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外,周江宁听到了书房里陛下正在与一名女子激烈争吵。
此时外边黑云密布,顷刻间便是倾盆而下的大雨。
周江宁没法听清陛下与那名女子在争吵些什么,慢慢的,那名女子的声音沙哑,音量也越来越弱。
不知过了多久,书房门终于打开了,里边还是一片寂静,陛下还是端坐在龙椅上,只有站在殿中的淮安长公主,只见她发丝凌乱,满脸泪痕。
最后,淮安长公主什么话都没说,只是挺直腰背,转身离开书房。
她一步一步走入大雨中,任由身上被雨水打湿,一旁是赶忙上前为她撑伞的宫女,她接过纸伞,将伞丢向一旁,挺直背脊一步一步,独自一人走向宫门。
周江宁站在原地,看着淮安长公主的背影,她从未见过如此狼狈的淮安长公主,究竟发生了什么?
周江宁想跟上去看看发生了什么,可脚底仿佛有着千金重令她挪动不了半分。
“陛下,羽林军已经将李家包围起来了。”陛下身边的赵方太监得了下边传来的消息,赶忙将消息呈给陛下。
龙椅上的男人一言不发,只是静静地望着外边的大雨,早已不再年轻的脸庞上一双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光,最后他抬了抬手,沉重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书房里响起:
“传旨,李家私藏兵器意图谋反,除长公主外李家众人押入大牢。”
“遵命。”
怎么可能???周江宁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时间雷声大作,风雨交加。
随着陛下的旨意,李家众人很快被押入大牢择日问斩,一时间京城人心惶惶。
而后不知从哪儿传出消息,说淮安长公主带着先帝亲赐的宝剑闯入朝堂之上,当时许多上了年纪的朝臣都是知晓先帝曾经在病重时亲赐长公主这一尚方宝剑,还下令见此剑如见先帝。
待他们亲眼见到这把宝剑时朝臣们都退到一边,甚至不敢斥责长公主擅闯议政殿,最后是陛下出言,让朝臣们先退下,自己与淮安长公主两人在殿中交谈。
朝臣们也不敢离宫,因此都站在殿外等候,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可没想到待殿门再次打开时,他们便看见淮安长公主倒在冰冷的地上,面容平静,而身旁是那柄还带着鲜血的宝剑,很快鲜血便染红了地面,也染红了那一身宫装。
没人敢往前踏半步,众人都齐刷刷跪在地上,目光都直直盯着眼前不敢有丝毫的乱瞟,冷汗直流,这这是让他们撞破了什么天家秘密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是陛下却还没有任何反应,他们这些老臣也还在跪着,最后是冒雨前来的太后娘娘,太后被身旁的宫女搀扶着走近书房,强忍着仪态,双手颤抖着拿出怀中的锦帕,跪在地上将淮安长公主脸上的血渍一点一点擦干净。
“陛下满意了吗?”面对太后的冷眼质问,皇帝说不出半句话。
是啊,皇姐拿着父皇亲赐的宝剑前来时,他心中没有半点害怕,因为他知道皇姐不会伤他的。
可没想到他的这位皇姐将剑架在了她自己的脖颈上,求自己以她一命换李阁老和李长霖一条生路。
他看着与他一同长大的皇姐苦苦哀求的眼神,他最终还是点下了头,于是这位大燕最尊贵最骄傲的公主就这样自刎在他的面前,是他亲手逼死了自己的皇姐。
“朕会下令厚葬皇姐。”
“不必皇帝忧心了,哀家自会将淮安带回去。”太后看着龙椅上自己的儿子,心中一片悲戚,她不明白为何会变成个样子。
皇帝看着母后满头白发,心中也是一悲,可还是不愿多说什么,等着太后的人将公主的遗体带走,他这才开口吩咐道:
“传朕旨意,念其子李长霖救驾有功,李家父子贬为庶民,流放三千里。”
“遵旨。”
一朝天子近臣,却落得如此下场,众人也是唏嘘不已,可皇权之下,天子一怒,血染京城。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因淮安长公主的“病逝”京城各家都挂上白幡,一场白雪纷纷而下,洗去了那日议政殿的鲜红。
周江宁身处其中,跟着这所谓的上帝视角看到了这短短时日内发生的事儿,一张小脸早就苍白,她不停告诉自己这只是一场梦,一场梦罢了......
太后自从淮安长公主自刎那日后,便缠绵病榻,身子一日不如一日,最后竟然也没能熬过正月。
丧钟再次敲响,京城人家看了眼自家门前还未取下的白幡,皆暗暗叹了叹气。
皇宫里,一片沉寂。
“陛下,也已经深了。”一旁服侍的赵方看了眼陛下眼中的血丝,轻声提醒道。
“赵方,你说母后临死前是不是还在怪朕?”
坐在龙椅上的燕帝看着桌面上的白玉糕,那是幼时母后常给他与皇姐做的,母后一直以为他们姐弟俩都爱吃,可其实这白玉糕只有皇姐爱吃,他从来不曾喜欢过的。可那又怎么样呢,母后再也不会知晓了,他自己撒的谎没法改了。
他这一路以来,不信情爱,只求权势,夺帝位,制衡朝臣,最后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下场。
“太后娘娘是陛下的生母,没有母亲会不愿原谅自己的孩子的。”赵方思索片刻,说了这么一番话。
也不知燕帝听么听进去,只见他拿起一块白玉糕,一口一口吃了下去,熟悉的甜味一点一点充斥着口腔中,好似这样能抚平他心中的丝丝痛意。
这时,一身黑衣的暗卫长走进殿中,跪在地上。
“陛下,据探子回报,李家父子已经到达琅州。”
殿内只有茶盏碰撞发出的声响,赵方低下头去不敢看燕帝的脸色,他不明白陛下为何还要派人盯着李家父子,伴君多年,他不知想到什么,心中一紧,脑海中闪过一个不敢相信的念头,顷刻间后背全是冷汗。
“赵方,你说皇姐还在看着朕吗?”燕帝忽然开口道,语气飘渺。
赵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扑地一声跪在地上。
“罢了,既然这样,就让皇姐入梦来怪朕吧。”燕帝眼中流露出一丝脆弱,可很快就被掩藏下去,他又恢复了一个君王该有的冷漠,开口吩咐暗卫长道:
“传朕秘旨,朕要李家父子死在琅州。”
“微臣接旨。”暗卫长没有任何犹豫,接下指令。
“下去吧。”燕帝挥了挥手。
“是。”
周江宁双手握拳,指尖发白,满眼愤恨地看着龙椅上那个虚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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