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突然被打开时,闻晏姝还有些困惑,今天没有客人才是。
她扭头的动作一滞,忽然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阔别已久的伴侣低头摁着智脑,身后捎来的阳光柔柔打在身上,抚摸过发梢和耳垂,他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集中在眼前的事,一双蓝眸低垂,唇微抿着,唇角微微下弯,没往她这分出一丝多余的目光。
时下流行的夹克在他身上正好,闻晏姝猜他买大了一码,这样,被他的腰链掐出的腰线才明显。
有双靴子被随意踢在墙边,从她的角度,恰好可以瞥见玄关的一角,看不全,但闻晏姝能想象出它的样子,和它穿在亓季昀身上的感觉。
那双靴子,她有印象。
它已经被收在衣帽间很久了,久到她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它。
第一次见到那双靴子的时候,闻晏姝临时有事,不得不把约会提前,她硬着头皮跟亓季昀打电话,原以为会被骂,但电话那头只是沉默数秒,回了句“可以”。
天知道她已经做好了被骂的准备和赔礼。
五月午后的游乐场,春日气息浓厚,风和日丽,是穿短袖正好的天气,亓季昀穿得简单,她印象最深的,除了那条颈部的黑色半月形挂饰,就是那双鞋底略厚的马丁靴。
半月形挂饰是因为他弯腰打地鼠的时候,闻晏姝不小心勾到了一下。
马丁靴是因为三色球冰淇淋掉了,至今Omega无语的表情都鲜活在她记忆里。
“你……算了。”
本想让Alpha让开,话说到一半,又觉得只是多走两步的事,他可以坐那边。
闻晏姝位置都让了一半:“你坐,我喜欢坐那边,方便倒水。”
亓季昀扫了眼那边的小沙发,没揭穿她,低低嗯了声。
好奇怪,今天老婆态度不错。
抱着疑惑的心情,闻晏姝带着抱枕移到小沙发上,看亓季昀低头忙着自己的事。
他的智脑防窥等级很高,闻晏姝甚至看不全他被挡住的眼眸。
明明同处在一片空间下,她却有种被智脑隔绝开的被孤立感,踌躇几秒,连带着混乱感也潜滋暗长,仿佛手脚都不属于自己。
她能做什么呢?
闻晏姝微抿唇,下意识瞄到了自己智脑。
那封邮件,要是现在不说的话,等会就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她开口:“你……”
他下意识掩手机的动作有点奇怪。
疑惑一闪而过,闻晏姝压下心头的种种思绪,决定先说完检测报告的事。
“刚医生给我发了你的检测报告。”
亓季昀这时才抬了下头,瞄了她一眼,视线虚虚停了一瞬,便收回目光:“我知道,我哥刚跟我说了。”
那一眼里闻晏姝没看明白任何情绪。
“嗯,那挺好的。”
好歹不用她来说那么尴尬的事情。
只是他的反应自然得好奇怪。
闻晏姝小心翼翼:“我们在家里还是……”
亓季昀像是没听白她在说什么,低低嗯了声,尾音里带着困惑。
闻晏姝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她像是刚牙牙学语的婴童,找不到自己的声音,摸不准舌头在哪,又从哪里发声,双唇一碰,半个气音没出来,便突兀地止住了话头。
她这算不算对未婚Omega性骚扰。
下一个需要去中央警署的是不是她?
在她纠结的时间里,亓季昀已经收起了手机,瞥了她一眼:“还有事?”
闻晏姝轻声:“没,只是想说,医生不建议你参与夏季狂欢节的活动,外面人很多,我也……有点担心。”
她压着喉咙里的气息,抬眸对视,一次性说完:“坦白说,我不是很想你去,这是我的真实想法。”
“没有要求你按我说的做的意思,只是,如果你想出门,我想跟你一起去,或者……我能派保镖跟着你吗?”
亓季昀的回答简明扼要:“不行。”
“收收你的控制欲,Alpha的通病,”他垂着眼皮,表情很冷,轻轻剐蹭了下指腹,起身从沙发后绕过,“冠冕堂皇的呈堂证供下次再说,我还有事。”
闻晏姝忽然伸手揪着他的手腕,亓季昀猝然被她抓住还愣了下。
“干嘛?”
他的眼皮缓缓下垂,眼神也不是很友善,闻晏姝抬着头,跟他静静对视了几秒。
“松手。”
她的眼神很安静,安静得像很深的湖,亓季昀什么也看不出来,有一瞬间,他恍惚觉得自己正看向她眼中的自己。
“我不松呢?”
她的声音很轻,亓季昀却觉得非常熟悉。
就好像,他曾经听过这个声音很多很多次,也就是这时,他忽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结婚了。
而他的伴侣还没死。
自己还没丧偶。
亓季昀闭眼压下翻涌的情绪,他看向眼前人,深呼吸,正想说些几句狠话,却发现手腕已经被松开了。
也就是这时,他恍然发现,视线之内,他的手几乎是不能自抑的微微颤动着。
那个Alpha依旧很安静地看着他,亓季昀觉得下唇有些刺痛,他松开唇齿。
舌尖有腥甜的血气。
他觉得自己很生气。
亓季昀扭过头不再去看,将手抽了回来,匆匆离开。
主卧的熏香是木质香,亓季昀把自己摔进被子时,清晰地嗅闻到了沾染在蓬松被褥上的丝丝香气。
他走得急,呼吸里还残留着运动后的急促。
沉默了一阵,他轻轻用脸颊蹭了下身下的柔软,蜷缩起身体,安静地躺了小半会。
目之所及的手腕还有些微微发烫,亓季昀怔怔看了会自己的手,蜷缩又张开,像在模拟一朵花的盛开。
好奇怪。
为什么手腕会颤抖?
他和这个Alpha的匹配度很高吗?
他默默翻着自己的手腕,研究自己身体的古怪之处。
也许他应该听医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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