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
沈笑还不反应过来，突然这条黑色大鱼像剑一般冲来，人畜无害的鱼脸张开血盆大口，沈笑连忙运气往水面游去。
可是她的《归元藏息诀》才刚刚练成，游得自然没有潭底的鱼怪快。
大鱼一口咬住沈笑的右腿，痛感席卷而来，密密麻麻沈笑觉得自己的腿不能要了，这些怪兽怎么都喜欢啃她的腿啊，而且不知怎的，被这怪鱼咬过一口，身体软绵绵像失了力气，灵气周转得也慢了。
沈笑转头想找十九帮忙，只见十九早就上岸了，一脸平静地看着她。
“你不是说，契约，快快快，救救我。”沈笑怎么都甩不开这条大鱼，只能运气保住自己的右腿。
岸上的十九不是没有听到她的呼喊，但是他有些好奇，沈笑究竟能否活下来，她的生存意志是否像之前的魔修一般浅薄。
十九在秘境的寒潭里等了五百年，终于等到秘境大开，有过几个人或妖因为利益，想要带他一起出去，但是都被自己悲惨的命运打倒，被无能的自己打倒。
忙忙碌碌，终究来是白费力气，他不得不回到寒潭，继续等下一个有缘的“丢命鬼”。
十九颔首，他已经教授了沈笑《归元藏息诀》，就看她能否利用自身特点和怪鱼决斗了。
这条怪鱼据他所知已经五百年了，五百年前他被关在这里，这条小鱼便已经存在，但是小鱼很识货，自知打不过他便不和他斗，后来有不少修士想和十九合作出去，都要经过这条怪鱼的历练。
说是历练，其实就是生死决斗，死了直接喂鱼。
沈笑再傻也知道了十九的用意。
沈笑看甩不开怪鱼，腿上的疼痛不断加重，要不了多久，这条怪鱼便能狠狠将她的腿撕下来。
沈笑想起了《归元藏息诀》，避水用水，实为一体。她将自身心法与心诀结合，身边的水汇集成一团，好似能听从沈笑的诏令。
水团越凝集越大，可是没有灵识，沈笑的意识海太弱，更没有试过控水。沈笑将水凝结成团就已经大汗淋漓，力气全无。
她的青筋暴起，精神力太弱，无法承受这种负荷的力量，这像是一个青蛙着举着一个盛满水的大水缸，下一秒就能将她压成齑粉。
不行，这样下去，不知道她是先被咬死还是意识海爆裂而死。
怪鱼似乎也惊讶她竟然能利用水，不过只会凝结成团，并不会化形，看起来是初学的毛头小子。怪鱼十分不屑，毕竟会水又怎么样，会而不精，在水里就是它的天下，只要十九不阻止，沈笑就是它下一顿的晚餐。
沈笑的精神压力从没有这么大过，头痛欲裂，眼前的怪鱼还得意洋洋地不松口，似乎在笑话她，看着她放弃。
水团堪堪维持着形状，却无法凝聚成沈笑想要的箭矢的形状。
沈笑也知道她再不放下水团，会先死在自己手里。可是怪鱼迟迟不松口，“咔嚓”一声，怪鱼已经将她的腿骨咬断，鲜血四溢，怪鱼品尝着它的美食。
千钧一发之际，沈笑默念心诀，重新利用水团。身下的怪鱼似乎还在笑话她的不自量力。
下一秒，怪鱼周身的水纷涌到了水团中，怪鱼感受到自身的水越来越少，像是人失去了空气，心道不妙，松开了口向深水游去。
“晚了。”沈笑忍痛，将它周身的水抽干。
怪鱼置身于一个无水泡泡中，泡泡中的水彻底被抽干，它只能在这真空中的环境挣扎，跳来跳去跳不出这方寸之间。
沈笑松了一口气，想带着这团真空团游出水面，怪鱼突然张口说道：“姑娘放过我，姑娘，我知道错了，姑娘饶命……”
“呦，还会说话。”沈笑忍痛饶有兴趣地靠近被困住的怪鱼。
怪鱼可怜兮兮地说：“姑娘你放过我，我不能没有水啊……”
沈笑一听不是什么有用信息。
她笑了一下，放过它？那自己的腿不就白废了？
一挥手将团中的空间挤小，怪鱼在里面翻腾挣扎。下一瞬，气团中开始注水，怪鱼兴奋地翻涌，以为沈笑大发慈悲放它一马呢，等它出去，就有沈笑好看的。
谁知，水只注到一半便停了，怪鱼焦急道：“姑娘，我刚才真不是故意的，你，你放我——”
怪鱼的话没说完，气团中的水突然加热起来，温度越来越高，逐渐要沸腾起来。
怪鱼被烫得脱了一层皮，怪叫道：“死贱人，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贱人！看我出去杀了你！”
沈笑看着怪鱼凄厉的惨叫，最后滚水沸腾，怪鱼在自己生活五百年的寒潭中被算计，变成了一道香喷喷的水煮鱼。
怪鱼最后的内丹也被沈笑取走，足足有鸽子蛋那么大。
怪鱼死后，沈笑带着它上了岸。
十九见沈笑竟然活着上来了，眼里闪过一丝不可思议。
沈笑摸了一把唇角的血，一瘸一拐地上了岸，她用手吊着鱼嘴，狠狠将鱼甩到一边，抹了一把嘴边的鲜血。
“恭喜你，竟然将百年妖兽一举拿下。”十九没提这是测验的事。
沈笑也不想多说，眼下最重要的是腿伤。她道：“我的的腿是不是不能要了？”
腿骨已经被咬断了，筋脉崩裂。只是靠着外壳薄薄的一层皮连接，和残废了没有区别。若是金丹以上的修为，倒是可以重塑再生，不过也要花费很多神力罢了。
十九笑道：“不用担心。”
话音刚落，十九灵眸一转，一阵金光闪过，沈笑的伤势也尽数好了。
沈笑扭扭手腕，心里感慨道这位十九实力深不可测啊，竟然能短时间内多次轻松治愈别人的伤。要知道，在魔族里就算是魔君身边最厉害的大护法也很难做到。
兴许，这实力已经媲美魔君了。
十九：“若是还有不适，可以在此地等你休息好再出发。”
沈笑若是不知道他本性的，还当真以为他这是体贴呢。
沈笑直白说：“我饿了。”
随后她指了指旁边已经煮熟的鱼：“我要吃它。”
十九惊讶了一下，没有说话，听从沈笑的话，看着她将鱼清洗干净，然后费力地咬着。
“这鱼肉好硬，”沈笑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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