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没一会,二哞就回来了。
身后跟了个四五十岁的男的。
估计就是这村子里面的丈夫了。
看到李向阳和胡琳琳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孩子的情况,便给孩子打上了吊瓶。村子里面,就那么几种药,症状轻就药片子,严重就是吊瓶,吊瓶整不过来,百分之八十的人那就等死吧。
这个大夫也是个心眼好使的人,给钟大爷也简单听了听诊,可是连药片都没给放,吊瓶也说不用打了。
之后这个大夫放下了点孩子的药片告诉二哞怎么吃,起身离开了。
李向阳和钟二哞出去送大夫。
李向阳想和大夫的个招呼,但凡以后钟家拿药看病,都算在自己的头上,先治病看人。
胡琳琳一直在站着看着这一切,直到现在,她才突然感觉腿都有点麻。
这才坐在了炕沿上。
也只是搭了半个屁股。
爱干净的习惯也不是一时半会能改的。
坐下了,她才去看炕上躺着的几个孩子。
每个孩子的脸,都烧得通红,配上鼻涕和泥灰,孩子的脸上就和开了个磨米场一样。
那皮肤比土豆子都麻。
见不得这个,胡琳琳便想转移注意力。
去看钟老汉,可是一看钟老汉,她得心又再次紧缩起来。
这个老人的眼神很浑浊,此时也正常打量着她,看得很仔细。
他的呼吸让胡琳琳很难受。
努力着呼吸每一口空气。
看着胡琳琳在看自己,这个老人嘴角就挂上了笑容,很是慈祥。
脸上的每一道沟壑都在显现着热情。
“孩子,你是小阳媳妇啊?长得可真俊。”
一句话说出来,钟老汉很是费力。
胡琳琳没有去打断他,即便他说的不是事实。因为她不忍心,这是一个老人对自己善意的问候,自己能做就是接受。
突然胡琳琳大叫一声。
上前一把扶住了钟老汉。
可是她哪有什么力气,用力的抱着老人,努力的喊着这个老人。
“大叔,大叔,你怎么了?”
见钟老汉紧闭着双眼,趴在自己的怀里,胡琳琳着急的喊道。
她丝毫没有发现,这个老人的口水已经淌在了她的身上。
泄了口水的**部分的都是要离开了,可是胡琳琳并不明白。
一层油泥的棉袄,贴在她的雪白的棉服上,她也丝毫没有嫌弃的那种感觉。
“李向阳,李向阳,你快来……钟大叔他,他晕过去了。”
胡琳琳的声音之中带着哭腔。
她不敢动,因为她突然反应过来了,这个钟老汉会不会死?
越想越害怕,越害怕喊得越急。
外面一阵着急的脚步声,异常凌乱。
一进屋里,二哞一把把钟老汉抱了过来。
“爹,爹?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那个大夫也跟了回来。
连忙给钟老汉做检查。
然而结果是注定的。
钟老汉他走了……
二哞撕心裂肺的哭着,穷家出孝子。
一切的穷困,阻挡不了爱!
二哞不会说,他只是用力的抽自己的脸蛋子。
李向阳没有去拦着。
胡琳琳傻傻的看着这一切,她的神魄甚至还没有回来。
终于,大哭渐停。
别人家过年,贴红春联。
而钟家却扯起了白番。
二哞去挨家磕头报丧了。
李向阳去村大队打电话了。
二哞家啥也没有,甚至装老衣服都买不起。更别提棺材了。
他赶上了,这事儿他得给张罗了。
没一会院子里面就堆满了人。
都是一个村的,这种白事属于大事儿。
知道信儿的,没有一个不过来看看的。
没一会,李向阳和二哞都回来了。
李向阳看胡琳琳在屋子里面哄着那两个小一点的孩子。
还好,吊瓶已经打完了,孩子们现在只是哭闹。
胡琳琳神色有点点呆滞,不过还算挺好。还算平静。
那个十来岁的孩子,在外屋地下,守着爷爷的身体,身体一抽一抽的。显然在哭。
见李向阳回来了。
胡琳琳道:“孩子有点闹,我哄哄他们。”
李向阳点了点头。
“我给二井子打电话了,找了四轮车,一会他们就去县里准备东西。估计快得话也得二个多小时能过来。这段时间,我去帮二哞张罗下。”
这话间刚落,就只听,外面有**喊道:“二哞啊,你快去看看吧,你大哥他躺在村东机井棚子那不动了。人都
冻硬了。”
一句话,如同闷雷一样。
重重的砸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二哞傻傻的盯着来报信的人,居然一点声音发不出来!
足足一分多钟才哭嚎道:“啊!老天爷啊,你这是要干啥啊……”
泪水如泄洪一样……
这个和李向阳差不多大小,只有二十岁的汉子,再也站不住。
扑通一声栽倒在地!
李向阳连忙上前大喊道:“二哞,二哞,没事儿啊,四哥在呢。”
李向阳边说话,边抠着二哞的人中。
四周也是一阵手忙脚乱。
老钟家在白旦召,属于独门独户,根本就没有亲属啥的。
这让二哞过得很累。
有了难处,别人出门借钱,多多少少能借到点,可是到了他,没人愿意借。
没办法。人单力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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