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木有些欲哭无泪。
正要不管三七二十一吐出去,便察觉一道冷飕飕的寒光在盯着自己,不用看也知道是浮光那家伙。
嘶,她不会是报复我吧,别看浮光月光般清冷,她可最是记仇得紧。
凌云木心头叹了口气,可方才她说的不是实话吗?她就不信她心里不憋屈,她就不信她瞧见白凤跟何望秋玩耍嬉闹时她不心酸!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喜欢的人直接上啊,心和身子总要捏一个在手上吧。
虽然心头气恼,可这恼意并未转移口中的一丝艰涩,仍是苦的让人浑似不在人间。
此药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天上的药,是不应当让她们这种凡人吃的,凌云木觉得落在身上的目光愈发冰冷,将头又微微低了低。
她一边儿催眠自己就当是在吃土,一边儿艰难的往下咽着,喉头上下滚了滚,终于吃下去了。
可一想到日后要天天吃这种药,她的心可比这什么清心丸,什么雀元丹还要苦。
凌云木有些头疼起来,难搞,真难搞。
浮光看着她的模样,罕见的扑哧一笑,拿出一颗蜜饯喂入她口中,甜腻的味道瞬间在口腔溢开,驱散浓浓苦味。
“还苦。”凌云木抬头,便瞧见浮光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袋子蜜饯,她眼眸微亮,笑意增了几分。
还未开口,浮光便知其意图,将整整一袋蜜饯推了过去,凌云木抬手便抓了一个含在嘴里。
“你且运功试试。”浮光瞧着她欢快的模样,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提醒道。
“好。”凌云木将蜜饯递给银灯,示意他携在身上,自己则在软垫上坐下,闭目调息。
畅快,无比舒爽。
就像是被久困于群山之间的长鹰陡然飞到一望无垠的草原,那种浑身酣畅之感,非言语所能形容。
凌云木起身,又恢复往常模样,眉宇之间尽显英气,像是箭一般自乌云层中射出来的金光,锋铓毕露。
这身好武艺,就是她行走天下的资本。
“浮光……”此话一出,浮光便知是要与她道别,二人之间,无需多言。
浮光点了点头:“我知道,你去吧,早去早回。”
忽而又想起什么似的,眼皮微掀,仍是清清冷冷,“对了,你若路过无影宗,帮我取些无骨草来。”
凌云木随口一问:“要制什么药吗?”
“傻瓜,制你的药。”她眸光微凝,继续道“只那两味药还不够。”
“好。”凌云木点了点头,便与银灯一道离开。
无影宗……
她现在估摸着已经成了整个无影宗禁止入内的人物。
而凌云木殊不知,应该是在那整整一千阶的无影宗大门口处,她的画像每日皆由专人所画,又有专人张贴,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在上面用红漆笔大大画一个叉号,可谓是风雨无阻,饶是经历多少岁月冲刷,依然崭新如故。
而凌云木的大名,则在无影宗的每一代新弟子间传播,长盛不衰,而掌门被人狂揍的事迹,也是经典永流传……
眨眼睛二人便到了凉亭旁的岔路口处,只见银灯四处张望,却并未瞧见那抹红色踪影,心头略有些奇怪。
凌云木捕捉到他疑惑的神情,“怎么了?”
“没事,师父,我们先去哪儿啊?”银灯摇了摇头,笑吟吟道。
“先去……”她眸光一冷,“当然是先去千秋阁了。”
听说何万里娶了工部尚书的女儿,小日子过的是津津有味,夫妻两个是琴瑟和鸣,全然不记得当初他干的那些令人发指天理不容的事情。
况且他还……
若不是因为他,沈云霏也不会……
想到这儿,凌云木便觉得心头怒火在熊熊燃烧,崖州天气又热,内外烧着,她只觉得自己要化了,然而精神却是愈发抖擞。
电光火石之间,凌云木觉得自己好似忘了一件事,可又想不起来。
不过能被人忘记的事,应该也没那么重要,抬步便往门口走去。
可怜的左时遵循昨晚约定,一大早便来至凌云木院中,等啊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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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内书房,两道修长身影挺身玉立,红衣公子眉宇之间自有一股风流蕴藉,另一位公子则相较含蓄许多,若雪中青松。
荀鹤本在亭中闲坐消磨时光,然念及自己要出行远门,想想还是去见陆舒客一面,与他打声招呼。
可巧,陆舒客刚好收到京都四王爷的来信,约他在千秋阁见面,有事议谈。
“千秋阁?”陆舒客眉头微蹙,冷寂的双眸望向荀鹤。
荀鹤虽对京都之事不甚知悉,可对江湖事,那是再为熟悉不过,当即便与他解释起来:“千秋阁本来在江湖上大有名气,曾位居三派之首,当今千秋阁阁主何云山的老爹曾是上一任武林盟主,彼时千秋阁红的发紫,是江湖子弟挤破脑袋也想去的住所……”
他忽而话锋一转,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不过再怎么厉害也是上一辈人的事情,而今千秋阁势头下垂的厉害,再无往日荣光,空有江湖第一派的头衔而已。”
个中缘由荀鹤并未多言,陆舒客又不是江湖人,晓得那般多作甚。
“本官倒是听说工部尚书的次女嫁到千秋阁何家。”陆舒客眸光微沉,莫非是想与皇家扯上什么联系?
且四王爷此番指名道姓要在千秋阁与他会面……他眉头稍紧,隐隐嗅出些阴谋的味道。
“不知陆大人和小木木是什么关系?”荀鹤走至书架旁,视线随意扫过上面一排排整齐罗列的书简。
陆舒客并未言语,眸光依旧沉稳清淡,荀鹤回过头,见他不知何时挪到烛火旁,胡乱跃动的火光叫嚣着将万物卷为灰烬,显然并不言语回答这个问题。
荀鹤眸光稍冷:“小木木生性荡然肆志,疏宕不拘,而你身上背负着多少深雠大恨迫不得已,你莫要将她拉下水。”
陆舒客瞥了他一眼,这一眼虽是澹然,却莫名给人压迫:“我若不呢。”
“你知道她昨晚对我做什么吗?”他轻笑一声。
这事儿荀鹤已从白凤口中得知,此事又听他提起这事来,脸色微沉。
陆舒客:“她似乎已经开始沦陷了。”
“是你自己的臆想罢了。”荀鹤绷着脸。
陆舒客:“她在我面前落过泪,两次。”
荀鹤拳头微微收紧,双眼瞪着他:“你自生下来一生便已成定局,难道还要拉一个人陪你受罪不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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