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原本故意身穿翟衣
再怎么说她也是个长辈靖北王对她不敬传出去别人会说他目无尊长。
连长辈体面都不顾岂不是落得个骄横张狂的名声?
但她却忘了靖北王是坐在轮椅上的。
装病?装惨?
有他严重吗?
她更忘了御史台言官参靖北王骄横张狂的折子都堆成了山但箫熠之没被皇上斥责半句。
靖北王要是在乎名声的话今日就不会出现。
谢窈终于起身来到谢老夫人面前:“祖母快起来吧别丢人了。”
她眼底闪过一丝精光。
靖北王的笑容忽然又温和起来:“还是王妃在乎本王。”
谢老夫人疑惑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正要推脱几句谢窈却直接弯腰双手放在她肩膀处就像薅萝卜一样把她从地上……薅了起来!
“王爷都说了您下跪是折他的寿您还跪着是要刺杀王爷?”她问道。
谢老夫人:“啊?我?”
这怎么就涉及到刺杀王爷了?!
然而听到谢二小姐这话白蔹却第一时间捧场:“什么有刺客?保护王爷!”
霎时间王府亲卫齐刷刷拔刀同时目光警惕地盯着谢老夫人。
谢老夫人被谢窈拎着衣领战战兢兢地坐到旁边面目呆滞。
早知道就不来了。
靖北王这才低头疑惑地问:“文昌伯怎么也跪着呢?”
文昌伯:“下官下官教女无方。”
“伯爷不是说了吗你和本王是一家人哪有一家人跪来跪去的道理?”
文昌伯只好爬起来整了整仪表。
谢成柏也想顺势起来就听靖北王又说:“伯府的规矩确实荒唐才生出这样一对没有家教的子女。”
谢成柏腿一软又倒下去把头抵在地上。
靖北王的语调显出几分骄傲:“幸好本王的王妃养在外面没有沾染上府里的坏**气伯爷你确实教女无方治家不严啊。”
文昌伯不敢反驳乖乖认错:“下官知罪。”
箫熠之再换上一副为他们好的语气:“敢对王妃嚼舌根敢造谣朝廷战事今日幸亏是伯府的冬至宴若是换了宫宴就算是本王也保不了你们到时候才是真正的大祸临头。”
一串儿的谢家人除了谢窈全都排列整齐听王爷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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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最后半句,文昌伯彻底麻木了,心道:啊,靖北王是在保他们?
大祸临头,祸从何来?
祸不就是靖北王带来的吗?
但他只能强忍愤恨,讪讪地回:“多谢王爷教导我谢家,下官必定重持家教门风,不让这样的事再发生。
箫熠之闭上眼,终于说:“本王,给的是王妃的面子,而不是你们谢家。
一众谢家人,都面如死灰。
靖北王这句话是特意说明:他来,仅仅是因为谢窈,他没有问罪计较,也是给谢窈面子。
其中谢成柏和谢枝的脸色,已经惨白如纸。
明日,全京城都会知道,他们二人就是被王爷说的,文昌伯府那对没家教的子女。
谁家会把女儿嫁给谢成柏,哪个有头有脸的门户,会娶谢枝?
文昌伯盯着庶女,暗自摇头。
不中用的。
说不定嫡子谢宴日后的亲事,都会受到影响。
“走了,无趣。箫熠之瞥见谢成柏眼底的不甘愤恨,淡声道。
他身后的亲卫收了刀。
众人齐声道:“恭送王爷。
箫熠之却望向谢窈,声音微低:“王妃不来送送本王?
谢窈看出来,靖北王那双桃花眸透着志得意满的蛊惑,仿佛,在向她讨要什么奖励。
谢窈走到白术旁边:“我来吧。
白术:“王妃,王爷的轮椅比寻常轮椅要沉重许多。
谢窈摇头:“早晚都是要我来的。
箫熠之眉头微拧,没等他开口,白蔹道:“王爷,您就是不让谢二小姐推,这两天宫里也会来人,教导她怎么做。
箫熠之:“……
谢窈懒得和他争论,直接上手,反正箫熠之并没有真的特别反对。
经过这几次的相处,谢二小姐已经初步摸透了靖北王的脾气,那就是:只要把他当做正常人,他就是个正常人。
如果认为他和传闻中一样暴戾冷血,那他就会露出残忍的一面。
白术只能让开,和其他亲王一起,有些紧张地盯着准王妃。
只见准王妃牢牢把住轮椅后门的扶手,一用力,轮椅动了起来。
谢窈是第一次给箫熠之推轮椅,比她想象中要沉重许多,推起来确实要用上几分力气。
但并非寸步难行。
她回想着之前见过的速度,步伐控制得不快不慢,是他平时习惯的节奏。
箫熠之背对着她,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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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旧是惯常的沉静,指尖却微不可察地蜷了一下。
正厅的门槛,已经铺上了木板,可以使轮椅平稳移动。
谢窈推得很稳,也很淡然。
对她来说,这只是件寻常小事,不过,既然要做,就要做的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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