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王瑾三人循着踪迹,在山中和水滨兜兜转转,始终不见太子和崔灏踪影。
一天夜里,晚风带着凉意穿过山林,王瑾在火堆旁拢了拢衣衫,思绪忍不住飘远。
这些日子以来,她每每回想那日与崔灏的交谈,只觉得一阵心悸,不明白崔灏最后为何负气而去,她该拉住他说清楚。
沃水沿山而下,与恒丰山交接之处极长,易于渡河之处都找了,崔灏他们会在哪里?
他千万,千万不要有事!
忽而听得远处轰隆一声,他们寻声望去,黑暗中什么也看不真切。
他们向着声音传来之处狂奔,终于在日出时分来到崔灏削山之处。
只见一座山峰被人拦腰削断,山尖落到道路中间,将道路阻断,飞溅而出的石块遍布。
“有我们的兄弟!”景苑惊呼向前奔去。
旭日之下,前方断落大树枝桠覆盖处,有亮物闪耀,那是金吾卫铠甲上胸口护镜。
待他们将大树搬开,发现枝桠之下两人四肢僵硬,断气已久。
“他们……是被剑气所杀。”崔木惊疑不定,想说什么又咽了下去。
他未说出的话,却被景苑说了出来:
“他们是被子川杀的。我不至于连他的剑气也认不出来。”
“夫君……”王瑾一个踉跄,崔灏昨夜已经出事了。
她还是来晚一步。
“嫂嫂别急,子川这么做一定有缘故。”景苑连忙道。
王瑾摇头道:“我信他,只是担心……”
“少夫人,这里有人还活着……”左侧崔木突然喊道。
只见崔木从遍地的树枝、泥土中扒出一个浑身脏污的人来,看衣着是金吾卫。
景苑撕下一块衣袖擦了擦他的脸,失声道:“李统领……”
“李统领本名可叫李玉?”王瑾沉声道。
“对,对,嫂嫂认识他?”景苑连忙从怀中掏出一瓶伤药,转头看向崔木,“崔木大哥,劳烦把水给我。”
“慢着,崔木,你看他是为何受伤?”王瑾道。
她清楚地记得,书中,太子一行,内奸就叫李玉。
景苑、崔木仔细看来,惊疑不定,他竟又是被崔灏剑气所伤。
“这……嫂嫂,救人要紧,旁的以后再说。
李玉是太子一手提拔,不会背叛太子。”景苑情急道。
“人心难测。
他不会背叛太子?他又是被夫君所伤,那么景大人的言下之意……”
王瑾变了脸色,满目讥笑道,
“我记得景大人身上伤药本是我交你保管,还请还给我们。
夫君的敌人便是我的敌人,我绝不会给他用一颗药!”
“嫂嫂,我自然相信子川,可李玉……”
“没有什么好说的,我丈夫还等着我去救他,若是景大人执意救他,请将我们的药悉数还来,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王瑾不想再正眼瞧他,
“夫君的至交好友也不过如此。”
景苑有口难言,若子川和李玉对质,他自然信子川。
可如今子川下落不明,李玉又深受重伤,若不救治随时可能毙命,对于没有定罪的同僚,他如何能见死不救。
王瑾见他犹豫不决,冷笑一声:“景大人莫非忘了此次出来的目的,如今太子和夫君生死不知,你真要把时间耗在此人身上?”
“嫂嫂,饶了我吧,不要再拿话激我。不论何时何地子川都是我至交,可李玉也是我同僚,没有确切的证据,我不能见死不救。
求嫂嫂了,就给他吃一颗药,我背着他,不会耽误寻找太子和子川。”
景苑双手合十,连声讨饶道。
王瑾明白,景苑性格重情重义,很难放弃同袍。
也正是因为他重情义,才会仅仅因为一套不靠谱的说辞,便陪她来找崔灏。
她神色缓和道:“好,不过只能给他一颗药,吊住性命。”
景苑背起李玉,与王瑾一道继续前行,寻找太子,果然如他承诺一般,丝毫未影响前进速度,直到顺着延伸血迹来到江边悬崖。
王瑾的心已经凉透了,她没能救得了崔灏,他还是如书中一般受了重伤掉入江中。
然后……虽然活了下来,却因为经脉受损,失去大半内力!
她失魂落魄,如同木偶般走上崖边巨石。
半寒的晨风中,她衣袂翻飞,犹如一只脆弱的蝴蝶,仿佛随时都会振翅向悬崖外飞去。
景苑连忙放下李玉跟她上去。
血迹一直延伸到山崖的巨石上便断了,巨石之下,是沟壑纵横的乱石和深不见底的江水。
她平日里并不恐高,今日站在石上往下望去,却忍不住一阵眩晕,几乎要往下倒去。
景苑顾不得男女之防,一把拉住她:“嫂嫂当心,崖边危险,人要是从这里掉下去,定是凶多吉少。”
“不,夫君不会有事。我要去找他。”王瑾仿佛魔怔般,想挣脱他的手。
景苑怕他冲动跳下去,怎肯放手,紧紧拉着她手臂道:“嫂嫂冷静一些,掉下去的人不一定是子川。”
崔木看得心惊胆战,着急道:“少夫人,我们下去说话可好?”
王瑾被两人连拉带拽,从巨石下来,看起来更加苍白易碎了。
“熙和、崔木,接下来我不能和你们一起了,你们沿着山体继续寻找太子。”
她勉强打起精神,“我丈夫掉进了河里,我要去找他。”
“嫂嫂,我们一起找,更何况,掉下去不一定是子川……”
“不,你听我说,接下来我每一句话都是真的,请你信我。
你们沿着山体走,敌人人多,太子逃不掉,应该躲在一处洞穴里,我这里有些药……”
说着她从袖中取出几个小瓶,递给景苑道,
“绿瓶是解毒的雪莲丹,红色是补气血益气丹……你收好,后面会有用处。
但是,你必须保证,绝不能再给李玉一颗药。”
她又看向崔木道:“崔木,你跟随熙和去救太子。”
“少夫人,请让属下跟着你。”崔木拱手跪下道。
王瑾看向汹涌的江水,幽幽道:
“崔木,你说,从这里跳下去有多凶险,半夜的沃水又有多冷。
夫君他宁愿跳下去也要救她,若是他在这里,也会让你先去去救他们的。”
崔木是崔家隐卫,比起忠君爱国他只用忠于主家。
他以为王瑾口中的她是指太子,既然公子选择保护太子,他自然是以公子意愿为先。
“我相信夫君还活着,沿江而行,会找到他的。
在这世道,女子以夫为天,想来太子也不会怪罪我去找崔灏。
我就此与二位告辞。”
王瑾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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