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预报显示北京的气温达到了零下六度,但范妍感觉不止,一大早,人刚从被窝起来,对冷空气特敏感。
露出的脸还好,身上却暖和不起来,她穿了加绒的羊毛衫和鹅绒背心,外面套了件淡蓝色的羽绒服,长到脚踝,整个人包的像个团子。
范妍一头撞在他肩膀上,雀跃道,“团子,我变成团子了,我变成你咯。”
昨晚睡前,杨择栖说今天上午有时间,跟她出去逛逛,范妍长腿一伸,直接踢掉了被子,在床上尖叫,把他耳膜都快震碎了。
杨择栖默默把被子捡起来。
这老婆真傻了。
杨择栖把白色的羊绒帽子给她套上,“团子二号,等会儿我们要去买个手套了。”
回应他的是某人得意忘形的笑声,“哈~有这个必要吗,手就露在外面一会儿都不行?”
杨择栖上前直接把她冰凉的手捏着,“凉。”
范妍觉得他有时候小题大做的很,强行把自己手抽走,然后跑了。
她像个普通人家的女儿,杨择栖是她自由恋爱找到的另一半,如果两人改个口音,真像个地道的北京人。
她脚步又停住,回头拉着杨择栖的胳膊一起往外跑,又扯不动,“我们去故宫吧。”
“你还没去过?”
她想跟他一起而已,“没跟你去过,我以前看你抽屉里有好多北京建筑的照片呢。”
故宫八点多开门。
大家站在午门前检票,有小情侣,有带孩子来的,有的身上扛着摄像机,有穿格格服,带着旗头站在人群中,快过年了,出来旅游的人少,大多数都是本地的,来这就跟出门逛公园似的。
两人前门站了一对老夫妻,范妍探头去看,她没准点来过这,八点半了还没开门。
“怎么啦。”
老爷爷回头瞧了范妍一眼,笑的和蔼可亲,“姑娘这是头回来?得等里边儿吆喝完了才能进,多担待点儿哈。”
范妍歪头问,“为什么呀?”
杨择栖没打扰她跟别人交流,默默看着。
那老爷爷又说,“跟里头猫儿啊狗儿啊打声招呼,再跟老祖宗说一声,免得扰到人家。”
这时中间的宫门开。
穿红衣服的年长者对这里头高声喊,“开门啦!打搅诸位啦!”
范妍肃然起敬。
人群往前走,老奶奶不经意往后看,拍了拍老伴的手,“呦,这姑娘真标致啊。”
“刚瞧见了,跟你年轻那会儿像。”
一对老夫妻,一对少夫妻。
前者像后者,后者不一定是前者。
杨择栖听了这话也侧头看了范妍一眼,她今天这装扮,就只露了个五官,像个被裹起来的小兔子似的,皮肤白里透红,衬的眉毛越发浓,瞳孔像琥珀。
就是嘴巴颜色有点红,杨择栖靠近,看见她唇上起皮了,天气太干燥。
范妍往里走,察觉到他的目光,故意瞪他,却不见凶,“干嘛看我。”
“你长得好看。”
她美滋滋,第一次听他说自己好看,“是不是早就觉得我漂亮了。”
杨择栖想起姑妈杨思的描述,“是听说你漂亮。”
范妍还想往后听,“然后呢?”
杨择栖实话说,“真漂亮。”
游轮上两人第一次见,杨择栖当时站在陈君跟杨政旁边,低头整理手表,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西装外套搭在桌子上,准备出去迎接宾客。
这时候门打开,似乎是有人进来了。
他淡淡抬眸,好似拂开周身所有的人和物,连同空气都卷走,让人无法呼吸,过分好看的一张脸,薄唇抿着,桃花眼微微上挑,眸子狭长、深邃,却看谁都漠然。
范毅行这时候出来介绍,说,“这位就是杨择栖,你们该好好聊聊。”
所有人离开房间,给他们两个时间熟悉对方。
杨择栖把手表带好,他说,“范小姐,请坐吧。”
范妍昨天刚被人从北京接回来,浑身上下跟长了刺猬一样,她没什么好脸色的坐下。
杨择栖那时候已经快奔三了,范妍才二十,他听姑妈说模样非常不错,成绩优秀,考上了国外的大学,年年得奖学金,读个两年制的研究生毕业也才22,以后前途大好。
那天隔着长桌遥遥一见,明眸皓齿,生气的样子都那么鲜活,瞳孔清澈,好像在哪儿见过。
他想,她真是可惜。
范妍伸手在杨择栖面前晃了两下,“进去了,想什么呢?”
“没。”杨择栖摸了两下她的脑袋。
两人一路向前,走进太和门广场,人群散开,穿过金水桥,一共五座,范妍拉着他走最中间的桥。
导游带着自己的队伍站在金水桥栏板旁边,跟游客互动,他拿着话筒娓娓道来,指着望柱头上的洞,“咱们可别小瞧了这上头的洞。”
范妍停住脚步想听听。
杨择栖见状跟她说,“栏杆中间的东西叫望柱,柱子中间的东西叫望柱头,上面的洞是紫禁城的报警系统,把号角放进去,就跟广播一样。”
范妍摸了摸上面的洞,“每个宫都可以听见吗?”
“每个宫门都能听见。”
太和门门口有两个铜狮子,威风凛凛,见邪驱邪,太和殿便是举行盛大庆典的场所,范妍进门看见上面摆了个龙椅。
她认得,古代皇帝选秀或行册封礼就是在这里举行,出太和殿的时候范妍回头拍照,她放大宫殿的角,上面蹲了一排小动物。
第一次来她都没发现。
她问杨择栖,“这是不是书上说的五脊六兽?”
杨择栖也回头,他像讲故事一样,“这里是紫禁城最高规格的地方,皇权至高无上,从宫殿角往里算,分别是龙凤和狮子,海马天马狎鱼,狻猊獬豸斗牛。”
范妍算了算,“少了一个呢,上面有十只。”
“最后一只叫行什,末尾的是垂首,最前面的……”
范妍举手发言,“这个我知道!”
“请说。”
“骑凤仙人。”
杨择栖捏了下她冰凉的指头,塞到自己的口袋里,“答对了。”
范妍以前吃过这里的雪糕,“原来那些脊兽雪糕就是来自这。”
“现在还有卖,想不想吃?”
范妍明知他会答应,“你让吗?”
“不让。”
她故意小脸一沉,转头就走,“别跟我说话。”
杨择栖从后面追上去拉他,“骗你的,今天你说什么我都答应。”
范妍停下脚步,“真的?”
“我向来说到做到。”
她居然说,“那你求婚啊,假装的也行。”
他没有动静。
范妍小性子又上来了,往前面跑,跑了没几步,又害怕今天这么难得的时刻被自己这句话打扰,再跑远就真的像闹脾气了。
她回头看见杨择栖站在刚才地方没动,他取下了戴在手上的玉扳指。
直长的睫毛垂下看她,“我给你取名芃芃,你觉得这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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