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清之这几天的日子真是不无聊。
岂止是不无聊,他自己本人就已经成为大家嘴里的聊天话题了。
都说清坊今年新招收的这一批花女,出了个姿容格外殊丽的。这倒也罢了,年年都有掐尖的容貌,不算什么特别的新闻。
又说,这个相貌最出挑的,是个男的。但其实这也不算什么,虽然统称为花“女”,但清坊的花女向来是女的男的、公的母的、人的妖的都有。出个比女人还好看的男人,也不算特别新奇。
真正让他扬名立万的,还是他在入坊查身时的所作所为。
新花女正式入坊前,需经历净身、检体、验病、正装、赐名五个环节。关清之在检体这环就栽了。
他净完身后,死活不肯让检查的女侍近身检查身体。虽没到对人动手那一步,但屋内的摆设也被砸了个七七八八,情况参考当日的花信间惨状。
上面派来镇压的人一见屋内这风卷云残状,就气不打一处来。本是带了白绫鸩酒匕首来的,工具俱全,就等着见到关清之就弄死他的。
然而上面的人一看到那张脸,气就平白消了一半——不为别的,就为这张脸日后能换来的金山银山。
关清之好看的脸像钱币相撞发出来的好听声音,平息了清坊那边人的怒气。好在他也不是什么黄花大闺女,检体这部分也无需十分严苛,最后也不知怎的,就稀里糊涂过去了。
关清之虽然没被人看到身子,也没被白绫勒鸩酒毒匕首刺,但死罪可免、活罪却是难逃。
“你怎么刚进来。”
“就被关在这了。”
童藤童萝无奈地趴在门口的气窗上往里瞅。他们两个“哥哥”来探监了。
“草,你们怎么才来?!”
关清之露出上半张脸,虽没露嘴,但光是看他龙飞凤舞的眉眼,童藤童萝就能想象出他下半张脸骂人的样子。
“这地方洗澡都要派人看着我,我不轰她们轰谁?还检体,检什么体,我看清坊里的东西都该把自己脑袋砸开检查下里面是脑子还是花生仁……”
关清之喋喋不休地骂,童藤童萝面上是在听的样子,而眼神早已漂移到屋内的桌子上了——上面摆着关清之刚吃完的午饭,全是吃了一半的剔透精致的小点,剩下最多的就是一盘焦糖花生仁。
原来关清之不爱吃花生。
“……我还要在这个鬼地方待多久啊!喂,你们在听吗?”关清之说到一半,敏锐察觉到狭窄气窗里那两双对称眼睛的目光游移。
“你再忍忍。”童藤转头看了看周边。
“很快就结束了。”童萝压低声音说道。
二人一边说,一边眼神还在打量里面的摆设,关清之的脸在他们面前都是虚焦的。
说实在话,关清之这哪是关禁闭,看这房间陈设,看这供应吃食,除了没窗只能靠门上气窗透自然光,简直就是换个地方享福嘛。
关清之见这二人的大眼珠子滴溜溜转,火蹭的一下就上来了:“喂,你们再不好好听我说话,我现在就……”
说着,他食指和中指就各自戳向二人的一只眼珠,作威吓状。
谁知这二人眼神不放他身上,反应还是格外灵敏,分别一把抓住关清之的一根手指,漫不经心安抚道:
“在听的在听的。”
“我们这几天都住在庆楼。”
“你要是有事。”
“我们随时能赶来。”
“你也收着点脾气。”
“清坊也是有不少高手的。”
“到时候打起来。”
“你会吃亏的。”
关清之一听,就蔫了,耷下眼睫不说话。
走神的童藤童萝终于感受到了不对劲。关清之竟然没有怒气冲冲地回复他们!
他们俩就像被鞭子抽惯后满不在乎的癞皮狗,在打滚弄脏地面后罕见地没被责打后,反而惴惴不安了起来。
关清之再抬眼,眼中竟然有水光:“我的刀被拿走了。”
“什么?”二人被吓得异口同声。
可是反应过来后,这也是情理之中:清坊怎么会容许一个花女随身携带两柄大弯刀?
“他们是趁我睡觉时拿走的……饭菜里绝对下了药,不然我不会没发觉的。”关清之刚泪眼婆娑,便又开始咬牙切齿、拧眉瞪眼,让童藤童萝习惯了不少。
随后他又愁眉苦脸了起来:“但是最奇怪的是,我和灵器之间应该是能感应到的……我这次却什么都感觉不到,连刀们大概在哪个方位都无法感知。”
没了肋刀的关清之,相当于被折了双翼的老鹰、割了尾巴的老虎,跌跌撞撞失去重心,纵有力量,也失去了大半发挥的渠道。
童藤沉思片刻:“这样吧,你这几天先示弱。”
“你的灵器,我们会帮你找到的。”童萝安抚又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手指。
“真的吗?”关清之的眼睫沾了湿气,有些发重地颤抖。
“真的。”二人异口同声地郑重保证。
“好。”关清之放心了。
“但你千万不能用术式。”
“要是被他们发现你们会术式。”
“就不会只是软禁你了。”
“估计就要给你上刑了。”
“知道了。”关清之不情不愿道。
送走童藤童萝后,关清之赶紧跑到床边,嘴里“嘶嘶哈哈”倒吸着冷气,掀开上衣看刚刚被自己狠命戳进一指深的伤疤。
上半身原本发褐的伤痕留下了一个圆圆的红指印,甚至已经开始发紫了。
算了,也算值得。关清之心满意足地想道。不这样狠命地戳自己一把,怎么能逼出眼泪,又怎么能哄得那俩傻货帮自己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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