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嫔既然能有恃无恐地刁难钟棠,想必其他看不惯她们的人也该出手了。
李唯夕手中拿着前阵子到手的玉牌,边走边想。
明武帝给她的时候,还嘱咐说她尚且年幼,不宜太早出宫,其实就算让她现在出宫她也不敢冒险——想害自己的幕后黑手都还没揪出来,这时候出去,岂不是给人家当靶子吗?
当初自己还是个襁褓中的婴儿时对方就不惜下毒手,现在自己各种抛头露面,明武帝又对钟棠重新开始上心,对方肯定会坐不住,说不定还会想直接除之而后快。在出宫之前,她怎么也得先解决了这个危险的隐患......
她正想得出神,手里的玉牌突然被一只手一把夺了过去。
“哼,不过就是得了点儿赏赐,显摆什么?”
李唯夕一听这阴阳怪气的声音就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她微笑抬脸:“这么巧呀四皇姐。”
自从钟棠带柳嫔皇宫一日游之后,她就知道李姝瑶会来找自己,毕竟这母女俩都不像是能沉得住气做大事的人。
另外从李姝瑶跟李映雪玩得好就能看出来,李姝瑶的母妃柳嫔也是娆贵妃那一派的,所以这是否也能说明,第一个坐不住的人,是娆贵妃?
李唯夕还在心下思忖着,李姝瑶的双眼却已经开始冒火。
作为一个本就不怎么受重视的公主,她好不容易靠着嘴甜会卖乖,费尽心思讨李映雪开心,才得以机会在父皇那儿多露露脸,赢得了一席之地,哪知横空冒出个出身比自己低的七公主,居然一路顺风顺水的扶摇直上,这就要爬到自己头上了!再这么下去,以后父皇眼里哪还会有她的位置!
她原就视李唯夕为眼中钉,正怀恨在心时,结果母妃又遭到这小贱人母妃的欺辱!现今整个皇宫都在笑话她们,叫她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她阴狠狠的看着李唯夕:“是啊,真巧,本公主在这儿好好散着步,怎么偏就你挡了我的道儿?”
面对她睁着眼说瞎话的找茬行为,李唯夕也懒得反驳,只伸出手心:“那四皇姐把玉牌还我,我就不影响四皇姐继续散步了。”
“这个是吧?”李姝瑶举起玉牌,见李唯夕目不转睛似乎很重视的样子,忽的轻蔑一笑,“还你。”
说着她便张开了手,玉牌直朝地面坠去。
妈的!李唯夕暗骂一声,赶忙躬身去接,刚有惊无险的接住了玉牌,还没松口气,便见李姝瑶得逞一笑,趁着她姿势的破绽狠狠推了她一把。
李唯夕凭借敏锐的反应卸掉了一部分力,但还是连连向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
难得见到李唯夕这么狼狈的一幕,李姝瑶痛快极了,“今日二皇兄不在宫中,我看你还去哪里找帮手!”
李唯夕索性也没站起来,坐在地上笑眯眯的看着她:“也就你这样的草包,才会需要帮手。”
李姝瑶最恨的就是李唯夕这种态度,那种轻佻的、不重视的、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的神情,像根刺一样扎痛了她的自尊心。
“小贱人,就你也敢嚣张,知道父皇为什么不给你母妃升妃位吗?因为她不过是个乡下来的村姑,只配给我母妃提鞋!”
李唯夕点点头:“嗯,确实不如你母妃的宫女翻身奋斗史来得励志。”
李姝瑶一僵,脸色瞬时煞白。
柳嫔原只是太后身边的一名宫女,千方百计才爬上了龙床,太后为此很是恼火,本想将柳嫔暗中做掉,结果柳嫔运气爆棚,跟皇上这发一击即中,怀了龙嗣,太后这才作罢。
虽然太后曾想来波暗杀,但既然最终留了下来,那柳嫔便不论怎样也是从太后那儿出来的,加上她能屈能伸,又抱上了娆贵妃的大腿,这些年才好歹保住了个不高不低的嫔位。
宫里的人面上恭恭敬敬唤一声柳嫔娘娘,背后则都唾弃其不忠不义,大概明武帝也觉得这段历史有些耻辱,所以从来不爱去柳嫔那儿。
那些宫人暗里的嘲笑和鄙夷的眼神,是李姝瑶最痛的伤疤,她气到浑身发抖,指着李唯夕破口大骂:“你跟你那母妃一样,都是狐媚子!两条贱命还妄想在父皇面前邀宠?做梦!”
李姝瑶身后的的宫女听得心惊肉跳,见她怒火攻心,越说越过分,忙俯身小声提醒:“公主,慎言啊!”
李姝瑶气到失了智,哪里听得进去,一巴掌便甩到宫女的脸上,“狗奴才,要你多嘴?!”
宫女抚着火辣辣的侧脸,咬唇忍下,李姝瑶没脑子,她在宫中这些年了还能分不清局势么,现在哪里是招惹得起七公主的时候?她只得再度劝告:“公主,七公主才刚在国宴上崭露头角,眼下风头正盛......”
“国宴,国宴,又是国宴!”李姝瑶更气了,“国宴都过去了大半个月了,所有人都在谈论这个小贱人怎样怎样出尽了风头!再废话一句,我就撕烂你的嘴!去,把她给我摁住!”
宫女咬咬牙,只好上前,但手上力道却不敢太重,还低声说了句:“七公主,得罪了。”
李唯夕也不反抗,只是有些后悔自己不爱带宫女在身边的习惯,不然她就可以专心的一对一气死李姝瑶了。
李唯夕依旧笑眯眯的看着李姝瑶:“不敢当,四皇姐的母妃才是真正出尽了风头,不知柳嫔娘娘现在如何?俯瞰皇宫的感觉可还满意?好不好玩?”
灵魂三连问,李姝瑶脆弱的的愤怒神经再次被挑动。
她不禁又回想起前日,母妃回来的时候时神情呆滞,发丝凌乱,连声音都是哑的,精神状态更是衰弱,直到现在都还惊魂未定地蔫在床上。
可父皇呢,连句安慰都没有,只差人送来些补品,人却往茗澜居去了,本还期待着他是去兴师问罪的,结果听宫人说父皇离开时笑得满面春风,不见分毫怒意。
可恶,真不知道这对母女给父皇下了什么迷魂药!
李姝瑶阴恻恻从地上捡起一把石子,见李唯夕被压制在地上动弹不得,不禁居高临下的笑起来:“你要是现在求我,我说不定还能放你一马。”
李唯夕微笑:“我求你,别作死了。”
要不是钟棠才刚搞完事,自己如果再有什么动作,不免落下个茗澜居恃宠而骄的名声,她才懒得忍自己这脑残四姐这么久。虽然明武帝似乎对茗澜居格外网开一面,但在这种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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