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小川被周砚那句‘陪葬’砸得眼前发黑。
不是大哥,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陪葬’这种封建陋习!!!
还没等他捋明白状况,周管家已经捧着一个药箱走了过来,“劳烦齐公子了。”
盒子一开,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式药盒瓶子,标签全是英文。
齐小川眨了眨眼,突然福至心灵——合着这群人看不懂说明书,不敢乱用药!
他点了点头,壮着胆子凑近药箱。
手指刚碰到一盒阿司匹林,周砚的枪管就抵上了他的后脑勺。
冰凉的金属激得他汗毛倒竖,但这次他没瘫软,反而梗着脖子转身:“要救人就别拿枪指着我!”
齐小川对上他目光的一瞬间,背脊都忍不住挺直了些。
麻麻,他出息了!
这次,得以如此近距离地看着这张建模脸,齐小川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
只是,这人的气势太强,特别是这双眼睛,让他下一瞬便迫不及待地避开了,害怕被挖眼。
屋内瞬间死寂。
离得最近的白梦和唐怜更是倒抽一口冷气,周管家手里的药箱差点拿不稳掉落地上。
在周府,上次敢用这种口气跟周砚说话的,那个人的坟头草已经长出来了……
周砚眯起眼,枪口缓缓下移,最终停在齐小川心脏位置:“谈条件?”
齐小川赶紧摇头,又紧跟着轻轻点了一下头。
也就一下,不敢多点。
“我、我要是治好她……”
他咽了咽口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撑住,“你不能再将我关进地牢了!”
再被关进地牢,他虽然未死,却可能先发疯!
那还不如死了。
齐小川说完就闭紧眼睛,预想中的枪声却没响起。
再睁眼时,周砚已经收枪入鞘,只冷冷丢下一句:“若治不好,地牢刑具你挨个试。”
白青在旁边听到这番话,双眸立即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个好!这个好!
他只关注到了他哥说的后半句话:地牢刑具挨个试!
于是开始摩拳擦掌,跃跃抓人……
齐小川腿一软,差点跪下去,又硬撑着扑到药箱前。
他抓起药盒快速扫视——谢天谢地,虽然是架空年代,但英文拼写和现代几乎一致。
齐小川抖着手找出退烧药。
很好,药箱里完美地避开了所有种类的退烧药物。
齐小川:......天亡我也!
突然,他瞥见角落里一瓶棕色玻璃瓶,标签写着“Ethanol(乙醇)”。
“有没有酒精啊!快拿棉布来!”齐小川脱口而出,见众人愣怔,急得跺脚,“就是烧酒!越纯越好!”
周砚一个眼神,丫鬟立刻捧来一坛烈酒。
齐小川接过烈酒,坐在床边,抬手便扯开了周暖暖的衣领。
他的速度太快,快到身旁的周砚都来不及阻止。
一旁的白梦、唐怜此时已经惊得小嘴张成了O字形。
众人只见齐小川用蘸湿布巾擦拭周暖暖的脖颈和腋窝。
被擦拭的地方挥发带走热量,少女滚烫的皮肤渐渐降温,但齐小川的手抖得越来越厉害。
周砚的目光像刀子似的扎在他背上,仿佛他稍有不慎就会血溅当场。
“你……你们别都盯着我看啊!”
齐小川额头沁出冷汗,声音发虚,“去煮点粥!退烧后得补充电解质……就是淡盐水!”
这个女生一看身份就不简单,也不知道她是周阎王什么人。
他不自觉地将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女孩身上,细细打量了起来,甚至没有注意到周围的气温已在下降。
周砚突然俯身,一把扣住他手腕,语气冰冷道:“你手在抖。”
“废话!你被枪指着能不抖吗!”齐小川下意识怼回去,说完就想咬舌头。
出乎意料,周砚竟松了手,还示意众人退后两步。
呼,他也是硬气起来了!
一小时后,周暖暖的呼吸终于平稳。
齐小川瘫坐在地,背后靠着床沿,后知后觉发现自己里衣全湿透了。
他饿得眼前发花,鼓起勇气拽了拽周砚的衣角:“那个……少爷,能赏碗饭吃吗?有块肉最好……”
这么大个周府,不会连块肉都舍不得吧!
被关地下室的时候,他啥也不敢吃,也吃不下,就喝了几口水续命。
周砚盯着他看了半晌,忽然轻笑一声:“倒是会顺杆儿爬。”转头却吩咐厨房:“炖只鸡,多放人参。”
当夜,齐小川被安置在周砚卧房隔壁的厢房。
他狼吞虎咽地啃着鸡腿,突然听见墙缝传来“咔嗒”轻响。
凑近一看,两块砖石间竟卡着半截发黄的纸片,上面用铅笔潦草写着:“五更,西边见。”
鸡腿“啪”地掉在桌上。
齐小川盯着那行字,突然觉得嘴里的鸡汤泛起了血腥味。
西边见?
确定是西边见,不是西天见?
忽地,他心中警铃大响。
不是吧,刚救完人就卸磨杀驴?!
越来越觉得有可能,齐小川后背一瞬间就出了一层冷汗。
他三两口啃完剩下的鸡腿,把骨头往桌上一扔,用油乎乎的指头捏起纸条,对着油灯眯眼细看。
铅笔字迹歪歪扭扭,像是仓促间写下的。
“五更天……西边……”
他小声嘀咕,“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
越想越瘆得慌。
齐小川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把纸条往桌上一拍。
算了,爱谁谁吧!吃饱喝足,他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关地牢那段时间,他连闭眼都不敢,生怕一睡着就被人拖出去剐了。
现在好不容易有张床,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让他半夜爬起来赴什么约!
他关灯,往床上一倒,被子一裹,闭眼就睡。
暖阁内,周暖暖醒来后又睡着了,白梦寸步不离守在榻前。
唐怜见人已无大碍,便起身告退,带着丫鬟回了自己的院子。
没一会儿,周管家捧着漆木托盘进来:“夫人,米粥熬好了。”
白梦竖起玉指抵在唇间,引着人退至外间八仙桌旁,暖黄的灯光映着她眉间忧色:“方才那位公子......”
周管家躬身答话:“少爷将人安置在了自己院子旁边的厢房。”
白梦怔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攥紧绣帕,指节微微发白:“听闻是砚儿几日前从外面带回来的?”
窗棂外夜风卷落枯叶,她盯着外面的夜色,仿佛瞧见那些帮派的暗桩在阴影里游走。
周管家将青瓷碗轻放案上,温声劝慰:“您放心,少爷做事谨慎,定是派人查过来历的。”
白梦点了点头,紧绷的脊背稍稍松缓。
……
睡不着,一不小心吃太撑了~
翻来覆去半天,齐小川猛地坐起来,抓狂地挠了挠头。
“淦!”他低声骂了一句,“这破纸条不会是周阎王派人塞的吧?”
“试探我?”
越想越有可能。
“要是真有人想找我,干嘛不直接说人话?‘西边见’算什么?还是自己谍战片看多了?”他自言自语,越说越离谱。
“我齐小川看起来像那种会半夜偷偷摸摸溜出去的人吗?我连这院子有几条狗几条路都不知道!”
他翻身下床,摸黑在屋里转了两圈,最后蹲在墙角,对着那张纸条发愁。
烧了?
“不行,万一周砚明天问我纸条去哪儿了,我总不能说‘吃了’吧?”
那……留着?
“更不行了,这玩意儿放身上跟定时炸弹似的。”
思来想去,他干脆把纸条往桌上一丢,装没看见。
“反正我就是个简单单纯的良民,谁的探子也不是。”
“什么纸条?不知道,没看见,别问我。”
他心安理得地躺回床上,这次终于睡着了。
隔壁,周砚的房里。
灯光未熄,周砚坐在书案前,手指轻叩桌面,神色晦暗不明。
陆青推门进来,汇报道:“少爷,人睡了。”
周砚神色冷沉,抬眸道:“纸条呢?”
陆青表情微妙:“……看见了,吓得鸡腿都掉了。”
周砚面部毫无表情,“然后呢?”
“额,鸡腿捡起来继续吃了,一个人把一整只鸡都吃完了,然后......就睡了。”
屋内的空气似乎凝滞了一下。
周砚的眉头轻轻皱起,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倒是,挺能吃。”
陆青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确实胃口挺好。”
“没去赴约?”
“没。”陆青摇头,“他甚至没把纸条藏起来,就丢在桌上,看都没再看一眼。”
周砚沉默片刻,忽然低笑了一声。
“倒是沉得住气。”
陆青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少爷,要不要再试一次?”
那人一看就是贪生怕死的主,这种人,最不经得吓。
周砚却摇头:“不必了。”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目光落在隔壁那间漆黑的厢房上。
“派人盯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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