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肆眼睁睁地看着,那不论是对敌还是对友都神情清淡的魔龙化身,穿着那身漂亮的黑衣银甲,长睫微微挑起,注视着自己的目光变得极其复杂而深沉。
顾朝缓缓轻声道:“你……记不得了吗?”
怀肆浑身一僵,正准备开口否认,说那段所谓的“洞房花烛夜”不是自己的本意,就一下子反应过来,以如今他与魔龙的关系,根本不该撒这么亲昵的谎言。
自爆没有失忆,就相当于是承认了,他想要嫁给魔龙……
红衣青年紧抿着唇,明明脸上发烧一般的烫,却还是默默点了点头,低垂着脑袋仿佛很难过似的。
指尖的那截衣角,却还下意识捏着。
忽然,衣角布料轻轻一动,他被披上了一件墨色毛皮领的斗篷,银丝绣边,龙飞凤舞地仿佛就如同眼前之人一般,肩膀被微微安抚了下。
怀肆抬头,没有开口,诧异的神情却明明白白地表现了出来。
顾朝给对方披好了斗篷,指尖便很快离开了那片温暖的肩膀,不敢多过逾矩。
“那个人所说的魔龙,是我,”他声音略有些凝涩,却字字清晰。
“你苏醒后所见的那间石室,本该是你我二人的寝居,纵使未曾有过肌肤之亲,这层结契的关系,也是真的。”
“可是,这份关系却并非你……失去记忆前的本意。我卧于魔渊之侧,千万年来未曾苏醒入尘世,本该阻止那些人伤害你、甚至不顾你的意愿,强迫你成为魔龙的夫君。”
怀肆被那个词烧红了耳尖,脸上却一片空茫。
如果就连魔龙都不能去恨,那他究竟要靠什么咬牙活下去呢,凭自己那百年不到便会灰飞烟灭的寿数吗?
然而那黑瞳之中微现出浅淡金晕的墨衣银甲男子,却只是泛起一点笑意,目光如一泓清潭,只带着点他看不分明的寂寞,继续道:
“所以,能让我为此做出一些赎罪吗?”
“我予你魔气与足以护身的功法,陪你夺回本该属于你的一切——记忆、修为、名望、地位,让伤害过你的人……付出代价。”
“不论在你想起一切后,是否愿意接受这份赎罪,或是想要解开你我的关系,我都不会阻止。”
“你愿意与我一同离开这片魔渊吗?”
怀肆心跳声再次变快,可这一次,却带着几乎令人眼眶微红的涩然。
他怎么可能不愿。
这一次,不再为了宗门、不再为了那些口口声声正邪殊途的伪善之徒,只是为求大道,肆意洒脱,遨游天地。
而说出这番话的,却是那从不曾对仙人修士露出丝毫兴趣的魔龙。
明知自己不该随意交付真心,更不该在一次次被背叛过后,去信那些虚浮之词,可怀肆却还是忍不住那般想哭的冲动,干脆自暴自弃,不再克制。
顾朝只觉得怀里一重,清冷漂亮的青年将脑袋埋在自己的银甲之前,就算硌得略有些难受,也不肯抬起头来,扑在怀中将自己裹成一团。
墨色斗篷与雪白的脖颈,形成极其鲜明的对比,就仿佛是团故作坚强的幼猫,就算是哭也不让人看见分毫。
只能从那细细颤抖的肩膀,看出怀中人的后怕与挣扎。
若是失忆后醒来,天地间只剩下了自己一人,唯一可亲的还是一位素未谋面身份奇诡的夫君,那不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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