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楼32层,赤坂林檎失踪的第47个小时。
中也又一次乘上电梯,来到了太宰的办公室。太宰正在一副没骨头的样子躺在椅子上看资料,嘴里还嚼着蘸柠檬粉的口香糖。在和林檎聊过后他有一段时间热衷于此,后来因牙痛作罢,现在只能时不时嚼一下,等待着忽然爆炸的好运。
中也推门进去,站了一段时间,太宰似乎完全不打算理会他。
“喂,太宰。”
“啊好像有什么苍蝇在说话,”
中也忍住怒火:“你的秘书失踪了吧。”
太宰嚼了两下口香糖:“既然都说了是我的秘书,我的下属中也没资格过问吧。”
确实如此。
但对于过去的下属的拜托,甚至现在已经作为遗嘱来说,中也不能当做没听过。
太宰翻过资料的一页,在一片静寂中异常刺耳。
在林檎消失几十个小时的现在,很难判断她是否还是活着。由于现在还处于战争时期,横滨一片混乱,不仅有各个组织的火拼,还有趁机犯下罪行推给□□的犯罪者们。如果是后者,林檎大概率就……
中也面对这件事情尚处于一头雾水的阶段。作为组织的强大战力,他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用仅有的时间寻找踪迹,最后一次出现在某条街道的街角,接下来的监控就被破坏了。
太宰一定知道一些什么。中也的直觉这么说。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他甚至怀疑太宰根本不知道这件事。不,说说起来这个家伙想什么,他一直没有办法理解。
太宰忽然开口:“如果我说知道她在哪里,你会去救她吗?”
中也没有说话。
太宰继续说:“哪怕会违反森先生的命令?”
中也:“你是什么什么意思?”
太宰把他手中的资料放在桌上,中也拿起来查看:“这是……”
“我一直好奇她是什么身份,”太宰说,“然后顺便查了一下,结果查了很久才收集到各种杂七杂八的资料,。”
“赤坂林檎不是真名,她甚至不是人类。而是由某位异能者制造出的东西,是非常罕见的异能孕育生命的实例。”
“关于她还有一个传说,她知道很可怕的事情,‘很可怕’这个词太过宽泛了,就像吓唬小孩子一样。再调查说她可能知道未来的发生的一些事情。也就是所谓的预言,关于可怕的未来的预言。对于人来说最可怕的事情各不相同……”
中也低声说:“是死。”
“对,传闻她能看见别人的死状。”
“……你刚才说你知道她在哪里?”
太宰:“嗯,大概被‘白井’的首领抓住了吧。查过横滨最近几乎所有记录,再通过痕迹判断,只有这种可能。想要救她就需要找到敌方首领的所在,不过现在我们完全没有那个时间和精力呢。作为超强战力的中也怎么想呢?要去吗?要是从最前线撤下来,我们的处境会很麻烦的喔?”
中也沉声说:“我不会做出不利于组织的行为。如果到了最后都没有把她救出来,那就一定会把对方的首领杀了。”
他在心中默默又加了一句:然后去石田的墓前道歉吧。
太宰:“你……没有因为她的身份动摇。切,真是无趣。不过不用担心,对方多半不会杀了她的。”
太宰换了个姿势躺在椅子上。
中也:“你怎么知道?”
“他带她回去多半是出于某种无趣吧,只要得知她完全不具有那份看破死相的能力就会把她扔在那里。他不是会随便杀人的人,从现在来看可以这样判断。”
中也叹了口气,向下压帽子:“刚才那无趣的试探是什么东西?”
太宰笑嘻嘻地说:“什么都不是。”
中也“啧”了一声:“你居然还特意查了这么多,我还以为你这家伙完全不在意下属的死活。”
太宰眨了眨眼,脸上的表情完全可以称得上纯真:“我可是横滨三好上司!”
*
“横滨三好上司”乘电梯去40楼去见他的好上司,一层一层大门打开,最后映入眼帘的是森鸥外在追着金发幼女乱跑。
“森先生……”
太宰拉长了声调,无情打断了二人的“玩耍”。
“啊,太宰君,爱丽丝酱,一会再陪你玩儿哦。”
爱丽丝狠狠踢了他的小腿:“明明是林太郎追着我不放。”
说罢她就跑走了。
“太宰君,真是有段时间不见了。身体怎么样?”
“完全没死成,”太宰说,“真是太痛苦了。”
“老是想着死真的会死不成,不如转转念想吧。报告一下最近的情况吧。啊,我记得太宰君你的秘书失踪了?”
“她应该还没有死。过段时间就会回来吧。”
森哑然失笑:“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啊,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太宰:“您知道您问什么我都不一定会如实回答的。”
“确实是太宰君啊,”森笑着说,“太宰君为什么不把赤坂君派上战场?之前是作为某种底牌,现在战争开始以后,以她的异能来说,很适合搬运各种东西吧。以她的容貌来说,加以培养也可以去参与暗杀。你却没有让她做任何事,她就日复一日地写报告。”
太宰垂下眼睛:“我觉得可能是森先生太高估她了。她的基础能力完全不过关,没法称得上是黑/手/党,社交能力很差,短时间内会树敌无数吧。”
森:“你也知道,这一切都是可以培养的吧?”
太宰很长时间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森也没有打断他的思路。
“最要紧的其实有两点,”太宰说,“一个是我的预感,她不会停留在这个世界停留很久,任何我对于她的培养不能被组织所用就是白费。另外一个是她的性格过于危险了。”
“危险?那孩子吗?”
“她不会忠于组织,也不忠于自己,只会因为某个人会突然行动起来,完全不受控制,”太宰唉声叹气,“而且她啊……”
太宰在寻找着措辞。
“是最通人情也最可悲的怪物。”
*
距此时的40小时前。
林檎睁开眼睛,她坐在一把椅子上,身上捆了绳子。
刚醒来,意识模模糊糊,眼神也不太好,等看她涩泽龙彦以后,她直接吓醒了。
“你认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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