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朗接过侍从手中的醒酒汤,喝了一口,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夫人在这些事情上面,总是安排的如此到位。
“宫嬷嬷来了,一个晚上都在等着您呢。”林希之柔声说道。赵熙朗微微一愣,宫嬷嬷也许久没有出门了,怎么这个时间来了。
“已经来了好久了,我让宫嬷嬷坐下一起吃酒,她也不愿意。就一直在偏房那里等着,说是不见到您,就不走。”林希之席间已经和赵熙朗说过,但当时的赵熙朗正在高兴的喝酒,没放在心上。
“什么事儿?”赵熙朗揉了揉自己的额头,今天难得高兴,多喝了几杯。
林希之摇了摇头,她问了宫嬷嬷不说。
赵熙朗揉了揉额头,让宫嬷嬷过来。
“宫嬷嬷,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儿等到明天再说也不迟。或者是您让人给我说一声,我亲自过去一趟。”赵熙朗对宫嬷嬷很是礼让,请着宫嬷嬷坐下说话。
“母亲身边就您一个知心人,真是辛苦嬷嬷了。”
宫嬷嬷注意到赵熙朗眼角流露出来的喜色,想到老夫人的身体,还是说了出来。
“老夫人的身体怕是快不行了,还请公爷和夫人做好心理准备。”
赵熙朗没反应过来,很是淡定的喝了一杯水。等到手中的茶杯放下,才反应过来。
“快了?什么快了?”赵熙朗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人。想要从她脸上得到否定的答案。
赵熙朗手中的杯子直接摔在地上,震惊的看着宫嬷嬷。
“嬷嬷,不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吧?”他小声求证的问道,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
但宫嬷嬷却是对着赵熙朗点了点头,就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嬷嬷,您别胡说八道。母亲她身体一项康健,怎么会不行呢?不是时常有太医上门么?”赵熙朗坐不住了,直接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声音也大了起来,惹得在里间的林希之也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宫嬷嬷摇了摇头,“老夫人其实身体都不太好,太医每次过来看诊,不过就是说说话而已。”
“而且,这也不过就是奴婢猜测,做不得准。”宫嬷嬷希望能够在老夫人弥留之际见见儿孙,希望老夫人不要带着遗憾走。
老夫人最疼爱的就是这个长子,赵熙朗封神俊秀,和老国公爷长得极为相似。若是国公爷跪求,老夫人说不得就心软了。
“那怎么能行?我现在就去见母亲。”赵广胜顾不上自己浑身酒气,赶紧让人给他穿衣服。
可,到了老夫人院子前,却被人给拦下了。
“国公爷请回吧,老夫人一概不见客。”那看门的老婆子是个独眼,当年差一点儿被夫婿给打死,是老夫人路过救了她一命。
宫嬷嬷可能考虑的多,但她却是只听从老夫人的命令。只要老夫人不说放行,她就是死也要守着这个大门,不能让别人进来。
“客?谁是客人?我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你给我让开,我要见母亲。”赵熙朗想要推开眼前拦路的婆子,可独眼虽然眼睛不好,长得却是强壮,硬是没退让一步。
“不行,老夫人交代了,除了每个月一次的太医其他人一概不见。”独眼寸步不让,惹得赵熙朗气红了脸。
“你这老婆子,我母亲身体不好,我身为儿子见见自己的母亲还需要你同意?”
赵广胜气急一脚把独眼给踹倒在地上。但,独眼转而爬起来又是拦着赵熙朗跟前。
“国公爷请回吧,只要老夫人不发话,我就是死也不会让开。”独眼怎么都不肯让,赵熙朗气的要叫人把她给拖走。
“那你就去死,来人啊,把她给我拖走。”
“老爷,万万不可啊。”林希之拦着要大发雷霆的赵熙朗,老夫人本身就不愿意见他们,若是再在老夫人的院子里打了老夫人的人,关系岂不是更僵。
赵熙朗骂道,可独眼却是无动于衷。她本来就不是府里的下人。
“这老婆子,若不是看在母亲的面子上,定然要赶出府去。”
赵熙朗的话,若是其他婆子听了定然会害怕。但,面前的人却是无动于衷。
她一生孤苦,父母兄弟丈夫都没把她当做人来看。是老夫人给了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等到老夫人没了,就是国公爷不赶她走,她也会走。
赵熙朗被林希之拦下,瞪着一双眼睛,喘着粗气。
“老爷,这毕竟是母亲的人。若是你把人赶走,岂不是惹得母亲更加生气。”林希之看出来宫嬷嬷的意思,那就是希望国公爷让步。但这会儿赵熙朗本身就喝了点儿酒根本就想不到那些。
“宫嬷嬷,您自小陪在老夫人身边,不是亲人胜似亲人。还请您多费心,哪怕让太医给看看脉,吃点儿能够调理身体的也好啊。”林希之只能先劝着赵熙朗回去,等回去了再说。
现在只能求助于宫嬷嬷,希望宫嬷嬷也能劝劝老夫人。
宫嬷嬷扯了扯嘴角,她若是能劝动老夫人,也不会闹到今天这个地步了。
国公爷喝了酒,加上这一年多身为朝中四品大员,早都已经被身边人给恭维的不行。早就不是那个,只要老夫人生气,就急的团团转的国公爷了。
因此面对夫人想要自己劝劝老夫人,只能勉强答应下来。
还有这个独眼也是,独眼这个人谁的话都不听,就听老夫人的。这个时候,他们身为下人就睁只眼闭只眼不就行了。老夫人的身体不好,现在定然也想要见见自己的亲生儿子。
原本白日的欣喜,被宫嬷嬷带来的消息,冲刷的一干二净。
赵熙朗呆呆的看着关闭的院门,许久才喃喃道:“是不是我再也见不到母亲了?”
林希之也说不出来安慰的话,只能陪他站着。
刚才院门前发生的事情,老夫人其实都听到了。因此看到宫嬷嬷局促的走进来,也没放在心上。手中的佛珠继续转动着,嘴里面念念有词。
宫嬷嬷听着老夫人口中的佛经,她常年累月也跟着老夫人念佛,自然清楚里面的内容。老夫人的心还是乱了。
等到这一段佛经念完,宫嬷嬷才小心的上前搀扶。
“郡主,您会不会怪我自作主张啊?”宫嬷嬷小心翼翼的问道。
老夫人眯着眼睛,眼前的一切模糊不清。冷哼一声,“你自作主张的事情还少么?比这个出格的事儿多了,我自然不会怪你。”
宫嬷嬷听老夫人如此说,心下松了一口气。
“你也是为了我好,但以后不要领着他们过来了。我也不想见他们。”
宫嬷嬷扶着老夫人的手臂微微一僵,“国公爷是您亲手带出来的,您最是了解他的性情的。国公爷都已经对老国公爷心下充满了愧疚,难道也要因为您,让他悔恨终身么?”
老夫人的脚步不由得一动,看着廊下的灯笼,发出明明灭灭的烛光。
烛光照亮的地方,夜景也是美不胜收。但烛光尚未照亮的地方,低下还不知道藏了多少污垢。
“就这样吧,给朗哥儿说,我不怪他。这个世道如此,我不怪他。”
“倒是没想到赵广胜说去读书,还真的能读出来。”
昏暗的烛光下,皇帝捏着今年京城的秀才名单,上面第一个就是赵广胜的名字。这让皇帝所料未及,这一年多李祁钰定亲,步入朝堂和太子之间的矛盾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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