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给谁的赏赐,人到了吗?”谢窈问道。
七两:“小的刚才去偏门扛这个月晚香院的柴火,看见伯爷和二爷在和两名皇宫穿着的人交谈,乌泱泱一群人,说是陛下给伯府的恩典。”
“小的急着回来告诉小姐,没来得及看清到底是什么人。”
裴隽适时地开口:“昨日靖北王进宫了,或许是他跟陛下求来的赏赐,毕竟,即便谢成榆有错,谢家也是他的亲家。”
谢窈才知道,箫熠之真的进了宫。
她唇角微微上扬。
但谢窈却不觉得,箫熠之会替伯府要什么赏赐。
那人,做任何事都仅凭个人喜恶,根本不在乎什么亲家不亲家。
她这才问道:“裴侍郎为何要帮我解除赐婚?”
裴隽凝视着谢窈:“我说了,你和伯夫人都对我有恩,如果你不愿嫁给靖北王,我一定尽力周旋,不让你嫁给他。谢二小姐可以当成……我在报恩。”
“你要怎么做?去求皇上吗,哦对,裴侍郎其实算是皇上的表弟,确实深受皇上信任,有几分人情。”
裴隽轻轻摇头:“人情这种东西,有人在,才有情,沈皇后已经薨逝多年,陛下也从没有把我当成表弟。”
说着,他毫无隐瞒,全盘托出:“陛下忌惮靖北王,不愿靖北王的亲家过于强势,此次我来伯府,就是替陛下探路。”
谢窈:“这我知道,不过,还是要多谢裴侍郎告知。”
她没说,皇帝甚至已经暗中派了御鹰司的探子,来探查伯府。
还是箫熠之提醒了她,才能让她当时假扮御鹰司之人,诈出了王管事的三封供状。
裴隽再道:“只要我禀告陛下,说伯府家财颇丰,再说文昌伯心有沟壑,野心勃勃,妄图对我**,还勾结太后的人,陛下知道后,就会犹豫这桩亲事。”
“到时候,随便找个什么理由,此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裴隽望着谢窈,眼底锋芒毕露,一字一顿:“只要你说,你不愿嫁给靖北王。”
谢窈陷入了沉思。
裴隽的提议,她确实心动了。
前世箫熠之进宫,说他不娶谢家女,是一力承担了抗旨的罪名。
裴隽这个方式,则不需要箫熠之,还能顺势坑到伯府。
但是很快,谢窈就回过神。
她眼底清明:“裴侍郎,你为何会觉得,我不愿意嫁给靖北王呢?”
“王府水深,靖北王的身体又不太好。”
裴隽的
恭喜你可以去书友们那里给他们剧透了,他们一定会“羡慕嫉妒恨”的
话倒没有看不起靖北王的意思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忽然谢窈耳朵动了动语气感慨:“可我只是文昌伯府一个小小弱女子能嫁给靖北王已经是高攀了我实在不敢奢求太多。”
裴隽微微皱眉不知她为何故作柔弱但还是认真地说:“或许在别人眼中你是高攀靖北王但在我看来谢窈你还年轻嫁给他是明珠蒙尘。”
“本王才二十四岁也不老啊。”
一道低沉寒冽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谢窈回过头就见白术推着轮椅
靖北王端坐在轮椅上眼神冰冷深沉面容一如既往的淡漠。
一身绛紫云纹薄氅紫金冠鼻若悬胆修罗玉面。
身后仍跟着一队人高马大的王府亲卫。
“下官见过靖北王。”裴隽站起身拱手行礼。
箫熠之眯起眸子盯着他。
他没有让裴隽免礼裴隽只能一直维持躬身拱手的动作。
熟悉靖北王的朝臣都知道这是王爷惯于折磨人的方式。
白术:“裴侍郎敢问你今年多大?”
“下官二十二岁。”
白术面无表情地说:“王爷二十二岁时建立的功业打下的城池裴侍郎怕是这辈子也难以企及。”
“下官不敢与王爷相比。”裴隽低着头。
白术:“确实比不了。”
箫熠之仍旧不让他站直将心里那股酸意压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呵呵。”
裴隽立在院内他左手覆在右手上指尖齐平衣襟背脊躬身却不僵硬动作比礼部所著的礼仪图画还标准。
一阵寒风掠过半炷香时辰过后他衣袂轻晃鼻尖渗出冷汗。
即便如此裴隽清俊的脸庞仍旧淡然仿佛天上皎月飘逸清冷。
其实在箫熠之出现之前谢窈已经有所察觉才会忽然说自己只是个柔弱女子。
归根到底裴隽是因为接她的话才得罪了靖北王。
“王爷……”
她沉吟片刻正要替裴隽解围箫熠之忽然开口:“本王是替皇上来给谢二小姐送礼物赏赐的。”
谢窈眨了眨眼睛:“什么礼物?”
白术立即说:“是八匹西戎进献的汗血宝马还有八副配套的鞍辔出自御造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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