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顾流纨便收到景宁的生辰宴请帖。
是专门给她送来的一份,晚上齐粟回府,也收到一份。
回流烟阁时,顾流纨正对着窗外出神。前面圆桌上,正摆放着一只一模一样的桃花笺。
流纨神思倦怠,那种场合,大概应付不来。
齐粟本不喜欢她与景宁结交,但今日他有了别的心思。
“今日好些了?”
流纨点了点头。也没看他,便转过身子,去榻上靠里躺着。
“晚上宫里的宴会你随我去一趟;申时我来接你。”
流纨闭了闭眼。
齐粟见她懒怠,便上前坐在榻上:“我知道你不愿;但你我夫妻,好歹不能叫世人笑话。”
流纨心中悲愤,却一个字也懒得同他说。
齐粟伸手,本想安慰,谁知道刚碰到她的肩,她便受了惊似的往里缩了缩。
齐粟的手停在半空,本来温润的眸子渐渐升起阴寒。
都这么久了,没了明珠投,他还是什么都不是。
哪怕他给她世间至乐,也不行。
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他了。
此时尚未到申时,窗外天光正盛,外边仆人丫鬟不时往来忙碌。
齐粟慢慢伸手入怀,将一物丢进炉中,亲手点燃了它。
流纨闻到气味,懒懒地转身,恨到极致也只无力地说了一句:“现在还是大白天。”
“你误会了,我只是希望晚上的宫宴,你能给我三分颜色罢了。”
申时末,丫鬟仆妇涌了进来,给夫人穿衣打扮,齐粟便坐在一边。
夫人美貌娇弱,与绝世姿容的侯爷站在一起,实乃天造地设的一对。
满屋子惊艳赞叹的下人都受了赏赐。
酉时初,齐粟携流纨上马车时,她已然乖巧的像一只猫。
马车内,流纨破罐子破摔,毫无廉耻地去扯齐粟的腰带。
齐粟握着她不安分的手:“回来定会叫你满意;在此之前,你先忍耐些。”
流纨简直欲哭无泪:“那是什么玩意儿?为何药劲越来越大?”
齐粟冷淡道:“是你食髓知味,如何能怪得上明珠投?”
流纨身子软软地靠在他身上:“你说谎,你说谎!你拿那东西制住我了,如今还想让我在筵席上丢脸!天底下怎么会有你这么坏的人?”
流纨的声音也懒得像一只猫,说他坏,听起来就像是在撒娇。
于是齐粟也很温柔:“喜欢我,是你的荣耀,怎会叫你丢脸?一会儿入了宫,你只需要安分待在我身边,其他的都交由我来应付。”
流纨咬着自己的手背,眼泪汪汪地看着他。
他以拇指为她拭累:“乖。”
公主的筵席亦设在崇华殿湖上。景宁喜欢开阔敞亮,宽阔长廊延伸至湖中心的水榭之中。景宁居中坐在一起雪白厚软的毡上,四周矮几围住,空间依旧绰绰有余。
宾客则坐在长廊上,听歌舞赏烟火,兴致好的人,还可以登船摇橹。
今日公主特地交代,免了一切繁文缛节,座次亦不分高低贵贱,谁来的早,便可以坐在自己喜欢的位置上。
齐粟因为流纨哭闹,路上哄了一阵子,来的时候,座位所剩无几。他便携着流纨坐在离湖心亭较远的地方。
这个距离,他看不见湖心亭中的光景。
但他的身份,功勋毕竟不同于一般的贵人;他的侍妾,也非等闲女子。
一时间竟有很多人侧头去看。
说是卫国公从北境回来后,原本名声响亮,不可一世的“女中豪杰”顾流纨便跟收了性一般,变得深居简出,就连公主几次相邀,也是驳回了面子。
今日一见……
武威侯顾扉之女,不似传言中的模样。
一时间多少好奇,也只剩下对卫国公的羡妒。
似草山一滴晶莹露珠,只稍稍一碰,便要滴落,如此这般叫人垂怜。
又引人想去作恶采撷。
偏偏这尤物,只是倚靠着卫国公,对周遭人事莫不关心。
中有些纨绔子弟,只是看了这么一眼,便暗自吞下口水。
除了一人,目光淡漠扫过,便又看向湖心。
此人坐在离公主最近的位置,面孔确是陌生。
齐粟低头,柔声道:“流纨可有想吃的东西?”
顾流纨摇了摇头。
齐粟不等人伺候,亲自执起酒壶,为她斟酒。
“你与我一同去庆贺公主。”
流纨自是言听计从。
景宁正跟身边陌生男子交谈,眼角看见一双璧人施施然而来。
她看过去,本来笑意盈盈的脸上不由得怔住。
流纨……怎么变得这般奇怪?
景宁与她厮混过半年光景,她的样貌倒没什么变化,甚至因今日盛装出席,而更加美艳不可逼视,可神气却不对。
她印象中的顾流纨是嬉笑怒骂可以随时掀桌子的人物;如今却温顺至斯?
更怪异的是,如今她虽对着她行礼,却一眼没看她,只是瞧着齐粟。似乎满心满眼都是他。
她们曾相交甚密,无话不谈;眼下却如此陌生。
这便是……受宠的结果?
景宁有些毛骨悚然,不由自主朝身边那人看去。
他带着精巧难辨的面具,脸上莫辨悲喜。
齐粟抬头,见景宁发呆,便又抬了抬手,恭敬道:“臣齐粟携内子流纨恭祝公主福寿永继,盛时长存。”
景宁回过神来,忙伸手虚扶了一下:“不必多礼,齐卿请便。”
齐粟敬了酒,不露痕迹地扫视了一眼公主的座上宾,正欲转身离去,景宁突然道:“我与流纨相交一场,十分投缘;好久不见,今日邀她与我同席,不知齐卿是否愿意行个方便?”
齐粟正要以“流纨身子不适,恐怕冲撞公主”推脱,顾流纨却猛然抓住了他的手臂,仰头,朝他可怜兮兮地摇了摇头。
若非得知她早些时间吸入了大量明珠投。不然这哀求的神情,便是叫齐粟将心掏出来,也甘愿了。
景宁看了也是怪异极了。
身边之人始终坐着不置一词;此时却突然道:“公主忘了,您刚才邀我游湖。怎好怠慢贵客?”
景宁偏过头去,满眼是“我什么时候邀你游湖了?”
不过她好歹配合:“啊……本宫给忘了是说要一起游湖来着。”
齐粟顺着台阶,朝公主再行一礼,便要拉着人往回走。
流纨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中途突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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