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里待了两天,回来虽然只有白粥吃,但好歹也算是吃上了热饭。
夏时很容易便满足了,不过她也意识到楚棠已经吃了好些天的粥,肠胃也该养得差不多了。于是她抄起袖子割了熏肉,又出去摘了些野菜回来,好歹是给饭桌上添了两个菜。
楚棠欲言又止,总觉得对方奔波两日应该很是疲惫了,回来却还要给自己做菜,多少有些不合适。可看着那些她连认都不认识的野菜,又实在说不出叫夏时放着自己来这样的大话,一时间纠结得眉头都拧了起来,肉眼可见的为难。
夏时看到了,但也误会了,她悻悻说道:“我从前都是凑合着过,家里什么都没有,也忘了给你留菜。下次不会了,等下午我就去村里换些菜回来。”她说着想了想,又兀自道:“还得再抓两只鸡回来下蛋。上次的野鸡蛋你应该吃完了吧?”
楚棠没接这话,而是不赞同的皱起了眉:“别折腾了,还是先歇一歇吧。我虽不知你这两日在山上是怎么过的,但想也不会轻松,回来就先别操心那么多了。”
这话里的关切夏时听得明白,忍不住咧嘴一笑,积攒的疲惫也似一扫而光了。
两人吃过饭,楚棠果然没让夏时下山,而是催促着她去休息。夏时挨不过,用饭后烧的热水简单冲洗了一番,就乖乖回床上睡觉去了。
进屋之前她还一副精力旺盛的模样,哪知回房之后往床上一倒,立刻就睡得沉了。
楚棠拎着夏时换下的衣裳进屋正想说些什么,见她已经睡熟,也就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她想了想转回灶房去端了个木盆出来,干脆接着水缸里的水开始揉搓清洗——洗衣服这件事她也是跟夏时学的,来这里的第二天她简单擦洗过后,换下的衣裳就是夏时给她洗的。
这几日夏时不在家,她自己也烧了热水洗过澡,换下的衣裳都是她自己洗的。所幸秋日天气还热,衣裳不厚,再加上楚棠连门都不怎么出,衣裳自然也不脏。
夏时的衣裳可就不同了,又是泥又是血的,楚棠揉搓了好一阵才勉强洗干净。
院子一侧有架起的竹竿,正是用来晾衣裳的,不洗衣裳的时候夏时也往上面晾吃不完的肉。楚棠端着盆走了过去,力气不够就只随便拧了拧水,接着就把衣裳湿哒哒的晾了上去。而等衣裳一展开,她就看到上面破了好几处,看样子不是磨破的就是被树枝刮破的。
其实楚棠早就发现了,夏时的衣裳多有破损。有的衣裳补过,有的没有,但补过的衣裳针脚也不齐整,那乱七八糟的样子就像是随便缝合在一起,只求看着完整。
楚棠不会别的,但针线多少学过一点,做不了活灵活现的绣活儿,但简单缝补下衣裳却不是难事。唯一的问题是她找不到针线——虽然面对陌生村民时,她能信誓旦旦说自己是夏时的妻子,但实际上她来到这里也不过短短几日。而多年的教养告诉她,不能随便去翻别人的屋子。
她刚才就是想问夏时家中针线在哪里,可惜人睡着了,还是等她睡醒再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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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时睡醒已经是下午了,楚棠都已经将晚饭煮上了。
当然也只是煮饭,做菜什么的她还是一点不会,打算等偷到师之后再说。
夏时打着哈欠走出了门,就见楚棠正在院子里喂羊。接着她一扭头,就看见了院子里晾晒的衣裳,正被风吹得飘飘扬扬——再是没拧干的衣裳,被风吹了一下午也干了大半,于是那些破开的地方也越发显眼起来。
这边夏时刚看到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裳,那边楚棠也已经留意到她睡醒出门。当下拍拍手站起身,回头问道:“我看你衣裳破了,家里有针线吗?”
夏时愣了愣,下意识点头:“有的,之前跟货郎买的。”
她一边说一边转身进屋,很快拿出个线团,上面孤零零插着一根针。
楚棠见了也不说什么,上前接过针线便道:“你还有多少衣裳破了,都拿出来吧,趁着天没黑我帮你补一补。”说完微顿,才又理直气壮道:“我从前没怎么吃过野菜,也不知道该怎么做。饭已经煮上了,晚上的菜还是你来做吧。”
夏时听罢欲言又止,还是楚棠开口催促,她才又回屋去拿破了的衣裳。
结果这一搬,夏时整个衣柜都给搬空了——猎户成日在山林穿梭,衣裳被刮破是常有的事。她的衣裳都不算旧,却偏偏没有一件是好的,哪怕她自己补过,也是歪歪扭扭难看极了。
抱着一堆衣裳出来的夏时,对上楚棠诧异的目光,终于还是红了脸:“那个,是不是有点多?也不用急着补的,我穿衣裳就是有点费,都习惯穿破的了。”
楚棠听罢叹了口气,走过去把衣裳都接了过来。
她是不会做菜所以特地给自己找点事做,现在见夏时这模样,倒觉得这些衣裳是不能不补了——本来也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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