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以浔背上包包就出门了,她一路小跑,十分钟刚好跑到民惠门口。
一辆大巴车停在路边,她看见吴洁隔着窗户跟自己招手,点点头示意上了车。
车上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还有二十分钟就出发。
吴洁猜她没来得及吃早饭,就从自己的双肩包里掏出一个面包递给她。
“面包,牛奶,快吃吧。”
“谢谢,你太贴心了。”,闵以浔从她手里接过吃的,摸到她的手有些冰凉,于是拿出衣服口袋里的暖宝宝给吴洁焐焐手。
吴洁接过暖宝宝时才发现闵以浔今天格外憔悴,“你的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昨晚没睡好吗?”
“有些失眠,没事的…”,闵以浔没说自己一夜没睡,怕她担心。
吃完面包,大巴车也要出发了。
车子一动,吴洁就忍不住犯恶心,她晕车有些厉害,大巴车公交车,甚至是出租车她都会晕。
幸好她提前有准备,带了几个橘子,闻着橘子皮的味道,反胃会稍微好些,闵以浔就赶紧给她剥皮。
团建的地点距离新城区大约一小时,虽然颠簸,但好多人在车上睡着了。
闵以浔和吴洁也一样,两人就这么靠着头睡得还挺香。
浅浅睡了几十分钟,闵以浔觉得舒服多了,下车时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一下车大家都拿出手机拍照,深秋季节,山野间古树枯黄,零落满地的树叶,踩在上面沙沙作响。
空气中弥漫着草木清香,远方山峦起伏,朝阳薄雾,确实是个放松身心的好地方。
今晚要在这里露营,有一部分帐篷已经搭好了,还有一部分需要自己搭建。
闵以浔听说等下要玩游戏,两人三足,猜谜什么的,赢了的人可以直接住进搭建好的帐篷。
吴洁闻言打了退堂鼓,说自己手脚不协调,两人三足必输无疑。
闵以浔倒是不太担心,她之前野营过,会搭帐篷,就算输了,大不了自己动手好了。
“别有压力,尽力就好。”
公司准备了水果和自助餐,在开始游戏之前,先让大家填饱肚子,还有一个小时的自由活动时间。
闵以浔简单拿了些吃的,坐在吴洁对面,正在闲聊的时候,有个身影出现在她背后。
她没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还在埋头吃东西,直到吴洁抬起头,惊讶地喊了一声,“祁总?”
闵以浔这才回过头,看见祁蔚穿着灰色的连帽衫,正盯着自己。
“你什么时候来的?”
祁蔚微笑,“刚刚。”
“吃饭了吗?”
他摇摇头。
闵以浔递了一根零食蛋卷棒给他,本意是想让他自己拿着吃,结果他一弯腰,直接从她的手上叼走了。
她们坐的位置是最偏的一个,其他同事看不到这里。
吴洁离得那么近,她的余光瞄到了这一幕,内心“啊啊啊啊啊啊啊”地叫,嘴上却一点声音没露。
她十分有眼力见地站了起来,“祁总,团建名单上没有报您的名字,我去让露营基地多准备一个帐篷。”
说完,她跑远了。
四下无人,祁蔚向她伸出手,“走走?”
闵以浔看了他一眼,犹疑了一下,但还是将指尖搭在他的掌心,被他反手紧紧握住。
两人往反方向的丛林走,远离了其他同事,除了鸟鸣,没有什么杂声。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祁蔚为昨晚不接电话的事道歉。
“那就别做让人担心的事。”,闵以浔努嘴,“所以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
她脚步停下,抬头望着他问道。
祁蔚一直将卫衣的帽子套在头上,起初闵以浔以为他怕冷,直到他摘下帽子,露出脖子上的两块指甲盖那么大的水泡。
她讶异地踮起脚尖,仔细查看伤口,心疼问道:“这是怎么弄的,谁弄的?”
“我爸用热茶泼的。”,祁蔚又将帽子戴上,用笑容掩饰眼底的伤痛,“怎么样,够狠吧?”
闵以浔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这样对你?”
“那天在九育大厦你遇到我了,是不是?”,祁蔚一把握住她的手问道。
闵以浔也不否认,点头道:“是。”
“那天和我在一起的那个女生叫岑欣润,我爸希望我和她结婚…”,祁蔚抿了抿嘴唇,向她解释昨晚没接电话的原因。
昨天下午,祁蔚刚开完会,就接到盛明远电话,说是在家等他。
祁蔚驱车回到别墅,平叔给他递眼色,示意盛明远心情不好,让他小心应对。
盛明远是第一次来祁蔚的这栋别墅,他眼光挑剔,对什么都不满意。
祁蔚知道他在以物喻人,表面是对装修和陈设不满,实际上是不满祁蔚对联姻的态度。
岑欣润已经去了德国,临走前表明了自己不喜欢祁蔚,也不想和祁蔚结婚。
这件事惹怒了盛明远,他固执地认为是祁蔚没有好好笼络和照顾岑欣润,他笃定只要双方父母同意,两个孩子就一定能够和睦相处,顺着他们的心意结婚生子。
盛明远劈头盖脸地臭骂了祁蔚一通,丝毫没给自己儿子留面子。
“老子给你铺好了路你都不走,你知道岑家能给虞顺带来多少利好的项目吗?你们一旦结婚,岑家就能帮你在集团站稳脚跟,董事会的那些人也不敢再轻易针对你,这么好的机会你都把握不住,你还能干些什么?”
“我知道自己不如大哥,不管我怎么做,你都有意见。”,祁蔚脸色沉了下去,双眸望向盛明远,坚定道:“结婚这件事,我不愿意,没人能强迫得了。”
盛明远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气势不输祁蔚,霸道专横地板着脸骂道:“不知好歹的混账!”
“再混账,也比不过你,至少我不会在妻子怀孕的时候和初恋约会。作为丈夫你辜负了我妈,作为父亲你又做不了表率,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教我做事?”
从前不管再怎么争吵,祁蔚也不会提起父母辈的情感纠葛,可这件事在他心里已经压抑了太久。
盛明远孕期出轨,整整半年都没回家,甚至还提出离婚。
那时祁蔚的妈妈祁蓁正怀着他,已经七个月了,盛明远突然回来要离婚,还逼着她打掉孩子,嘴里还不干不净的说孩子不是他的。
就差一点,两人就离婚了,最终是双方父母出面调解,等到祁蔚出生时,做了亲子鉴定才证明了祁蓁的清白。
盛明远向祁蓁认错,保证回归家庭再不在外胡来,还承诺已经和初恋断了联系。
祁蓁选择了原谅,并坚持让小儿子随自己姓,盛明远也不反对。
可好景不长,仅仅过去三个月,就在祁蔚百天宴那天晚上,盛明远喝多了又去找初恋,一夜未归。
从那之后,他们也没提过离婚,祁蓁像是看开了,她为了家族名声体面,为了集团的发展,和盛明远过着互不干涉的形婚生活,直到现在。
这些事祁蔚一直都知道,尽管全家人都瞒着他,他也能从方方面面打听到真相。
盛明远被儿子教训,脸上挂不住了,他青筋暴起,指着祁蔚的鼻子骂:“畜生!当年的事你能知道多少?!”
“我是畜生,那也是你的儿子,就算你当初想打了我,可我还是活下来了。”,祁蔚红着眼,情绪彻底爆发,步步紧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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