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窈今夜累极了,又对稍稍他卸下了防备,竟也任由着他握着她白皙纤巧的双足,肆意妄为。
她在这事上一向是规规矩矩的,从没有什么花样,侍寝次数也不算多。
苍白的脸臊得通红,耳尖烫得火烧一般。
热意不知从何而来,但的的确确将她烤得一身薄汗。
出了事后宫宴早早散去,长夜漫漫,姜窈腰后被细心地塞了只软枕,不然早就支持不住了。
两条细长的腿被紧紧握着,架在半空,牵引着……
烛台上的灯烛也未熄灭,她连眼睛都不敢睁开。
羊脂玉似的脸庞上浮着红晕,肿胀的唇瓣时张时合,每每快要有声音溢出时,她扶在床柱上的那只手都会猛地抓紧。
她身子弱,好不容易养得差不多,今夜又下水救了人,体力耗竭。
撑不住的时候,不好意思开口,只侧目望向窗外,盼着早点天亮才好。
姜窈极少在卯时之后才起身,这次却破天荒地窝在帐中,睡得昏昏沉沉。
她天亮才睡下,醒来时,足心还在隐隐作痛。
皱巴巴亵裤堆在腿上,半露着腿,白生生的双腿上印着深浅的红痕。
才过一炷香的功夫时,她就红着脸开口问他。
她是算着时间的,以往侍寝都是如此。
故而她以为天下男子都是一般。
可他,他怎么……
——
宣政殿
下朝后,裴涉将奏章批得差不多,又拟好了任命两淮、江南东西两道转运使的制书。
他极精明,牵制各方势力,培植的自己的党羽,蚕食皇兄留下的老臣忠臣。
用人上,他向来不问忠奸,忠臣奸臣,都是棋子,今日可用,明日便可丢弃。
他仿佛天生就没有常人的良知心性,做事从来不择手段,手下亡魂无数。
可这般恶人,偏偏于心计和体魄上得了上天垂怜,龙精虎猛,虎牢关一役中三天三夜未睡锐气也分毫未减。兄长一日处理不完的政务,到了他这儿,不过是两三个时辰的功夫。
他夺了父兄的性命,将新寡的嫂嫂蒙在鼓里。
可怜她那身娇体弱的皇嫂,天亮时两条细腿都在打颤,唇瓣都快咬出了血。
砚台里盛着研磨好的朱砂墨,赤红如血,日光下鲜亮刺目。
他问贺阑,“今日宣政殿当值的可是右骁卫统领魏绍?”
贺阑道:“是。”
魏绍被唤进来时,还一头雾水。
昨夜姜莺同他说,她长姐姜窈因为思念兄长,伤心过度,和她起了争执,不慎落入水中。
姜莺往常也偶尔会耍些小性子,犯些小错,都是他出面摆平。
“魏绍,你可知罪?”御座之上,裴涉坐得散漫,倚在龙椅上,像是并未将跪在地上的魏绍放在眼里。
他垂眸望着魏绍,眼神平静异常,碎金一般的日光给他那琥珀色的瞳仁笼上了一层明亮的光影。
凤眸微微眯起时,几分阴毒才破土而出,如同泯灭人性的恶鬼,顶着一副皮囊。
“臣所犯何罪,殿下明示。”
“姜莺险些害太后丢了性命,魏侯觉得这是什么罪?”
“这……”魏绍顿了顿,又道,“此事可有证据?”
“本王亲眼所见,算得证据吗?”
魏绍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姜莺毕竟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即便抛开夫妻情分,若如此轻易将她交由旁人处置,永平侯府颜面何在?
“魏侯以为,本王是在同你商量?”他俯视着魏绍,指腹在骨扳指上摩挲几下。
骨扳指是新的,他前几日宰的一只不听话的虎,用那虎的脊骨打磨的。
扳指上只沾染过他和皇嫂的气息。
“今日,你们侯府上下二百人的性命和她的性命,只能留一个,本王说到做到,世魏侯选一个吧。”
魏绍隐忍半天,终于忍不住道:“按大齐律法,妻有罪,当由夫管教惩处,若太后娘娘无碍,大抵还未到偿命的地步。”
“魏侯要论律法,那本王便好好同魏侯论上一论。”
贺阑立即会意,将许久前便搜罗来的一桩桩罪证递上前去。
魏绍脸色煞白,他们魏家谁在暗地里做私盐生意,谁身上牵扯着人命官司,这些罪证里一项都没漏,甚至有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魏绍,莫说你们永平侯府的人犯了着许多事,就算是你们清清白白,只要本王想要你的命,你今日就走不出宣政殿,”裴涉笑了笑,轻描淡写道,“不过,魏侯也不必惊慌,你是我皇兄的表弟,姜莺是我皇嫂的庶妹,真要攀扯起来,咱们也算沾亲带故,看在兄嫂的面子上,我可以给你们留个全尸。”
“世子想全夫妻情谊,本王也要尽孝心,皇兄待本王不薄,本王得替他看顾皇嫂几分。”
这话真一半假一半,皇兄待他不薄是假,为长嫂尽孝心是假,只有照顾嫂嫂是真。
不仅要照顾,还要抱到榻上细细怜爱。
“魏侯回去好好考虑考虑,若三日内将她送到校事府,交由校事使处置,其他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
他不喜欢拖泥带水,做事做绝,不留后患。
但今日,他会杀姜莺,却不会杀姜家其他人。
姜家是套在皇嫂身上的一把锁,有这锁在,皇嫂就得依赖他,没了这锁,皇嫂没了束缚,就更不会乖乖听话了。
绳索须得握在他手中,若他想,皇嫂想跑多远都行,但他收紧绳索时,皇嫂要乖乖回来才行。
——
姜窈用过午膳,就出宫去探望林玉珠。
姜誉并无大碍,林玉珠却吓得不轻,一夜未曾合眼,眼下乌青。
姜窈安抚她许久,催促她用了饭。
林玉珠从厨房提来一个食盒,交给姜窈,“这次多亏景王相救,可惜咱们家清贫,不知该如何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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