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前几次的经验,都不用看,谢小满就知道碗底藏着的是什么东西了。
不是别的,肯定是那个人送来的信。
白鹭对那个人的态度不怎么好,甚至一度想要将人灭口以绝后患,虽然被劝了下来,但言语间还是充满了敌意。
谢小满想了想,决定先不让白鹭知道,于是手指一屈,将纸条藏在了袖子里,假装什么事都发生过一样,继续用膳。
等到用完了膳,洗漱完了以后,趁着寝殿里只有他一个人,谢小满悄悄地躲在拔步床上,把纸条给摸了出来。
经过一番折腾,纸条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了。
借着床前的烛光,一阵窸窣声响后,纸条展开,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
纸条上的字很眼熟,跟之前信筏上、塞在糕点里的纸条如出一辙,毫无疑问,都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
定睛一看,上面的内容依旧还是那么的风骚。
大概是——我见到月亮就想到你,望着风止不住流泪。我实在是很想见你,从白天想到黑夜,听说那至高无上的君主就要回来了,这可能是我们此生仅有的一次机会,来见见我吧,我日思夜想的爱人!还是在观月台,就在明天!这次不要失约了!
谢小满:“……”
不知道是刚才吃得太饱了,还是这信上的内容太过于逆天了,谢小满忽然泛起了一阵恶心,抱着床柱干呕了两声。
再看一眼。
还是有点不舒服。
他又忍不住的干呕,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再度扫过字条上的一行行字,隐隐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从这些话中不难看出,对方急切的想要在暴君回来之前和他见上一面,这看起来并不难理解,但问题是——今天他才刚和对方见过。
就在晌午,内府公公找上门来,说是拉壮丁去藏书阁搬书,正好抽中了他。
结果出去以后,藏书阁没去、书也没见着,倒是莫名其妙的和对方碰上了面。
不像是巧合,倒像是故意在那里等他的。
想来是使了法子,贿赂了内府的公公,这才有了这一出。
可既然都见过了,现在这纸条上的约见又是怎么一回事?
谢小满慢慢地皱起了眉头。
他与对面见了面回来,满打满算都不过半日,有什么事情能到这么心急的程度。
再说了,既然对方都能串通内府公公,直接让公公找个理由上门来就是了,何必要大费周折的传信。
难不成是东窗事发了?
不应该啊!
他和对方做的这事,足以让九族来一波消消乐,要是真的被人发现了,来的就不是书信,而是一群凶神恶煞的侍卫了。
那除了这个,还能有什么要紧事?
谢小满想不明白,将纸条翻来覆去,企图在上面寻找到一些别的线索。但很可惜,无论看了几次,除了那些恶心人的情话以外,依旧是一无所获。
就在他打算把纸条揉做一团的时候,动作一顿,一个令人惊骇的念头闪过了脑海。
该不会,每次见面的人和传信的人不是同一个吧。
谢小满自语道:“团伙作案?”
不可能。
如果真的是团伙,他们互相之间应该知道对方的存在的,这封信也就不会存在了。
可问题是,一边是云里雾里的诗书传信,连个落款都没有,藏头露尾;一边是使了法子让内府公公上门来,借机让他出去见面,干脆利落。双方风格不同,就像是两个人一般。
谢小满止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绝对不可能。
从一开始,就是对方写信约的他。
时间、地点都是对方定的,怎么样都不可能搞错的。
他一边说服自己,一边心中又在反驳。
怎么会不可能?
也许是对方失约了,或者走错了,让其他人钻了空子,导致一方没见到人,一方认错了人。
可从诗书上的内容看又不像。
纸条上写的很夸张,但也能看出,这人确实在约好的地方等了他很久,却没有等到人。
等等……
难道不是这个人走错了,而是他走错了?
谢小满心凉了半截,努力回想着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大概是那时候穿书还没多久,发生的一切都十分的清晰。
那天晚上,他支开了白鹭,换上太监服出去。因为怕被人发现,所以连灯都没带,走到一半月亮没了,所以他只能按照记忆中的路摸索着走去。
中途还被打更人吓了一跳,慌不择路,直接闯进了院子里面……
这么想来,走错的可能性很大。
谢小满当即就坐不住了,差点从床上蹦起来,一把拉开窗帘,拉高了声音喊:“白鹭!”
宫殿里回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很快,白鹭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面前:“君后有何吩咐?”
白鹭还在行礼,谢小满就已经迫不及待地问:“你去过观月台吗?”
白鹭愣了一下,没想到会问她这个问题,过了一会儿,才摇了摇头,回复道:“观月台在前朝和后宫的交界处,奴婢平日里不往那边走。”
那就是没去过。
谢小满探出头望向了窗外,企图找到观月台的地方。
暮色四合,金乌西坠。
一片红墙金瓦连绵不绝,染成了一色,分不清你我。
观月台距离凤启宫太远,谢小满的脖子都麻了,也还是找不见一点踪迹。
白鹭继续说:“……不过倒是从观月台门口路过过。”
谢小满收回了目光,抿了抿干涩的唇角,抱着一丝希望问:“你说的观月台,嗯,是一座三层楼吗?”
说完后,他紧张地看着,企图得到一个肯定的回答。
白鹭轻轻“啊”了一声:“应该不是。”
谢小满艰难地发出了声音:“你确定?”
白鹭点了点头:“我虽没去过,但观月台是观星赏月之用,若是只有三层,那还看什么?”
谢小满:“……”
白鹭:“不过我记得边上的藏书阁就是三层楼高,和观月台很近,莫不是君后弄混了?”
谢小满:“…………”
白鹭:“怎么了?”
谢小满虚弱道:“我、我没事,就是头有点晕,缓缓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但白鹭看去,怎么都不像很快就好的样子。
谢小满靠在床柱上,额发凌乱,脸色苍白,一双滚圆的眼睛无神的望着远处,奄奄一息的模样。
白鹭慌了神:“君后可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找太医!”
谢小满:“……不用。”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其实我还好。”
白鹭不过就出去一会子功夫,怎么也想不到会发生这样的变化,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问:“君后,这到底是怎么了?”
谢小满抬起眼皮,对上了关切的目光,叹了一口气,说:“没什么,我就是突然发现,我睡错人了。”
白鹭:“啊?”
谢小满:“不是,我找错人了。我见的那个人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白鹭听得是云里雾里的,明明所有的字都认识,怎么凑到一起就听不懂的。
谢小满也没有解释的欲-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呢喃道:“所以,我睡的那人真的只是一个侍卫,那约我见面的人到底是谁?”
谢小满的脑袋里满是疑惑,挤得他太阳穴隐隐作痛。
“不行。”他“蹭”得一下站起来,“我要去看看。”
说罢,连鞋子都来不及穿,直接光脚踩在了地上,就要跑出去。
白鹭连忙把人拦了下来:“君后,都这个时候了,你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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