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这句话气不打一处来,也不和裴隐寒多说什么了,就是站在那里不动,也不走。
裴隐寒无奈摇头,只好接过印泥,将手印匆匆按了上去。
蒲稚怜见裴隐寒按下手印,便立马抢过来,紧紧攥着那张纸,裴隐寒见她不动,便着急抓着她手腕往前走。
他二人扯皮了半天,陈公公大概已经在前面等的不耐烦了。
“慢点慢点!”蒲稚怜被他拽的趔趄,可心里高兴,任由裴隐寒拽着,有这张纸她自然一改愁容,喜上眉梢。
裴隐寒回过头,看见拿到手印就大变脸的蒲稚怜忍不住笑起来,她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刚在怒气冲冲的气势。
他甩开了蒲稚怜的手,道:“我的王妃,这手印已经按了,咱们快点走吧。”
蒲稚怜想到以后就与他和离,与此人没有什么瓜葛,便不与此人计较,抬起了自己厚重的裙摆,手里不忘紧紧攥着那张纸,一脸傲娇的看着裴隐寒:
“走就走,比比看谁先到陈公公那里。”
许多天来,裴隐寒还是头一次见她笑的如此明媚,那样的笑容,哪一个男子见了都会为之心动。
幸好她这么早就嫁给了他,裴隐寒想。
最后当然是王妃先王爷一步到了陈公公身边,蒲稚怜对着裴隐寒得以的摇晃着手中的字据,塞进了自己的袖子里,不叫任何人看见。
见到了皇上二人毕恭毕敬,夫唱妇随,王爷关心王妃,王妃处处知礼,二人怎么看都十分般配。
只有陈公公知道发生了什么。
还好裴隐寒特意离开的时候打点了陈公公,要他不要讲这些事情对父王说。
*
字据一到手,蒲稚怜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
三年,只要熬过这三年,谁都不能把她怎么样。
蒲稚怜甚至在盘算着这三年做什么营生才能在三年后和离的时候支撑自己的生活。
马车里坐着蒲稚怜和裴隐寒,他二人正往晋王府里回的路上。
裴隐寒看着这个王妃自从上了马车就一脸喜气,不知道在想什么,时不时还自顾自的笑出声音来。
裴隐寒觉得此人真是越发有趣,整日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便刻意对着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蒲稚怜说了一句:“疯婆子”
“你说谁疯婆子”,沉浸归沉浸,有人骂她她可是立马就反应了过来,眼睛一横,看向裴隐寒。
裴隐寒见到她那怨怼的眼神,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反应倒快”
“小女不才,多次逃过府中其他姐姐们毒手,自然练就这本领”,蒲稚怜不客气的回怼。
裴隐寒来了兴趣,趁着马车摇晃还有一段路程,便询问起蒲稚怜家中的事情。
“你家真有那么多女儿?”裴隐寒问道。
蒲稚怜本不喜欢这个男子,但是此人既然答应了和离,若做一个普通友人,聊聊天也没什么。
更何况她在府中除了春柳,关系最亲密的就是这个该死的裴隐寒了。
不知何由,来到外地,在这举目无亲的地方,竟对这人莫名生出一种亲切感来。
罢,罢,看在那张和离字据的面子上,蒲稚怜还是开口和他聊起来。
“你可别不信,我家真的有这么多女儿,我就是排行十...四。”
说道这里,她想起姐姐来,眼神中难免带了些落寞。
裴隐寒看出来,便说:“我父王十个子女,都没有你家的女儿多”
帝王家的十个子女和商贾之家的子女到底不同,商贾之家,分好财产,各回各家。
而帝王之家的十个子女,牵扯着整个国家各个地方的势力,每一位拿出来都是母家显赫,或者地方势力,自然也催生出野心。
蒲稚怜久居深闺,整日玩乐,养成了个天真可爱的性子,与裴隐寒正好相反。
裴隐寒面对蒲稚怜,面对自己的父王母妃,面对太子,面对达官都是不同的处事风格,这由不得他。
面对父王母妃,要做一个好儿子,忠,孝,听话,无野心。
面对太子,要做一个好弟弟,依附,装傻,讨好。
这王爷做的是表面光鲜,背地里一片败絮,父王肯让他从边疆回来已经是最大的怜爱。
他的束手无策,无人知道。
蒲稚怜大着眼睛看向裴隐寒:“那你在中间岂不是很难受。”
一言既出,裴隐寒的心顿时刺痛了一下。
他有些慌张的笑了笑,“怎么会呢,你看,我现在吃喝不愁,在晋王府,咱们还能整日出去游玩,你与我整日享福,真不知道你呀,怎么就舍得了这神仙日子与我和离。”
蒲稚怜鄙夷的看着裴隐寒:“我只知道有些底线我是不会改变的,否则我就不是蒲稚怜,是天底下随便一个人。”
裴隐寒听到这话,抱起胳膊来:“喂,我说你别太过分啊。”
“我哪里过分”,蒲稚怜那双干净的眼睛疑惑的看着裴隐寒。
裴隐寒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她说这番话是有心还是无意,他眼神看向马车窗外。
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裴隐寒直起身子来,连忙喊停车。
怎么了,蒲稚怜看着跳下马车的裴隐寒,也疑惑的跟着下了车。
“李羽!”裴隐寒喊那个人,那人回头,一身粗布麻衣,穿着破草鞋,背上背着个包袱,脸上有一道狰狞的伤疤,身材高大粗壮。
“恩公!”那人回头,笑起来满脸褶子,面如恶鬼。
蒲稚怜跟在裴隐寒身后,有些害怕。
裴隐寒连忙对蒲稚怜介绍:“这是在战场上救了我一命的人,叫李羽。”
转而对李羽说:“这是我的王妃,姓蒲,是明州人。”
李羽对蒲稚怜行礼,对着她说:“小人的家就在明州旁边的宁州。”
蒲稚怜连忙对他行礼,战场的那些事蒲稚怜不明白,却十分向往,她始终觉得在战场杀敌是一件自豪的事情,若她是男子,必定投军。
“你怎么会在这里,我在马车上还以为看错了人,你不是已经回到老家了吗”,裴隐寒问李羽。
那李羽顿时跪下来,“恳求恩公收留!”
裴隐寒连忙将他扶起:“这是为何?”
“恩公,小人家里犯了灾疫,父母妻儿都已经死去”,说道这里他有些哽咽,声音里带着哭声。
“李某已心如死灰,恳求恩公收留我这一条命,李某除了想到这辈子跟在恩公身边,世间再无别的去处”,他说的越发激动。
裴隐寒叹了一口气,眼眶有些红起来。
在那样无人艰难,整日风沙的边疆,整日念叨着的父母妻儿才坚持着活下来,终于立功,带着钱财和嘉奖回到家乡,却发现那些人都已经不在,就算再多的嘉奖又有何用。
裴隐寒连忙叫人再叫一辆马车将李羽送到晋王府,可是李羽怎么也不肯。
裴隐寒连忙取下自己的佩玉,交给李羽,“你带着它到晋王府,我等着你!”
又想给李羽些银子,却发现自己身上没有带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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