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一脸神秘的样子,傅明煦自认跟他关系不熟,也不好多问。
他跟着穿过前厅,一身青衫俊秀飘逸,即使落于人后却不显半分庸俗。
傅明煦在经过前厅时会被喊住。
“傅家有人找你。”敖玉书瞥了他身边的祭司一眼,眉头皱得更深。
他不懂,为何一个凡人也能得到祭司的青睐,难道仅仅就因为这人是寒洮的伴侣吗?
听说,人族用来冲喜的新娘都低人一等。
即便如此,祭司对他的态度算得上和蔼可亲了。
果然如此,只要当上首领,他身边所有的一切都是好的。
傅明煦瞥见他眼中明晃晃的不屑,淡淡道,“你又是谁?”
敖玉书冷不丁被他反问,下意识地回答:“敖玉书。”
“哦。”傅明煦没听过这人,既然没被寒正之提醒,想必是无关紧要的人物。
他想了想,朝他点点头,然后绕开走了。
敖玉书眼见那抹青色掠过自己,这才察觉自己被彻底地忽视,他眉峰紧皱,生出几分怒意:“傅明煦是吧?傅家有人来找你,你听不见吗?”
傅明煦停下脚步,侧头看了他一眼,坦然道:“我知道了。”
知道归知道,难道他傅家来找他,他就要出去见他们?
他没时间,也没必要。
不用想,也知道是为了什么。先前天雷的动静那般大,又有寒洮显出龙身,傅家现今来人,要么是为了找他打探虚实,要么是仙门知道先前傅家代替冲喜之事,为了傅山清的前途,估计要他回去诉说一二。
当然,这个诉说自然是站在傅家的那边。
敖玉书刚想问他知道什么,傅明煦和祭司的身影就消失在前厅中。这不按常理出牌的态度倒是让他愣住,等反应过来时,哪有人影。
但他也不能追上去,毕竟任谁看见他追着寒洮新娶的夫人不放都不太好。
无奈之下,敖玉书只得出了城主府,看见傅守德兄弟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他说他知道了。”
傅守德、傅陆为:???
要不是自己回来刚好在门口碰见两人,敖玉书也没有跟他们交谈的雅兴。他自认为传完话后算有始有终,也不管他们听不听得懂,转身就走。
“等等。”傅守德见他扔下这句话就要走,赶紧追问,“那他什么时候出来见我们?”
敖玉书被他喊得心烦,再次后悔不该帮他们传话,心情烦躁之下,回头竖瞳立现:“我怎么知道?”
那竖瞳淡金带绿,仿佛蕴藏着凶光邪气,追问的两人心头一紧,顿在当场。
一阵风吹来,两人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后背早已惊出一身冷汗来。而敖玉书,早已进了城主府。
傅陆为缓过神来,眉头紧锁:“大哥,看样子龙族对我们怨念颇深,傅明煦也不愿出来相见,这可如何是好?”
傅守德仿佛在一夕之间苍老许多,面露忧愁:“若道衡真人因此事对我儿有所偏见,便是自裁,我也要送山清去仙门。”
闻言,傅陆为眼神闪了闪。
傅家对天玄宗向来依附讨好,自傅阳桖走后,傅守德一直都有把傅家成为天玄宗附属家族的心思。
在得知城主重伤昏迷不醒时,这个想法更甚,而他更是知道这次天玄宗来云寒城会在傅家停客时,早就飞信传到天玄宗说明。
可谁都没想到,就在道衡真人即将携山清回宗门的当天,城主竟现出龙身渡劫。
而道衡真人虽未多言,但却迟迟未动身回宗门。不仅如此,还在天雷过后去了沈家。
因云寒城受龙族管辖之故,天玄宗为了避嫌,每十年只从云寒城招收一位弟子。
而十年前,招收的正是沈家家主之子,沈竹安。
那次后,为了下一次入宗名额落在傅家身上,傅守德不惜让出寒云玉的开采权,又为了以防万一,又与沈家结下姻亲。
这姻亲正是傅浩仁与沈安歌的亲事,沈安歌虽是旁枝,但天赋不逊于沈竹安,只要她与傅浩仁定下婚事,即使有天玄宗看中,仙门也不能拆散姻亲关系。
傅守德计划得十分周密,只是万万没想到在仙门来临之际冒出冲喜一时,又在傅山清被看中将走一日寒洮又醒来渡劫。
这一桩桩的,连他都不得不怀疑是不是亲儿的气运不行。
而另一边,傅明煦两人走出长廊,又过了一道拱桥,最后来到城主府的正后方。
他站立在库房前,感受到法阵上熟悉的龙息,就知道这里同样用了折叠空间阵法。
他掏出钥匙,手指微微用力,周围的空间一阵扭曲,两人同时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长廊尽头,乐情看着沉思的哥哥不解:“哥,你在想什么?”
乐潮回想刚才消失在拐角处的青色衣角,轻笑一声:“我看到了那位惊鸿一瞥的凡人。”
乐情先是一喜,随后却又皱眉:“你还别想了,我都知道他是城主新婚不久的夫人,就先前城主的那个维护样,连一面都不肯示于人前。”
“我知道你的意思。”乐潮不甚在意地说道,“可若是那人主动出现在我们面前呢?”
“我不明白。”虽这样说着,乐情却来了精神。“怎么?你还想跟上次那样做?”
说完,朝他挤挤眼睛,一脸了然:“不过,他看起来没有那么蠢,再说,你真想得罪寒洮?”
“还是说,你想以此试试他在寒洮心中的地位?”
“没有哪个凡人抵抗能求仙的诱惑。”乐潮肯定道,又想起之前的事,嗤笑一声,“若是他自己要做的,又何谈得罪寒洮?”
他可没那么傻。
乐情没有劝他,反而点点头:“随你咯。”
他乐得看好戏。
“既然这次寒洮渡劫,我们等他闭关完毕再走很正常。”乐潮说道。
那么美丽的皮囊,也不知道他内心是不是同样有趣。
不过嘛,在大多数时候,过于美丽对于凡人来说只会是原罪。
“走吧,先去采购寒云玉。”乐潮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彩衣,面容俊朗尔雅,哪里看得出他做过什么。
......
库房内,在察觉祭司仍旧把自己当做凡人来看时,他才确定对方真的看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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