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匆匆向西落下,明月渐渐东上。
昼夜更替之时,程商枢与谳凰回到了久违的武安侯府。
一条清澈见底的溪流,自府外蜿蜒,潺潺流入武安侯府的池塘。
离府前才种下的几株荷花,如今已然大放,亭亭玉立。
风过处,碧叶翻卷,粉瓣玉蕊轻轻摇曳,清雅的荷香丝丝缕缕。
池中,五颜六色的锦鲤被脚步声惊动,摆动尾鳍,荡开圈圈涟漪。
池畔的草地细密绵软,岸边的垂柳依依,飞扬起片片烟雾,迸发着蓬勃旺盛的生命力。
从满塘花色边走过,连衣摆都沾上了荷花清香。
对竹风和松月而言,武安侯府就是家。
回了家,松月十分激动,连一向沉稳的竹风嘴角也挂起了笑意,整个人都松懈了下来。
虽男女主人几年未归,府中有常路悉心看管,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打理得井井有条。
穿过熟悉的庭院,步入内室卧房。
程商枢走到屏风后,解开外袍,中衣,包扎在身上的布条隐隐渗着暗红。
他熟练地解开染血的布条,露出翻卷的伤口,用盐水清洗过后,取过案上备好的药粉洒下,触及伤口的刺痛让程商枢眉心微蹙,却一声未吭。
谳凰安静地坐在窗边的软榻上看着程商枢给自己处理伤口。
几年未见,程商枢身上的伤口又增了不少。
程商枢重新包扎好伤口,随手披上一件干净的里衣,不经意地抬头,目光定格在谳凰那身华丽的服饰上。
那庄重繁复的翟衣礼服,层层叠叠,点缀着明珠宝石,烛火映照下,光华流转,似星辰闪耀。
程商枢心头猛地一刺,一想到这身衣服竟不是为他而穿,便咬牙切齿起来。
他冷哼一声,抽出佩刀,向谳凰挥去。
寒光一闪,只听“嗤啦”一声轻响,最外层的袍子从肩头滑落在地。
可这身礼服层层叠叠,内里尚有数层。
“上一个敢对我挥刀的,连轮回的机会都没有,当场就魂飞魄散了。”谳凰端坐不动,面色未改,淡淡说道:“你想试试吗?”
“我不开心。”程商枢理直气壮,非但没有退却,反而上前,站在谳凰对面,伸出手,捏着谳凰衣裳上的系带一抽,又是一层布料落地。
“我也不开心。”谳凰的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我只是想帮你换身衣服。”程商枢强词夺理,嘴角勾起一抹近乎无赖的痞笑:“而且……”他凑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几乎拂过她的耳廓:“我赌你,不会杀我。”
“若是我会呢?”谳凰微微偏头,避开那灼热的气息。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你学坏了。”
“只对你一个人。”
“可我不是人。”
“你为何要骂自己?”程商枢挑眉,故意曲解。
谳凰抬眼看向程商枢,然后,捏拳抬手,带着一股凝练的劲风,直击程商枢的胸膛。
早有准备的程商枢毫不慌乱,脚步敏捷地后撤,躲过了谳凰那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万钧之力的攻势。
两人对彼此的招式都十分熟悉,攻防转换的眼花缭乱,又行云如水。
拳掌相交,衣袂翻飞,不像是在搏斗,倒像是再跳一支双人舞。
一声脆响,谳凰一脚踢到了程商枢的小腿。
剧痛传来,但他没有半分凝滞,反而就着这股力道,身体顺势一个迅猛的回旋,他长臂一揽,直接一把搂住了谳凰的腰:“对不起,我错了。”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得逞后的笑意。
谳凰正欲挣脱,恰在此时,门外传来竹风沉稳恭敬的叩门声:“侯爷,夫人,晚膳已备好,请移步偏厅。”
旖旎又危险的气氛被打破,程商枢松开手臂,才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血来。
谳凰转身走向衣柜,迅速换了身舒适的衣裙。
转过头来,程商枢还在重新包扎伤口,谳凰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拿起程商枢清洗伤口的盐水,泼在了程商枢的伤口上。
“啊——”一声低吼。
饶是真男人被人在伤口泼了盐水,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门外的竹风不知屋内实际上发生了什么,红晕爬了满脸。
“活该。”
“你还真是……一点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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