藕官的抽噎停了,薄薄的眼皮又红又肿,两只手将衣角死死地攥着,细瘦的指节泛着白。
她是不是惹祸了?
小姐好不容易将她送出虎口,想必也是极不容易的,她怎么又惹出这种乱子?
藕官心中各样想法胡乱搅和着,甚至不敢抬头看云轻寒。
有什么好怕的呢?云轻寒心道,不论真相究竟如何,我都不会对她怎样,何况藕官还是这样绵善伶俐的性子,不会做出傻事来。
她递了帕子过去,藕官眼泪涌出来许多,黯然接了帕子擦拭眼角。
云轻寒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正色沉吟道:“我们到那边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董沃慢慢摇了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说来只是个意外。我知道你不日便要来接她,便将她安置在小书房随婢女除尘打理,正巧我一个远房叔伯的小儿子来酒楼寻我,却误打误撞跟错了引路的婢子,一路进了小书房。”
云轻寒低声急道:“之后呢?”
“也并没有什么,只是叫那小子看见了藕官,一个劲说眼熟得很,要多见几面。”董沃回忆起来,也有些烦躁,“我同他讲了,那小娘子只是暂住,那个混不吝却不知抽了什么疯,大吵大嚷的非同我讨要,还说藕官若是不过门,他就赖着不走了——”
真是岂有此理!
云轻寒的第一反应是极度愤怒,可她随即冷冷反问道:“且不说董掌柜你的态度,那登徒子究竟与戏班有何干系?先前那话难不成是唬我的!”
她声音有些严厉,余光中,藕官整个人吓得一震,几乎要缩进过于高大的木椅中去了,那受惊的模样叫云轻寒心中又酸又软。
云娥眉污蔑她两人偷窃手镯一事尚待解决,她本已想好了对策,谁料藕官这边又出了这档子事,竟凭空冒出个泼皮无赖打乱计划!
【系统:无妨,按我们原定的借运计划走,当天保管见效,无论做什么事都会顺利许多。】
董沃赶忙解释:“这事我怎会骗你——”
话音刚落,自己也想起上次就是拿眼前这小娘子当“替罪羊”和挡箭牌,不由面色讪讪,移开了视线:“我那远方叔伯长居西岭,是个有本事的,也曾以千贯钱财解我爹这一房的燃眉之急,重情重义。他的小儿子董棣却没什么长进,三个月前便说投奔于我,上旬才见踪影,原是看不上酒楼,早早在戏班中当个卖艺的,谋了生计。”
云轻寒若有所思道:“既然他父亲家财万贯,又何必遣幼子来投奔于你?”
董沃见她平静下来,不由松了口气,长叹道:“富贵传家,不过三代①……五房的其余几位叔叔挥金如土,我董家西岭一脉,数年前便已败落了。”
一个念头闪电般划过云轻寒的脑海,裂天破夜般乍亮。
现代人对董姓并不敏感,因为它并不少见。但在小说里,一个姓氏频繁出现能有多少呢?云轻寒虽然对澧县董氏没有印象,可“西岭巨富”这四个字却还是记得的,难道小说中所述的,正是董沃的本家?
虽然没有看完全本,但她依稀记得西岭与石州云家极不对付,似乎是与朝中之事有些干系。
云轻寒本欲问“西岭的董家,可有人在朝中为官”,又意识到她与董沃此时并不相熟,恐怕会引起人家的怀疑。
【系统:你是怕引起书中角色们对你身份的怀疑?】
云轻寒在心中反问:确实——你先前好几次提醒我在蒙面人和女主面前变换称呼,难道不是怕原书角色怀疑我吗?
系统闷闷地笑了两声,似乎在嘲讽她的谨小慎微:【小说就是小说,人物各行其位,怎么可能随意觉醒!】
【请宿主相信,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更快进入角色,完成任务。至于小说中的本土人物么,他们有自己的剧情线,所以永远也无法真正察觉你身上的bug。哪怕有一天你——】
“哔”的一声,它突然挺住口,不说了。
云轻寒心中轻轻问道:……哪怕有一天我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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