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不佳,晚膳就没用。
沈琉墨躲在被子里,心里有些难受。
他做错什么了吗,萧吾泠因何生气?
是嫌他打了方絮,还是嫌他将事情闹大,没有如往常一般息事宁人。
可是明明是萧吾泠自己说的,给他身为皇后足够的尊重,行事可以不必顾忌。
萧吾泠的态度,让沈琉墨又一次开始怀疑,他或许就不该相信萧吾泠,不该抱有期望。
想着想着,不光委屈,心里的气也窜了上来,他坐了起来,招来阿七,“把去年内务府送来的冬衣全都给本宫扔了。”他眼眶红着,正在气头上,阿七哪敢不从,只好先顺着他应下。
“殿下,小厨房煨着猪脚莲藕汤,天冷了,喝一碗正好暖暖身子。”
“不用。”沈琉墨赌气道,睁着一双清眸看着阿七,“你说陛下是不是生本宫的气了?”
“殿下。”阿七拿了条毯子给他披上,劝慰道,“奴婢都听阿绫说了,您只是患得患失,太过在意陛下罢了,怪不得您。不过您既然知道陛下生气了,大可以去哄一哄。”
“哄?”萧吾泠自己心偏了,还要他哄?
“殿下,您要学着示弱扮可怜,实在不行往陛下怀里一倒,陛下还能跟您生气吗,您说是吧?”
沈琉墨扯掉了毯子,认真看着阿七,眼睛左右转了转,最后觉得阿七的话有道理,“罢了,将本宫前些日子刚做的那身衣裳拿来。”
阿七愣怔片刻,“哪件衣裳?”
对上阿七疑问的眼神,沈琉墨顿感不好意思,脸有些热,“算了,本宫自己去拿。”
“奴婢知道了!”阿七总算反应过来,忙不迭去拿衣裳。
他知道了,那件压箱底的衣裳,所以殿下,这是要去哄陛下了?
换好衣裳,沈琉墨拢紧外衣走了出去,又看到了那件大氅,忍不住催促,“快些拿去扔了。”
“奴婢马上就去。”阿七应着。
去年国库充裕,送来的冬衣都是极好的,有些根本就没有穿过,扔了实在可惜,阿七纠结半晌,灵光一闪。
徐公公伺候陛下已久,不如待会儿顺便问问徐公公的意思。
“陛下在里面,今个儿事务繁多,陛下还没用晚膳,殿下来的正好。”
“嗯。”沈琉墨从阿七手里接过食盒,有些犹豫,但还是走了进去。
他扯了扯衣领,宣政殿恢弘肃穆,他穿成这样,会不会不成体统,但开弓没有回头箭。
看着沈琉墨身影消失,阿七才悄悄问徐福。
“公公可否借一步说话。”
徐福交代别的太监守着,跟阿七去了别处。
“阿七小公子的意思是,去年内务府拿了旁人不要的衣裳充作皇后的冬衣?”
“太乐令是这个意思,他说殿下的大氅是他不要的。”阿七面露纠结之色。
徐福呵呵一笑,“阿七小公子有什么尽管说。”
阿七想了想,到底没说沈琉墨要将冬衣全扔了的事,他摇摇头,“没事了,劳烦公公帮奴婢出出主意,这事是否要告知陛下,殿下只怕会忍着不说。”
“这事,咱家去通传陛下。”
“那陛下想来应当不会生气怪罪殿下吧?”
“若内务府真敢拿别人不要的送至中宫,陛下不仅不会怪罪殿下,还会补偿殿下。”见阿七到底没经历过什么事,徐福于是又劝慰他几句,“放心吧,保准过了今晚,两位主子就和好了。”
阿七这才放心。
宣政殿内,沈琉墨提着食盒,裹紧了外衣。
“这么晚,皇后怎么来了?”萧吾泠早早听到声响,一直等沈琉墨挪步到他身旁,才扫他一眼,神色看不出喜怒。
“臣……来看看陛下。”沈琉墨道。他知道阿七说的对,但又放不下脸面,更何况萧吾泠分明就是故意对他甩脸色。
站在一旁说不出话来,萧吾泠放下狼毫,心里微微叹气,“皇后可知错。”
“臣知错。”沈琉墨下意识要跪,见萧吾泠拧眉于是动作稍顿。
“皇后何错之有?”
“臣……不该将事情闹大。”沈琉墨闭了闭双眼。总归是些言语中伤,以后他不与方絮计较就是,萧吾泠既然生气,他就不做了。
“你!”萧吾泠拿他没办法,站起身来走到沈琉墨面前,居高临下看他,眉心皱的更紧了,“你以为朕是因为这个生气?”
“不是吗?”沈琉墨下意识后退,“那臣以后不动手打他了。”
“……”
萧吾泠咬牙看着面前不知所谓之人,打不得骂不得,偏偏沈琉墨根本不知道他生气的缘由,越说萧吾泠脸色越难看,沈琉墨干脆跪下不再言语。
萧吾泠被气得冷呵了声,舌尖顶了顶上牙槽,重重吐气。
“起来。”他去抓沈琉墨没受伤的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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