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迟犹豫了一会,还是拉开车门,抬腿上车,坐在副驾上。
他浑身上下已经湿透,坐上去的一瞬间,感觉湿透的布料一下子贴上自己的身体,很难受。抓好的头发也被雨水冲散,一时让裴迟感到非常窘迫。
“先把外套脱掉吧,副驾驶前面有毛巾。”段英酩打开雨刷继续向前开。
裴迟犹豫一下,但实在是难受得烦躁,索性就脱掉了。顶在喉头的领带也让人心烦,索性一起扔到车后座,顺手连着衬衫前几颗扣子也一起解开了。
脱了衣服,他就打开副驾前面的抽屉,随手把头发都捋到脑后,低头稍微翻了一下,“没有毛巾啊哥。”
段英酩握着方向盘的手一紧。
有点不自在,无处安放的眼神瞟了一眼身边的裴迟。
裴迟浑身湿透,雨水正顺着他的发丝滚落,混着睫毛上悬着的水珠,在脸颊蜿蜒出几道透明痕迹,最终汇入线条分明的下颌,再沿着颈项滑落,将本就如同无物的衬衫浸得更透。
恰到好处的胸肌轮廓也将衣料顶起一道微妙的弧度,从段英酩的角度望去,简直非礼勿视,他仓皇别过脸。
“前几天清理过,有可能在座椅口袋里吧。”说话也变得有点磕磕绊绊。
裴迟起身,单手伸到段英酩身后去摸。
猛地一下拉近,段英酩一下子呼吸都屏住,直到裴迟抽出一次性毛巾的包装坐回副驾之后,他才松了一口气,这些裴迟全然未觉。
车内沉默了一会,裴迟擦着身上的水痕也不主动搭话了。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等待红灯期间,段英酩开了车上的暖气,身边的人像是闹脾气一样,身体偏了偏,恨不得整个上半身都对着车窗。
袖口上,段英酩终于看见了他送的那对蓝宝,原来裴迟已经戴上了。
他试探着问:“你还在生气?”
裴迟语气怪异地回:“我生什么气,今天多亏了哥,不然我要淋着雨回去了。”
红灯变化,段英酩启动车,手指又紧了紧,手心生出一点潮意:“我刚刚才知道那些报纸上的字都是你写的。”
“一流大学,二流专业罢了。段氏的工作不是心算,我做起来还是很困难的。”裴迟上了头,把段英酩暗地里评价他的话还了回去,暗暗地和段英酩叫板。
“你很厉害,抱歉,我对我的偏见道歉。”
裴迟一哽,咬紧牙关,他分不清自己是因为对方的道歉触动还是那句赞许。
憋了半天,憋出一句,“有什么,我从来不会不了解我的人的评价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段英酩没觉得被裴迟挑衅,他只是就事论事,何况段峥嵘希望他们“兄友弟恭”,他笑了:“那就好。”
裴迟坐正,听见段英酩声音里的笑意,看向对方。
路上微黄的灯光透过挡风玻璃映在段英酩脸庞,裴迟才发现他的耳尖红得透亮。
“哥,你耳朵好红。”
又一声哥,段英酩才放松下来的身体又打了个小抖,掩饰道:“咳,可能有点热,没事。”
裴迟调低了空调,顺势打开了车上的电台。闲聊一样问:“今天回家吗?”
“嗯。”
“哦,我还以为哥要搬出去了。”
“搬出去?”
段英酩问,奇怪裴迟为什么觉得他要搬走。
裴迟点点头,“是啊,好久哥都没回家,工作忙的话确实住在公司附近好一些。”
虽然嘴上这么说,他其实觉得段英酩之前总也不回家他也是原因之一,段英酩在躲着他。
段英酩问:“那你呢?”
裴迟听到段英酩突然这么问,警惕了一下,难道他们发现他买房子的事了?
“我觉得都好啊,我是搬不出来的,在家里什么都有稍微远一点也挺好的。”脸上也装起乖巧来。
段英酩没有再问,轻快的情歌,女声婉转,两人听了一路,回到段家时,雨已经差不多停了。
裴迟先上楼去换衣服,段英酩简单收拾了一下去了餐厅,准备找阿姨烧点东西吃,裴迟大概也没吃。
却意外撞上了等他很久的段后森。
段后森面前的红酒已经空了大半,终于等到了段英酩露面,开口就是挖苦讽刺,他说:“你真忙啊,老子以后想见你一面是不是还要找你秘书预约?”
“爸……”段英酩开口声音艰涩,“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了?你不要忘了,你是段氏的段总之前先是我段后森的儿子。”
“爸,我不是这个意思……”段英酩觉得一阵无力。
段后森却不在意,“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端午要到了,你给我准备邮轮,我要去公海上玩。”
“爷爷说,端午全家去茂霖山庄,我们……”
段后森喝了口酒,啧了一声。
“我拿我老子没办法,我还使唤不动你了嘛?”段后森应该是醉了,“以前看那个老不死脸色,现在还要看你眼色,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办一个接风宴,都是为了你,你还不情不愿,不识好歹,还告到老头子那去。我就知道,我根本指望不了你。”
“男人不都是这样的吗?出去应酬随便睡个漂亮的,就睡一觉只当作休息消遣了,我都给你找好了,你不行。为什么你偏偏不行?洁身自好,恪守家规?那家规就是狗屎一堆!跟那个死老头子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有时候甚至都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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