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5章只在晋江文学城
【太阳闪耀，首席胜利——是自然规律】
维克多在上面急得团团转,都要克服恐高症跳下去了，忽见洞口冒出个血糊糊头。
“啊啊啊——小鸟？？看清的瞬间，惨叫声硬生生咽了回去。
维克多定了定神,这才看清是谢枝雀。
不止他，还有利维坦,孟白屿……
白一芜打横抱着利维坦，手一撑洞口敏捷跃身向上,不等上面的人反应，就把失去意识鲜血淋漓的利维坦塞进黑医手里。“救他。
他五官冷硬，见黑医犹豫立刻笑容狰狞转头。
“我不是郁和光,我不会和你交换什么。但我向你保证——他要是**，你也别活。试试？
本想趁机跑路的黑医吓得一抖，连忙窜上前。
跟在白一芜身后的谢枝雀垂头丧气,手里也拽着个**袋,被一路上烧焦的藤蔓硌得一颠一颠。
“当啷，当啷！听得维克多牙酸。
等人离开洞口再定睛一看……什么麻袋，那不是孟白屿么！
“**！维克多脱口而出，魂飞魄散,“这是孟白屿的尸体？？
“瞎说什么呢？
垫后的尤金利落跃出洞口,顺手拎了把恹恹小鸟,在地上放好拍拍。“活着呢活着呢，塔塔尔？先帮他做个急救……呃。
话刚出口，就看见正忙得满头大汗腾不出手的黑医。
尤金沉默一瞬,硬生生转变口风：“还是先救利维坦首席吧，谁见过蟑螂会死？
被谢枝雀攥手里拖一路的孟白屿：“…………
生无可恋。
阿瓦隆死之后,刚成型的矿场深渊消失,只剩一口气的孟白屿也被“吐了出来。但同为伤员,待遇却截然不同。
——利维坦在郁和光怀里，孟白屿被他拖着走。
谢枝雀第一眼还以为郁和光拖了个死猪。
继承了“死猪的他，拖猪手法也与郁和光一脉相承，嫌弃又不得不捏着鼻子搬蟑螂。
孟白屿好悬没死半路上。他怀疑自己一半的伤都是郁和光干的，哦还有谢枝雀。
“咳……没死在深渊里，要死在队友手里了。
孟白屿捂着胸口，有气无力吐了口血。
他忽然觉得头顶阴影笼罩，歪头一看，是维克多蹲在了他身旁。
“……你不是要帮我急救吧？危机感突然涌上孟白屿心头，他艰难后退，“等等，你一个科学生又不是医师……嗷！
没有危险时，队友最危险！
“不对，郁和光呢？维克多四下环顾，却唯独不见那两道熟悉的身影，刚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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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懈的神经顿时重新紧绷，“晏首席也不在……他们。”
他声音都在颤抖：“嘶……**吗？”
正要把利维坦抱起来的尤金动作一僵，抿了抿唇：“我不知道。”
晏止戈失踪，郁和光不顾他们劝阻执意去救。
但深渊已经在结晶**的冲击下摇摇欲坠，塌缩在即。一旦深渊关闭，没有人能下去救他们，甚至尸骨无存……
夕阳下战场血色的场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尤金用力闭了闭眼：“先，把他们送上去。”
维克多怒喝：“可郁和光……”
“我知道！”
尤金猛地抓住维克多衣襟，她咬紧牙关五官狰狞，颤抖的手掌青筋迸起，“我知道，但这是首席自己的选择。而我们的任务。”
看清尤金表情，维克多愤怒反驳的话梗在喉咙里，他怔了怔，看见尤金压下肩膀，连脊背都在抖。
“……我们，要尽可能确保所有人活下来。哪怕，首席死亡。”
像受伤却遮掩的野兽，尤金努力控制表情，只有冷硬沙哑的声线透露一二。
“维克多，你能帮我做到吗？”她抓住维克多衣襟凑近自己，喉咙间咕噜如压制进攻欲.望的野兽。“和我一起，带所有人离开？”
……维克多第一次看见尤金露出这样的表情。
放肆的，没心肺的，大笑的，快乐的——记忆中尤金总是在笑，太阳花一样拼了命的扬起嘴角在笑。可现在，尤金明明挤出笑容，他却觉得自己看见她在哭。
他喉结滚动：“……好。”
“我帮你。我也是……你的队友和同学。尤金，相信我。”
剧烈震颤很快蔓延到了地底研究所，四面高墙都在疯狂晃动中轰隆倒塌，钢筋石块脱落坠地，“砰！”
尤金猛地一拽谢枝雀！堪堪带着他躲开落石。
“快走！承重结构已经废了，研究所很快就会塌。”维克多快被孟白屿的体重坠下去，但还是一咬牙猛地抱起，“我们还有最多四分钟的安全时间，必须在承重柱彻底报废之前离开！”
“我知道我知道！在跑了！”
黑医连蹦带跳从落石下面躲过，差点被砸下来的钢筋拦腰压碎。吓得闭眼吱哇大叫，却又忽然觉得……嗯？怎么还不疼？
他一睁眼，白一芜手撑住钢筋，肌肉线条迸起。
“啧，快滚。”他漠然扫过黑医，“还不走？三。”
黑医就地一滚从钢筋下面滚出去，下一秒就听“砰！”钢筋砸下来溅起灰尘
“不是给了我三个数吗？？你这才只数了一个！”
白一芜冷笑：“你以为你是某个家伙？公主吗，还给你留三个数。”
小命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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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别人支撑着黑医敢怒不敢言赶紧去照看利维坦——这祖宗现在就是他活的保命符！
谢枝雀怀里抱着利维坦手里拖着孟白屿跃身跳上废墟时“咚！”一声响得连黑医都倒吸一口气不忍闭眼。
“……谢枝雀！”
孟白屿眼含热泪：“这是头头！不是流星锤！”
谢枝雀难得深刻愧疚了一下：“抱歉你太大只了没事吧孟学长？我好像把你唯一有价值的东西撞坏了。”
他忧心忡忡：“本来全身上下就只有脑子有用要是脑子坏掉了……”转头问尤金：“孟好像没用了我们可以减轻负重吗？”
“嘶——”何止孟白屿连黑医都倒吸一口冷气。
“你是被郁和光附身了吗？战斗系都被他们首席带坏了啊！”
孟白屿不敢置信但还是赶忙自己调整好姿势在谢枝雀手里缩成个球方便他拎着自己上蹿下跳。
黑医沉默了一瞬：“辛苦了。”
他感慨怎么当年第一次见面时清澈得荷塘一样的小孩也被大魔王带坏了呢？
“…………”
孟白屿一脸沧桑。
他第一次觉得生命力太顽强不是什么好事。
尤金在最前方开路白一芜垫后。即便不是战斗系但十年悬赏也抓不到的通缉犯不可小觑身手敏捷的为谢枝雀和伤员挡下数次袭击。
“齿轮缆索的强度不够一次就会报废。”
她转头神情严肃：“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小鸟照看好利维坦首席。”
所有人都被她快速绑在了缆索上。
只剩白一芜站在碎石轰塌的平台上没有上前急于逃脱险境却站停了脚步侧身回望已经化作废墟的研究所。
陨落的风掀起他的发丝他定定看着天塌地陷的地底末日恍惚想起曾经他也是这样的坠落中失去他发誓守护的神明……
“白一芜！”他猛地被人拽住转身。
尤金眉目狰狞厉喝：“你以为只有你失去过什么人吗？你以为这种时候……只有你想要救他们？”
“我比任何人都想要救晏队他把我从十死无生的战场上救回来我却把他抛弃在地底。”
她抓住白一芜的手在颤抖：“但是不行……不行。那绝不是他希望看到的场面。”
“白一芜
“——活下去！这条命不止是自己的为全人类活下去！”
缆索冲顶！
打头的尤金被反震力撞得半边肩膀骨折但她咬着牙带众人狂奔在地底长廊上体力快速消耗见底她却用脊背硬生生抗下了所有伤害。
被护在下面的维克多愕然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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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啪嗒……”血珠从上方砸落在他眼尾顺着脸颊滑落仿佛血泪。
“尤金……你！”
战士俯身挡住倒塌断墙鲜血染红了金发她半边身躯都被血液浸透皮肉翻卷下白骨支离手臂不自然垂落。
可尤金勾了勾嘴角艰难却仍然挤笑容。
“马上就到了。”她猛换了一口气咬牙坚持“别担心维克多我们马上就能出去了。”
“尤金！”抱着利维坦的谢枝雀艰难分出手拽了尤金一把。
白一芜已经越过他们直冲向前快得化作一道残影！
黑医目瞪口呆：“**？这家伙是扔下我们跑了吗……”就说不能对这些家伙抱有期待。
后半句话还没说出口却见白一芜三步并作两步窜上楼梯借势一口气猛冲向大门——“砰！”
沉重圆盾门硬生生被他撞开一道缝隙。
霎时间风顺着缝隙吹进来。
地面上的阳光和尘埃争先恐后涌进来一道亮光从缝隙投向黑暗的地底长廊。
白一芜冰冷转身居高临下的眼神看得黑医一激灵后退。
“现在。”
他站在高处向尤金几人伸出手：“让我兑现我对郁和光的承诺。”
尤金怔了怔大笑着抬手。
“该走了——我们还活着这就是最大的胜利！”
她伸出手。
伸向阳光。
…………
“晏止戈！”
“……晏止戈？”
地底深渊的黑暗里沙哑呼喊声声如泣血反复回荡却没有人回应。
郁和光快要记不住自己究竟走了多远明明深渊塌缩空间在急剧缩小可他走过的路却都没有晏止戈的踪迹。
他站在黑暗中捂住胸口一时感到茫然。
无论何时都会回应的那个人……好像不见了。
明明不喜欢笑表情能把新生吓哭却偏偏每次看到他都会笑让他很长一段时间没能把文学系**和他对上号甚至怀疑“**”称号的真实性。明明是个一对视就笑的好脾气学长
‘文学系首席是个喜欢笑的温柔学长。’他这么说的时候连浮白的眼神都堪称惊悚。
直到战场上真正看见晏止戈战斗的身姿唐刀破空凛冽如霜雪。
郁和光怔怔仰头长久失去言语那道刀光至今刻在他的心脏上。那时他才恍然大悟：哦是**。
只是所有的暴戾都给了敌人。
而未长成雄鹰的幼崽可以哆哆嗦嗦的躲在他的羽翼下不怕被大雨淋湿。
利用晏止戈是郁和光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首席权限极高通过晏止戈他得以在新生期就踏进高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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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残酷战场，得偿所愿。
维克多曾纳闷问他，为什么非要出任务？科学学院对实操避之唯恐不及，怎么他反而拼命加速？
因为还有敌人未死。
郁和光记得他对维克多的回答。
但恐怕，还有另半句没有说——因为与晏止戈结伴同行，看到的战场风景令人沉醉。
“晏……止戈。
郁和光低声喃喃：“回答我。如果你活着，回答我。
直到此刻，他才恍然明白。
或许，他踏上征途想看到的风景，不止战场。
散落的微光在深渊里忽明忽暗，闪烁如萤火虫。
郁和光抬头，光点绕着他手指上下飞舞，倏忽向前飞去。
光点还停下来上下摇动。
像在歪头疑问：怎么不走？
他皱了下眉心中疑问，警惕但还是无视危险，试探着跟着光点向前走。
越往前，飞舞的光点越多。
像散落黑暗的群星，漫天缭绕翻飞着点亮黑暗。
光点晕开成环带，看清光芒深处景象的瞬间，郁和光倏地睁大眼。
鲜血洇开。
光河中央，一道身影静静矗立。
晏止戈双眼紧闭，鲜血淋漓的伤痕在他身上纵横交织，深可见骨。他对外界失去了所有感知，站在缭绕的光芒中神圣宛如希腊雕像。
仿佛就此死去。
郁和光颤抖着张开嘴，却一个音节都无法吐露。他瞳孔剧烈紧缩摇动，伸出手却失去确认的勇气，唯恐触摸到的已经是冰冷身躯。
“……晏。
“晏止戈！！！
他毫不犹豫踏进光河中，霎时间，所有被掠夺定格的时空都在他接触河水的瞬间，争先恐后塞进他脑海中，数不清的画面交叠声音嗡嗡作响，几乎要撑爆大脑。
郁和光咬牙忍住剧痛，拨开河流拼命向前。
“晏止戈，你现在死去，是想向我认输吗？
怒浪汹涌，他涉江而过。
张开双臂缓缓抱住那人。
“晏止戈……
郁和光收紧手臂，侧耳贴在晏止戈胸膛上。
“别死。
“我不会……让你死在这种地方！
哗啦——
尤金攀登向窄梯之上的圆盾门的同时，沉重大门忽然被从外面迟缓推开。
光芒瞬间照射进来，她下意识偏头躲开过于刺眼的阳光。
一道身影在光里蹲下来。
“尤金？那人讶然。
随即伸出手，声音带笑：“太阳晒屁股了，也该起床了。
“尤金，你不打算上来吗？
尤金颤了颤眼睫重新看去，刺激出的生理性眼泪堆积在眼角，逐渐适应了光亮的眼睛模糊看见那人轮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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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唯独一双蓝眼睛在阳光里闪耀，像是折射阳光流淌的顿河。
“泰坦？！”尤金顿时惊喜，她立刻毫不犹豫伸手。
手掌随即被蒲扇大手坚定握住，猛地用力向上——
连人带狙二百斤重的尤金就被轻轻松松拽上去，另一只手随即稳重托住她的腰不至于拉抻受伤的肩膀。
泰坦俯下身，有力的臂膀托住尤金像抱起新出生的婴儿。
他把人稳稳放在地上，笑着拍拍头：“你做的很好，辛苦了，尤金。”
忍住了一路的艰难剧痛，忍不住一句关心的话语。
一瞬间，泪水翻涌向上。
“嗯，我知道。”尤金颤了颤眼睫泪珠坠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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