天看足了世面,回到观风园已经很晚了。
秋山鹤独自在书房里写作业,今日虽是星期五,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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