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个饭团
——速度越来越快了！
狗卷荆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发球动作越来越利落的蓝挑染前辈，被衣领遮住的嘴唇上扬到了感兴趣的弧度。
从理论上来说，要打出完美平击式发球，身高就必须要达到190厘米以上。
他回忆着当初学网球时查阅过的书籍。
但蓝挑染前辈的身高目测至少有220厘米，加上球拍和手臂的长度，还有发球跳跃时的高度....
计算下来，最终发球的高度至少也有330厘米。
狗卷荆低下头，用刚刚从俱乐部前台拿的糖果在地上摆出了简陋的示意图——
以蓝挑染前辈的身高和球网高度，还有发球线位置所衍生出来的两个直角三角形。
蓝挑染前辈离发球线的直线距离大约有17.5米，距离球网约11米。
狗卷荆歪头，迅速得出了一个数据。
差不多只要在球网上方30厘米的高度发过去就可以了。
那这样的话，蓝挑染前辈发球成功的范围.....
他盯着地上的图形看了几秒，忽然伸手拿走了小三角形最尖锐一角的糖果，撕开包装扔进了嘴里。
——扩大到距离发球线大约2米的地方了诶。
这样强有力的扣杀式发球，如果站在对面的人是我的话....
狗卷荆的思维开始发散。
好像很难反应过来。
嘎嘣。
他一把咬碎了糖果，薄荷的清爽顿时在口腔蔓延。
——好强！
铁丝网围栏里，越知月光早就停下了训练。
他站在球场边，仗着身高和优越的视力，轻而易举就看见了地上摆放得乱七八糟的糖果，以及明显注意力不在这边的黑短发小孩。
刚刚连发五球的越知月光：。
回过神的狗卷荆再次看向球场，发现里面的蓝挑染前辈把一个发球机推到了对面。
他看着正在调试机器发球速度的人，蹲着的身体忍不住往前挪了挪，试图看清上面的数字。
然而等里面的人正面转向这边的时候，狗卷荆又很具偷感地往铁柱这边躲了躲。
除了眉毛眼睛鼻子嘴巴，什么都没藏住。
越知月光：。
狗卷荆等了几秒，直到再次听见击球声，他才重新从铁柱后面探出脑袋。
——蓝挑染前辈要开始接发球了吗。
蹲在地上的小孩把自己刚刚拿出来的糖果全部收回口袋，目光落在里面已经做好准备的人身上。
啪。
从发球机飞出的黄色小球被人打了回去。
紧接着，第二颗网球再次飞来。
速度和蓝挑染前辈刚刚发球速度持平。
狗卷荆做出判断。
但接下来的第三颗、第四颗、第五....每一球的速度都在上升。
而里面的人也从一开始的游刃有余，到....
狗卷荆看着在第十球后就和发球失之交臂的蓝挑染前辈，眨了眨眼。
——那一球，大约230km/h。
——已经快看不见球了诶。
此时的狗卷荆已经忘记去自己的球场练球了。他盯着球场里一次又一次重复去接速度递增发球的蓝挑染前辈，姿势也从原本的蹲坐变成了盘腿。
而场外的视线也越知月光也感受到了。
但每一次，他装作无意转过身的时候，外面的黑短发小孩都会‘掩耳盗铃’般地扭头，或者面向铁柱。
重复几次后，越知月光也放弃了这种无聊的动作，转而专心训练。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越知月光终于停下挥拍的手，他就听到了某个方向传来一阵细碎又很有存在感的声音。
铁丝网外啃饭团的狗卷荆：嚼嚼嚼。
越知月光：。
一上午都在看蓝挑染前辈做‘接发球实验’的狗卷荆中途饿了，直接把网球包靠在铁丝网上，一个人去附近的便利店买了饭团和牛奶，匆匆赶回来后又继续坐在原来的位置‘盯人’。
——哥哥，这个鳗鱼饭团好吃~
上一秒狗卷荆还在感叹，下一秒就正对上了球场里蓝挑染前辈的目光。
咕噜。
狗卷荆咽下嘴里的饭团。
——哥哥，我被发现了！
越知月光看着外面因为自己的注视而蹭地一下站起来的黑短发小孩，莫名有种抓到什么的既视感。
就像炸毛的今宵？
然而一向沉默寡言的他也没说什么，收回视线后，转而收拾自己的网球包准备离开。
偷窥是不好的事情。
以为里面的人要来找自己麻烦的狗卷荆正准备道歉，可他还没说出口，就看到那位蓝挑染前辈什么也没做，直接转身走开了。
狗卷荆眨了眨眼，看着收拾好东西从另一边出来的人，二话不说直接背起自己的网球包跟了上去。
俱乐部前台。
越知月光正在签字，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熟悉的身影。他顿了顿，并没有看过去。
上午没有使用球场，但预定使用时间已经到了的狗卷荆也在前台签字。
他一边签字一边关注着另一边的情况，等到蓝挑染前辈背着网球包走出门后，这才干脆利落地放下笔，跟了出去。
人来人往的街头，身高瞩目的越知月光习以为常地忽视周围惊讶的目光，目视前方，朝着他每次训练后常去的荞麦面店走。
但在等待红绿灯的时候，越知月光的背后又出现了熟悉的感觉。
他回头一看，就看到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黑短发小孩目视前方，眼神盯着虚空中的一点。
是很明显的欲盖弥彰了。
越知月光：。
他强行忽略，穿过马路继续往前走，直到他抵达最终的目的地——荞麦面店。
越知月光停下脚步，目光径直看向了一路上跟着他的黑短发小孩。
再次和蓝挑染前辈对上眼的狗卷荆顿了顿，视线飘忽了一下。
跟踪别人也是很不好的事情。
“有事吗？”
越知月光率先开口，语气冷硬，搭配他高大的身躯，看上去很有压迫力。
一高一矮，前者气势逼人，后者弱小无助。
这副画面看上去实在是有点糟糕。
察觉到这一点的越知月光顿住，想要缓和表情，但却变得更冷酷了。
越知月光：。
但狗卷荆并没有被蓝挑染前辈愈发冷凝的气势吓到。他从网球包的夹层里拿出没有喝的牛奶，伸手递了出去。
“...鲑鱼，腌高菜。”
抱歉。这个作为赔礼。
越知月光：？
蓝挑染前辈的沉默让狗卷荆反应过来，他迅速掏出便签本，提笔，展示。
【这个是歉礼。<爱心>】
翻页。
【刚买的。<拇指>】
越知月光的视线在黑短发小孩举起来的便签本和另一只手里的牛奶转动，最后，看着那盒长高高牛奶，沉默了两秒才开口。
“我对此不感兴趣。”
狗卷荆顿了顿，从善如流地收回了牛奶。
【那可以给我你的邮箱吗？<撒花>】
越知月光没有说话。
狗卷荆翻页，又写了一句话，展示。
【那我给我的line给你。<比耶>】
越知月光：。
荞麦面店前，一矮一高。
前者强势，后者沉默不语。
这副画面看上去实在是有点糟糕。
最后，越知月光还是拿到了一张写着line ID的便签纸。
甚至两人连名字都没有互换。
“鲑鱼鲑鱼。”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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