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卿语总是觉得秦年把她当成了抱枕,证据充分。
比如现在。
秦年依然维持着昨晚的姿势,柔软的唇贴在她后颈的皮肤上,向卿语能听到他浅浅的呼吸声。
在床上的时候,秦年从来都不愿被她看到脸,向卿语知道,他对这种男女之事,大概真的算不上喜欢。
可秦年又很喜欢抱着她睡觉,从背后抱着,双臂缠在她的腰间,一条大长腿压在她的腿上。
他的额头喜欢抵在她的后脑勺处,软软的头发挠着她的脖子,整个人像是有皮肤饥渴症一样贴着她。
这样的话,他便能很快安静下来,睡得香甜,只要抱着她,他就可以一整晚维持同一个姿势。
她不是被当做了抱枕的话,那还能是什么?
正因如此,明明还什么都没做,偏偏向卿语每次醒后都有点儿腰酸背痛的。
要不是睡觉前秦年总会用别的方式来满足她,她早就不干了。
只是这次,因为昨天一整天又是爬梯子又是搬铁桶又是画画的,晚上又被秦年这样抱着睡觉,今天,她这腰酸背痛尤其厉害。
看了眼时间,向卿语又安详地闭上眼睛,睡了个回笼觉。
半个小时后,闹钟响起的第一秒,她立马按掉,熟练地把秦年的大长腿踹了下去,然后把腰间的手臂甩掉。
穿上拖鞋麻溜地翻身下床,在柜子里稀稀拉拉的衣服中刨出一套比较简约的运动服,适合今天继续爬梯子。
向卿语的卧室旁边是画室,没有独立浴室,她只能去到对面秦年的卧室里冲个澡换衣服。
她绕过半面墙壁的收藏品,穿过自己的画室,来到了那扇和秦年的卧室打通的玻璃门前,拉开,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走了进去。
只是在即将转身关上门的时候,向卿语的身影忽然滞了一滞。
她转过身,退了两步,静静地站在原地,盯着这扇门。
门板是木质的,和墙壁统一是深褐色,方方正正地嵌进墙壁里。
门板下方有滑动轴,上半部分则是两个扇形的彩色磨砂窗,和整个公寓的复古装修风格很是贴合。
只是这门的位置,放在这画室墙壁的正中央,很突兀。
向卿语透过这扇门,打量着自己整个卧室的构造,眸子里的倦意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若有所思。
她从前没在意过一扇门。
现在准备搬出去了,她也偶尔会思考要怎么装修她未来的大房子,闲暇的时候刷了不少相关的专业帖。
于是,再次踏过这扇门的使唤,向卿语自然而然地意识到——秦年这个公寓的构造,很奇怪。
她现在睡的卧室是主卧,比秦年的卧室稍微大一些。
客卧都有浴室,一个主卧怎么会没有一个独立浴室?
以前,在秦年的浴室里或是她的浴室里洗澡,于她而言没有太大差别。
她甚至在脑海中想象过无数种把秦年推进浴缸里狠狠欺负的场景。
所以她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公寓的构造本来就不合理。
明明主卧该有个浴室,可现在却是比浴室大了整整两倍的画室,以及一扇与秦年的卧室打通的门。
就像是拆掉了她房间里的浴室,全部重新装修过一遍。
可是这样的复式公寓构造是很严谨的,改动起来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秦年这样做,那脑瓜子里是又在想什么呢?
“真是会败家。”
向卿语吐槽了一句,晃了晃脑袋,把秦年的影子从脑海中甩出去,轻轻拉上了门,拎着自己的衣服走进了秦年的浴室。
而那扇玻璃门发出的轻微响声,像是释放给秦年的某种信号。
床上的人动了动,揉了揉有些发麻的手臂,长长的睫毛抖动了几下,缓缓抬起,乌黑的瞳孔里闪过一丝紧张。
秦年坐了起来,专注地听了会儿对面的声音,木门不隔音,他隐约听得见水声。
秦年松了口气,踩着拖鞋回到了自己的卧室,来到自己的衣柜前,打开。
柜子里面是一排整齐的男装,以及穿插在其中的,几条款式不同的漂亮裙子,都是向卿语的衣服。
如果她站在这里的话,一定能认出来,这就是上次秦年帮她打包好后,又被她带回学校宿舍里的衣服。
一件不差。
秦年看到这些衣服,喉咙紧了紧,手心似乎涌过一阵滚烫,眼神要缓缓融化了般,再不敢多看。
他很快侧过头去,扫了一眼,来到不远处的桌子边,把抽屉上的锁拆了下来。
然后,又回到柜子前,秦年拿了套今天要穿的衣服,随即将柜门关好。
最后,上锁。
等到向卿语出来的时候,秦年正坐在床尾的小型沙发上,低着头回复着手机里的消息。
他的袖子挽到了肘尖,两只胳膊肘撑在岔开的膝盖上,撑着整个上半身的重量。
回消息的时候,眉头间难得隆起一座小山丘,像是遇见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可也仅仅是微妙的表情变化,他神色平静,手中的动作依然不紧不慢,身上是被秦家的教育模式浸透的精英气息。
似乎是察觉到了向卿语的目光,在按着手机发语音时,秦年抬头看了过来。
向卿语的脸上擦得干干净净,在秦年眼中,却好似有朦胧的水汽浮起、遮掩。
她歪着脑袋,目光在他的身上游弋,边抱着毛巾擦头发,也不出声。
就这么,恬静地,给了秦年一种她很乖的错觉,让他忍不住开始幻想结婚以后。
会不会在结婚以后,他工作完,抬起头,就能看到向卿语在他的目之所及处,乖巧地等着他?
秦年从大学刚入学,就过着学校、公司、公寓三点一线的生活。
尽管作为管理层,秦年不用像正式员工一样每天去公司打卡出勤,但他依然厌极了上班。
每次坐在办公室里看文件看报表听汇报开会,他都像是坐牢一样,进到公司里的那一刻,就像是被公司吸干了精气,还要撑着笑脸和同事们打招呼。
但如果向卿语在的话,玩小游戏也好,画她的画也好,无所事事也没关系,只要等着他就好。
那样,上班的日子好像也还能忍受。
短暂的对视,秦年更加坚定了心头的想法——订婚宴的确该提上日程了。
秦年的手指轻轻并拢,朝着她勾了两下:“过来一下。”
向卿语没动。
于是他站起身来,将手机换在左手中,一边继续发着语音,一边朝着她走过来。
在他走到向卿语面前的那一刻,向卿语手中的毛巾也被他的右手抽走了。
脑袋顶上随即传来一个略显陌生的触感,让向卿语愣了愣。
淡黄色的毛巾柔软,散发着洗发水的浅淡香气,盖住她的脑袋,擦了擦,蹭过她的耳朵,裹住她的发梢,摩挲。
一双总用来敲电脑和签文件的大掌,本是严谨的,一丝不苟的,可抓着毛巾时,擦头发的动作散漫、温柔。
像是在和她调情,又像是……在散发人夫感,在勾引她结婚。
向卿语说:“你不对劲。”
秦年早已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里,专注地为她擦头发。
秦年笑着问:“我哪不对劲?”
他没打算现在跟向卿语说订婚宴的事情,反正也听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要先准备着,亲自设计流程。
按照向卿语的性格,必定是怎么高调怎么来,他有信心做到让她满意。
向卿语想了想,问:“你是不是在想寒假就订婚的事情?”
她对于昨晚那些模糊的问题,还留下点儿印象,对这句的印象,则是格外深刻。
向卿语拨开秦年的手,抬头看他。
头一次,她的目光在秦年的唇上停留不过两秒,便转移,往上划去。
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轻巧的黑色塑料镜架,镜片比较薄,很适合运动,削弱了他身上的凛冽,添了几分少年气。
猛然和她对视时,那眼神要躲不躲的,整个瞳孔都在微微地颤。
向卿语略显讥讽地笑了:“秦年,你连男朋友都还不是就想着结婚?”
秦年说:“这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