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季昼长夜短,白日燥热夜晚闷热,自有了冰块,小店生意更是忙碌。
沈慕林又推出酸梅汤,由乌梅陈皮山楂桑葚甘草等中药熬制,只需清洗干净后大火烧开转为小火煮上两刻钟,再添加些糖水稍微煮片刻,晾凉后加入些冰块即可,喝着自是酸甜爽口,尤其配上辣汤汤底的麻辣烫,最是开胃爽快。
沈慕林几人日日忙得汗水沾湿了背,待歇下脚步,秋风便送来丰收的消息,他这才意识到竟过了秋分时节。
晚上吃饭时,李溪忽然道:“小篱想着把家里的豆腐工坊搬到县里,雨哥儿身子越来越重,日日吃不下多少东西,托人瞧了,说是双胎几率大些,你们姑姑便想着干脆住到县里,日后生产也好找郎中,便是孩子出生后,也能多些见识。”
沈慕林微微蹙眉:“大牛走镖这些日子,姑姑他们搬来正好也能一家团聚,只是若想买一处宅院做工坊,怕是不好找。”
李溪叹气道:“正是如此呢,小篱寻思着这几日来县里看一看,寻一寻,瞧瞧有没有合适的,倒是不拘地点,便是偏一点也无妨,他家这门手艺是有好些老主顾的。”
沈慕林思索片刻,灵光一闪,搭上坐在他身旁的顾湘竹,低声道:“那处小院……”
他说的正是当初王老四三人绑他去的那处破落院子。
顾湘竹了然于胸,颔首道:“那处并不很是偏僻,紧邻丰收巷,离虎叔家近些。”
李溪道:“那不正好吗?”
顾湘竹:“过去了四个月,不知是否还空闲着,且说这好好一处宅院,荒废至今,不知到底有何缘由。”
顾西拍案道:“这好说,房契均在县衙登记造册,我去问问便知,若是什么鬼怪邪祟,都是吓唬人的东西,也不用在意。”
李溪掐了他一下:“嘘,这事儿你问了后要和小篱讲清楚,是人家一家人住的,你虽是当大哥的,也没道理你全数说了算。”
顾西笑呵呵道:“晓得,晓得,不过我家小妹我了解,她啊,胆子大着呢。”
话正说到这处,沈慕林放下碗筷道:“小爹,爹,我想这几日回去一趟。”
李溪算了算日子:“是了是了,也该把花椒栽下去了。”
顾西抬眸看向院子抽条的花椒树,不知想些什么,过了两秒才点头道:“那就回去,倒也不用麻烦别人,我来赶车,三木赶牛车的技巧还是从我这儿学的呢。”
沈慕林却是担心顾湘竹身子,这几个月来,竹子眼睛恢复了五六分,如今站在屋里能看清小院走动的人,看书不成问题。
可脸上还是没什么血色,更是见不得风。
云溪道长成日嘻嘻哈哈,走三日回来瞧一瞧,每次用药后顾湘竹便要昏沉半日,算着日子今夜也该回来了。
他牵挂几分,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了好些,顾湘竹不知何时走到他身后,隔着两步距离伸出手,沈慕林一惊,手上衣衫落下,顾湘竹恰好接住,他三两下叠好放入包裹中,拉着沈慕林坐到书桌旁:“担心什么?”
沈慕林微微垂头,悄悄看了顾湘竹一眼,暗道明知故问。
顾湘竹拿起毛笔,蘸了些墨水,递给沈慕林,沈慕林面露疑惑,顾湘竹扶住他的手:“作幅画吧。”
沈慕林挑眉问道:“画什么?”
顾湘竹俯下身,下巴轻抵着沈慕林的肩窝:“都可以。”
“哪有‘都可以’这种东西,”沈慕林笑着,思索片刻道,“你坐下。”
顾湘竹不解,搬了凳子放到沈慕林旁边,沈慕林用手肘挡了他一下,笔尖指了指桌子对面:“坐那侧。”
顾湘竹依言坐下,被沈慕林塞了本书:“要一阵子呢,你慢慢看。”
他笔法灵活,寥寥几笔勾勒出些轮廓,顾湘竹倾身少许,脸上染了些红:“在画我吗?”
沈慕林伸出手指戳着顾湘竹脑门,将他推开些:“看书,不许看画。”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也不许看我。”
顾湘竹轻轻应了一声,慢慢坐回去,沈慕林丢给他的那本书是最新的策论,他早已翻看过两三遍,于是默诵。
不知何时思绪跑偏,记忆匆匆滚过,肆意且毫不留情面的将画面定格,他掐了下指尖,问道:“林哥,你幼时学过书画吗?”
这倒是没话找话了,沈慕林画技他早已领略过,无论是木牌上简单明了的勾勒,还是夹在他书中的墨梅图,抑或者是随手画在书角的翠竹,皆活灵活现。
若非特意学过练过,怎会这般栩栩如生令人赞叹?
沈慕林简单应了一声,又过了一阵子:“记不清了。”
恍惚几瞬,他想起来,似乎幼时曾和一邻家姐姐跟着先生学过些日子。
不知何时起,有了随手画简笔画的习惯,也因此没丢了幼时所学。
他不甚在意道:“玉兰姐才是厉害呢,不过多数作品她都收了起来,我也是偶然看见过一次。”
顾湘竹手中书页许久不曾翻动。
茶盏上方飘荡的热气散了个干净,沈慕林舒了口气,放下毛笔,顾湘竹正要探头去看,沈慕林却忽然伸出两只手臂,将画挡了个严实。
顾湘竹不解抬眸。
沈慕林难得红了耳垂,低声道:“画毁了,改日赔你更好的。”
顾湘竹抿唇片刻,心中好奇更甚几分。
沈慕林咬着牙,看着他瞬间失了亮光的眼眸,心肠软了一瞬,不等妥协,门被大力推开。
两人循声看去,云溪道长拎着个酒葫芦,晃晃悠悠走了进来。
他大抵是脑袋糊涂,弯弯绕绕转了个圈才走到顾湘竹门前,伸出一只手指着顾湘竹眼睛,大喘气道:“我认得你,小倒霉蛋。”
沈慕林想扶住他,云溪摆摆手,眯着眼朝着沈慕林笑起来:“我也认得你,你也是小倒霉蛋。”
顾湘竹却没听他说什么,掀开眼皮,飞速看了眼桌上待干的画,只一瞬,他便愣在原地,片刻后唇角上扬。
方才定格在他脑海中的画,全须全尾映在纸上,纸上梧桐树叶葱郁,树下人影成双,衣袖交叠,他恍惚回到了那日,想起斑驳光晕下令他心颤的吻。
沈慕林端起茶水,温度正好,他十分熟练按下云溪,将茶盏递到云溪嘴边:“好酒,尝尝。”
云溪一口饮尽,砸吧砸吧嘴道:“你这酒不好,没味。”
沈慕林不吭声,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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