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仔闻言,霎时蔫了下去,脑袋转向斑斑:“又是你看见的?”
斑斑默默后退:“别误会,我只看见你在啃嘴子。”
“你生哪门子气?”玄风不轻不重地搭上丧彪肩:“多仗义的小猫,还有牺牲精神呢。”
丧彪侧身甩开玄风的爪:“什么时候轮到他去牺牲了?”
“可是你也舔了我的眼睛。”剑仔拧着脖子,肿着眼皮:“彪哥,你教我的,不是吗?”
“我教你帮助同伴,没教你拿命去换!”丧彪双眸燃着深绿的怒火:“还敢瞒着不说,你是怎么想的?嗯?!等着我们欢天喜地地救了菜头,一回头,你在身后倒下吗?”
“好啊,多光荣啊,多仗义啊!”丧彪死死盯着剑仔:“你两眼一闭,什么都不用管了,如愿以偿,是吗?”
“剑仔......”菜头嘴里的草汁在腮边流出一道墨绿的曲线,他的脑子突然无比清明:“你瞒他们,是怕解药不够,是吗?”
“我只想救菜头!”
“真是毒蛇的话,你谁都救不了!”丧彪的声音带着些压抑的颤抖:“但凡你嘴里有一点伤,跑不到草窝子,你就暴毙了。”
“我没想这么多。”剑仔嘴巴闭得紧紧的。
“你必须想这么多。”丧彪看着剑仔,一字一句:“记清楚,你的命是我救的,你没资格舍弃。”
“哎呦哎呦,怎么都按地上了?”蓝波呼哧带喘地赶来,一把推开丧彪:“快扶起来,不是这个服药姿势,一点儿都不专业!”
丧彪“哼”了一声,走到一边。
“这是几?”蓝波伸出一只爪,在两个猫猫眼前比划:“告诉我,是几个趾头?”
剑仔不说话,菜头也低着头。
“遭喽遭喽,”蓝波捏着剑仔的眼皮就往上翻:“眼睛都通红了,药量怕是不够。欸?东东的童狗尿用上了吗?”
“五个!”“五个!”
蓝波话音未落,剑仔和菜头就纷纷抢答。
“意识清醒的呀,只是这个眼睛......”
“我眼睛本来就这样!”剑仔甩开蓝波,摆手后退:“天台上搞的,跟蛇无关,跟蛇无关。”
“哦。”蓝波翻看着菜头的嘴巴,有些疑惑地松开手:“没毒,彪哥还那个表情?”
“吓着了。”玄风小声接话,朝蓝波挤眉弄眼:“可给他心疼坏了!”
“蓝波,各种解药都多备一些。”丧彪背着手,站在月影里:“也该给他们整点教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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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传说中,蛇是报复心很强的动物。可惜,猫猫更是。
丧彪和玄风像两个不讲武德的杀神,在深林里游荡了一上午,美其名曰“找教具”,实则专逮着指头粗细的小蛇欺负。
没到中午,丧彪和玄风就搜罗来各式小蛇,在河边整整齐齐码成一排。
“我干掉的那个蛇,比这些大多了!”菜头伸长了两爪比划着:“从这里,到那里,有那么长!脑袋,皮球那么大!窜起来,比闪电还快!”
丧彪挑拣草药的爪一顿,撇了撇胡子,没有讲话。
“这么夸张?”斑斑惊讶地张大了嘴:“那不就比人还大?”
菜头一愣,回想着记忆中的情景,发觉自己仿佛添油加醋了不少。
“人那么大的蛇,怎么可能被猫猫咬开脑洞?”蓝波早听出了菜头的吹嘘:“鼠条那么大,还差不多。”
“那也太小了!”斑斑倚着路牙子:“我一个能打十个!”
玄风正忙着梳毛,闻言也抬头:“呦,没见过就是硬气啊,肥仔。”
“才不是!”菜头起身就往斑斑身边靠:“我的干掉的可是大蛇!不信你问剑仔!”
“欸!说话归说话,你别过来啊!”斑斑伸爪捂住鼻子:“我信,我信行了吧?”
剑仔还在河里泡着。自从糟了丧彪训斥之后,他便沉默了许多。此时听到菜头的言语,也没接话,只是甩甩脑袋,看向别处。
“你看他。”斑斑凑到蓝波身边,向着剑仔抬了抬下巴:“又在装深沉。”
“你这小猫!”蓝波扯着斑斑的胡子,将他的嘴巴拽成了一条直线:“跟谁学的,说话这么难听?”
“嘁!”斑斑悻悻转头:“你不乐意听,我还不乐意说呢!”
“汪!汪汪!”东东跟着曼巴,耳朵跑得上下翻飞。
“彪老师!”曼巴眼里满是兴奋:“那些先遣队,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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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猫们你追我赶,大呼小叫地重回宿舍区。
“还是这儿,睡着舒服啊!”斑斑把自己结结实实摔在走廊的大理石地砖上,整个猫像个贴地划水的鱼,伸展着四肢,来回打滚儿:“凉滋儿滋儿,妙~啊!”
蓝波几步窜上树,先把爪子狠狠磨了个痛快,又找到最符合猫体工学的树杈,眯眼趴着,爪爪开花。
几日的曝晒,排水槽也散尽潮气,除了角落多了些晒干脱水的青苔和泥沙,倒是和雨天前没什么差别。
丧彪来来回回检查了几遍例会树,将一条条蛇干挂在合适的位置,抱爪欣赏自己的杰作——真是打瞌睡就来枕头,这里比草窝子好多了。
“斑斑!斑斑!”邦邦在玻璃后跳成了个弹簧,这段时间少有猫猫陪他说话,邦邦只觉得猫生灰暗:“快来玩,我想死你们啦!!!”
“搞不懂。”玄风四处转悠了好几遍:“先遣队都占下了,又撤走,搞什么鬼主意。”
“后续还会有大部队吧。”丧彪伏着树拉伸:“无所谓啦,只要猫猫领地不少,想那么多干嘛!”
“彪老师,例会还正常开吗?”曼巴回窝转了一圈,就乖巧地蹲过来。
“开!”丧彪意气风发,先遣队带来的压力一扫而空:“等太阳歪了,就通知他们!”
其他猫猫还沉浸在回家的喜悦中,剑仔和菜头,像是两个全自动拖布,侧躺蹬墙,把走廊从头到尾用腮毛细细打磨了一遍。
菜头一路狂蹭,突然在一条细长的黄痕上前停下:“嗯?怎么一股粑粑味?”
不远处,蓝波翘着两个后脚,屁股贴地,爪爪用力,正吭哧吭哧蹭着前行。
“好你个蓝波!”菜头瞳孔竖成一条细线:“竟然偷偷用公共场地蹭屁屁!”
蓝波一轱辘站起,望天吹口哨:“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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