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月知不过太久,也便拿了筷子走进了屋中,见方慎醒不在,也不便多问。
方将筷子放置温随九碗上,便见着茶杯的碎片,桌上地上,四散零落,桌上也不过两片,摔落地上碎裂迸溅的,大的,细碎的也不知待会能否扫清。
茶水沿着木桌边滚落,将温随九的大腿衣衫打湿一小片,再看,温随九的右手插了一小片瓷片,其余短的长的有三四道伤痕,虽不深但都冒着丝丝血点,那处入了肉的,鲜血沿着瓷片边沿滑着,流着,一滴一滴。
“温公公,这是怎么了?!”月知吃了一惊,怎的才离了一会,旧伤未愈也便罢了,怎的又添了新伤,莫不成是方才同醒王爷打了一架?
“是我方才……”
“奴婢现在去叫姚太医。”还未等温随九扯完,月知提着衣裙匆匆冲出了门,直奔太医署去了。
温随九淡淡一笑,这姑娘倒是热心,自从来到此处,唯一不用去忌惮的恐怕就是这位唤作月知的姑娘。
温随九在房中独自坐着,房中安静的令他心中有些慌,那些不明所以,杂乱糊涂的思绪又袭入了他的脑内。
这许久的压抑,使心中的空寂与沉伤又增添了几分,温随九不禁哀叹,抬着的双手也渐渐有些麻了。
他不想再坐在桌边了,只想回到床上。
那只无伤的脚,拖着,拽着,忍着伤口撕扯的痛,同伤脚一并用力站起,可没有双手的助力支撑,一个趔趄——
只听木凳翻倒与温随九的那声‘卧槽’,身子硬生生摔在了地,用着右胳膊肘勉强撑着上半身,痛的龇牙咧嘴,被磕的地儿还参着刺痛,方才落地的碎瓷片又生生隔着这层白衣扎入肉中,右胳膊与大腿处晕出了红,虽是少许,可在这身白衣上也扎眼的很。
空中的云罩住了光,严丝合缝,透不出亮来,屋中也骤然阴翳一片,沉重与不安将温随九笼了个严实——
这段时间,有些漫长,他无力再起身,浑身的伤让他为方才的作为十分后悔,心中念念着月知快些回来。
可不过多久,屋外此时又来了一阵喧闹
“四王爷,您这是做什么?”是月知,她的声音有些喘有些怒。
“听说皇兄近日收了位美人,本王自然是要看上一看的。”懒散、皮条羼着几分戏谑与漫不经心的男子声从外传来。
“四王爷,这不合规矩。”月知更加急了,将身子堵在门上。
“怎不合规矩了?本王是来瞧瞧皇兄的美人伤的如何了,以表关切罢了。”这位四王爷不依不饶,似块狗皮膏药,说什么也要瞧上一眼。
“让开,一个小宫女也敢拦本王?!”那四王爷似发了疯般吼道,月知怕地不知所措,堵住门的身子也不禁抖若筛糠。
“四王爷,莫要动怒,下官……”
“一个小小的太医,架子倒是不小,都给本王让开!”方被月知叫来的姚侍谷欲要上前劝阻,却被四王爷一把推开,踉踉跄跄险些栽倒在地。
月知也无法再拦,被四王爷一把拉开——
‘嘭!’门被一脚踹开。
温随九眉头一蹙,方才听着外面的吵闹,便心生气愤,可不想再多惹是非,忍着伤痛匍匐着向床下钻去。
可动作过于缓慢,方钻了一半,那四王爷就闯了进来。
“皇嫂怎么还躲上本王了?”四王爷见温随九露出的下半身,哈哈一乐,拖着温随九的双脚将他生生拽出。
温随九心中将这位‘不懂事’的四王爷骂上了百遍千遍,那是都带上了祖宗的难听。
四王爷蹲下身,绕到温随九面前,端详了一番“啧,什么啊,原来是男的。”他悻悻抱怨,不满地起身。一股浓烈的酒臭味儿直扑温随九面庞,极其难闻。
“抱歉四王爷,奴才可不就是男的。”温随九那眉头上的火气窜了三窜,将自己拖出来也便罢了,竟还是这般姿态,果真这宫中姓方的都不正常。
“奴才?你是太监?”四王爷听罢又骇然原地“皇兄的口味,本王果真是跟不上趟的。”
温随九趴在原地不得动弹,浑身的伤,刺的难受。
月知见状匆匆跑到温随九身边,见着温随九衣衫上染的血渍,心头一惊,她方才离了一会怎的胳膊与大腿又扎了新伤?
月知忙蹲下身唤了姚侍谷一道将温随九轻轻架起,扶上了床榻坐下。
“温公公,您这身伤莫非?”月知蹙起那对烟眉,低着头,她不敢抬眼去睇睨四王爷,只得暗着气。
“没事的月知,是我方才不小心摔了。”温随九架的手掌有些酸了,姚侍谷也不作耽搁,拎着药箱上前为温随九清理右手的伤口。
“你们——你们竟然敢无视本王!”那四王爷用力一拍桌,那本因醉酒而烧红的面颊气得更加的红了“知道本王是谁吗?!本王——本王可是四王爷!知道四王爷是谁吗?就是本王——嗝,方忱悠!本王叫方忱悠,知道嘛你们?嗯?!嗝——阿嚏!嗝——”
温随九险些笑出来,这四王爷喝完酒可真有意思,自问自答不算完,竟还边打着喷嚏边打嗝。
方忱悠晃晃悠悠又走上前一把推开为温随九清理伤口的姚侍谷,嘴中还念念有词“让开,让本王看看,嗝——”
温随九此时面部的五官扭成一团,极为疑惑方忱悠的所作所为,他难不成还懂医?
方忱悠捏起温随九的手指,摇晃着研究了半天“哎呦,小伤!”说罢他竟还在温随九的手掌处狠狠拍了一掌,温随九疼得那是龇牙咧嘴,可也不敢像同方慎醒那般与这四王爷叫嚣,只得忍气吞声。
忽的,方忱悠闭上了嘴,杵在温随九面前不动声色,只是垂眸看着。
“果真姿色动人。”方忱悠撂下此话,拂了拂衣袖,转身离去。
屋中的三人默了,温随九愣是没明白方忱悠来是作甚,只是耍酒疯,一时兴起来看他这个小太监?
“平时就听闻这四王爷作风颇为奇怪,流连烟花柳巷,今日醉酒更是放肆了。”月知气不过,逞了口舌之快,却忘了姚侍谷还在,察觉后自知失了分寸,立刻闭上了嘴。
“月知,麻烦给温公公备身干净衣裳。”姚侍谷将温随九上身的扎伤处理完后便开口支走月知。
月知方答应出了门,姚侍谷欲撩开温随九的下衣袍
“等等。”温随九忽的想起自己假太监的身份,立即叫止了姚侍谷下一步的动作。
“温公公,不必担忧,此事我一早便知,不然您当时受伤换的衣裳还能由谁经手?”姚侍谷没有停下动作,掀开下摆,腿部扎了一处极小碎片,还冒着血点,如雪中红玫,那般刺眼。
温随九没有作声,只是在心中明白,姚侍谷也许也是方慎醒安插在宫中的人,难怪那日此人能为自己医治,想来自己那身脏衣也确实只有他或是方慎醒其余棋子可换。
“温公公难道不好奇?”姚侍谷边处理着瓷片边问道,他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好奇?为何?我知姚太医是善良之人,为我这么一个下人医治,还为我隐瞒此等欺君大罪,已是感激不尽,何须再好奇?”温随九不敢多做其余言论,万一他猜错,万一是有心之士做戏套话,此举不是中计入套了?
“是啊,深宫之中,举步维艰,当要相互扶持才是正确之举,温公公不必道谢。”说罢姚侍谷将温随九包扎完,从容一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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