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又不知过了多久,伤口处忽的又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痛,使得温随九再次惊醒,竟有一侍卫往他的伤口处撒了把盐。
“啊!畜牲!”温随九痛得叫骂出了声,可这边的痛还在顶峰,右脚的脚面又被捅了窟窿,鲜血顺着新鲜的伤口渍出,难以言喻的痛刺激着他全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每一根神经。
“温公公,可有想好?”主京钊没有拔下温随九脚面的刀子,却又从腰间掏出另一把匕首,在手中把玩着,观赏着,眸中戾气闪烁,似在比量着下一刀该刺哪。
“踏马的!老子怎么可能会知道!”温随九虽剧烈的疼痛,却也不输的咒骂,身体的痛楚他无法抵抗,可口头的蛮横他必要让这些人明白一二。
“可真够难听。”主京钊一把薅起温随九已经被汗打湿的长发,将他向后拉扯,提起,发根处传来的痛楚,与伤口处的腌痛欲要让他昏厥,却又在清醒间徘徊,精神的彷徨将他拉向崩溃的崖边。
“啊!你这个畜牲!”又是一刀,刺入温随九的左臂。
“不如你早些招供,以免再受皮肉之苦。”主京钊又次将匕首深刺,拔出,皆而从桌案上端起了碗,可碗中的水却是辣椒水,不作犹豫,一把泼上了温随九的伤口处,随后那匕首又在温随九的面颊左右比划“我可真想知道,划破了你这皮囊,还能用何物去摄人。”
“呃——啊——供什么?有什么可供?!额——不如——不如一刀捅了我——你这个鳖孙!”温随九扭动着,挣扎着,撕心裂肺的痛,将他击溃,溃不成军,他想死,想疯了。
“副指挥,这——”
“滚,都滚出去。”一旁的侍卫见不下去,欲要上前劝,主京钊又次岔开,将两名侍卫轰了出去“看着细皮嫩肉,倒是很有骨气,说吧,你背后的主子是谁?”主京钊有些急了。
“不知道!哈啊啊啊啊!我不知道!”温随九狠劲地扭动,踢翻了椅子,摔倒在地面,不停地翻滚,蹭行,伤口处流出的血已浸湿,渍红了衣物,那身御赐的衣服已是破烂不堪。
“说!快说!”主京钊一把拽住温随九的衣襟,将他连带着椅子一道扯起,衣襟拽开,露出胸前的一片白,却早已被汗水滋润,主京钊一个劲的撕扯,摇晃“是不是方慎醒?!”
“本王方才是听着了主副指挥在唤本王的名字。”正在此时,门忽的被人踹翻,陆陆续续冲进了一些南辕抚廷的廷内卫,方慎醒从中走出,本是如先前的那般冷语,可现下温随九听着比世上所有的话语都要动听。
“三王爷。”主京钊此时才松开了温随九,礼数是到了,可叫出的那声‘三王爷’是为极其不屑。
“方才主副指挥唤本王的名字是要作甚?”方慎醒阴着那副眸子,如降了云,蒙一层一僻的暗,却是慵懒轻蔑。
“在下只是讯问温公公,案发时是否同三王爷您在一道,一时激动才出口不逊,望王爷见谅。”主京钊未想到方慎醒这般不给颜面直言相问,可却强装淡漠,一副即便方慎驭圣驾老子也有理的傲慢模样。
“可本王不知温公公是犯了何事,让主副指挥这般劳心费神?”方慎醒踱步上前,不经瞥了眼坐在椅上,痛得紧蹙眉头,额头渗汗,衣衫凌乱的温随九,可也是一带而过。
“在下不过是在调查郇指挥遇刺一案,觉着温公公与此事干系匪浅。”主京钊扯谎道。
“此案陛下交于南辕抚廷处置,不是北徹效廷,再者说众所皆知当时温公公确与本王一道,与此案关系不大,主副指挥是否过于小题大做了些?”方慎醒走至温随九身旁,将他手上与脚上的绳子解开,欲要伸手抚去因汗打湿而粘在脸上的发丝,可却顿住了,收回了手“更何况陛下下令让本王好生照看温公公,这下可要麻烦了些,你说是吧,主副指挥。”方慎醒说罢,一道寒光从眸中闪过,那周身的气场,如从死人堆中踏出的杀伐,要比先前温随九所感受的强上百倍千倍。
“——是。”主京钊周身一颤,戾气收敛了不少,似被方慎醒吞噬裹挟而去一般。
方慎醒愣愣站了几秒,看着奄奄一息,已无力再去唤疼的温随九,心中的那块软肉似被针尖刺到“来人,将温公公带走,叫上太医署那群吃干饭的老家伙好生照看。”面上依旧的波澜不惊,嘴中说得话,倒是对太医署有着天大的意见和偏见。
“可——”主京钊面色极为难看,欲要再争辩什么,却被方慎醒打断“主副指挥若还有什么意见不如上报陛下吧。”
“是——恭送三王爷。”主京钊只得顿足,向后退去,恭歉施礼。
此时,温随九心中终是宽慰了不少,一时的松懈与失血过多,只觉双耳发沉,如进了一双的蚊子在耳廓中飞窜,翅膀高频的煽动而击出的细小音丝又密又集,又长又吵,脑部的晕眩似带动了胃液而起了翻腾,一阵阵的恶心,随而眼前事物由彩由花撩了层黑帘,伤口的刺痛已带动不了他神经,一瞬的失知,便没了意识……
两名廷内卫架起温随九,知晓温随九是为方慎驭重视之人,不敢大幅动作,速度显得极为缓慢小心,待到将温随九架出北徹效廷的大门前方不过二十丈,方慎醒蹙了眉头,走上前。
“让开。”虽简单两字,却尽是不满,两名廷内卫不免心中发怵。
他一把接过了温随九,抱入了怀,温随九如一具被剪去了提线的木偶,无力地耷拉在方慎醒怀中,方慎醒心中一沉,一空,便大步急促走着。
只是仅仅半月,他自己也不知竟对这小卒产生了浓厚的意趣,明已处了些年,如今不忆事的他似换了一人,可准确说似换了一具灵魂,只觉他易炸毛,易不训,易耍着拿不上台的小聪明,似猫儿,本是觉着反常,望下来自己也竟会无意识欲要去气他,去嘲他,单是觉着他的反应有趣,可现下见着他这一身的伤,也不知自己是怎的,怒急交加,脑中一片的空白彷徨,如稚童怕失去极为有趣的玩具一般,强压冷静,也只能憋到了效廷大门。
“来人!”方慎醒一脚踏过太医署门槛,呼吸沉促,里面的几名老太医停下了手中的活计,躬身施礼却面面相觑。
“王爷,太医署从不为下人医治,这您是知道的。”其中一老太医微屏呼吸,声有些打颤出言道。
“本王说治便治,一群废物。”方慎醒有些不耐,从未有过如此不妥的发言与怒噪,群人又次相觑,无方慎驭的下令他们无人敢动。
此时温随九一阵的颠簸后,竟有些意识,只觉眼皮承重,恍惚中他听着了方慎醒依旧是那副凉薄低沉的语气,他声音是极好听的,总是如汩汩踏了霜的冰泉淌过玉磬与箜篌轻敲轻拂而出的律吕,清澈柔远,又如历了三冬的冷雨滴坠编钟,醇厚悠长,今日却夹了沙哑,多了焦怒,本是不明显的,可温随九却隐约听出了,还未多做反应,又沉沉晕厥而去。
“王爷,交于下官便可。”忽的,在群医后传出一青涩男子声,从几名老太医间挤出,此人年约二十,面庞清秀,眸如柳叶浸了一滴秋水,虽面相不为出众,却使人瞧着极为舒心。
“姚侍谷,你这是作甚?若是陛下怪罪,那整个太医署的人头都得搭上。”为首的老太医蹙起那对花白眉,脸上的皱纹也不经随之抖蹙,满是担忧之态欲要去阻拦姚侍谷。
“林太医,所谓医者仁心,便不应分高低贵贱,当一视同仁,若是陛下真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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