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看起来一团糟。”
警官小哥掀起防爆面罩,那种眼神我很熟悉——简直就和抓早恋的班主任一模一样。
完全不想再体验一次身为成年人却被班主任拿扫把赶出高中校园的惨痛回忆,我背后一激灵,连滚带爬地和红罗宾分居两地。
“嘿……”
“不,去医院这件事没得商量,除非我死了!”
我打断想要靠近的义警,义正言辞地向我的二把手证明我的清白。
几步之遥的警察没说话,只是收起了手电,我这时才发现他没持枪,反而攥着警棍。
这年头能看见不拿家伙什的警察……多少令我感觉有些奇怪。
红罗宾却没有这样的疑惑,他和对方搭话的语气堪称熟稔:“我还以为凯恩不会让你参与这种事。”
清冷的月光下,警官的蓝眼珠被投下的阴影覆盖,显出两分沉闷。
“……你这是在劝我拿出手铐?”
然而出乎意料,他的答复带了点笑意。
另一边的非法义警立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我着实看不懂这是个什么情况:“打扰了,请允许我作为第三者插足一下——你不是来逮捕我们的吗?”
他们俩很有默契地面面相觑,随后一致望向我。
“如果你能像上次一样乖乖配合……”警官小哥把手放在腰后,“那真是感激不尽。”
这个手势我早就见过了——显然就是要拿手铐的节奏!
登时我连退三步,胃痉挛似的泛过不适:“这不公平——凭什么他就不用被拷起来!我要给局长办公室飞箭传书检举你!”
这一连串发言弄得我喉咙更痒了,强忍的咳嗽在几秒间化作一阵干呕欲。或许是表情实在难看,红罗宾斜过肩膀拦在我身前。
对此警察的眼神含着困惑。
“……稍等,理查德警官。”义警似乎在用余光瞥我,“好歹她帮GCPD解决了棘手的敌人,应该值得一张毛毯和一杯热可可吧?”
替罪犯争取这样的福利真的没问题吗?
可是在场另外两个人一副谈论今日天气的语气,理查德小哥思忖片刻,微微垮下肩,竟然真的不再去拿那副手铐:“你知道这对我的晋升完全没好处吧?……算了。”
“别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红罗宾就差上去拍拍他的肩称兄道弟了。
只有我感觉进错了片场——难道不应该先把拒捕的罪犯揍一顿再说一堆“你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之类的经典发言吗?为什么如此轻易就放弃了你的原则啊格雷森警官!
一丝明悟蓦然划过心头。
难怪啊,难怪他不愿意当我的二把手兼警局内应,原来是早有了搭档!
怎么会这样……明明相遇也好,被捕也好,都是我先——噢不对,的确是红罗宾出道在前来着。
想通这点,我看他们俩的目光都带着悲愤。
“我记得你说过喜欢速溶可可?”格雷森恍然不觉自己的背叛,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准备上前扶我一把,“小心,别绊倒。”
而另一边的义警则在手臂上轻点两下,不远处就传来了蝙蝠摩托的引擎轰鸣:“之后联系,两位。我得先把身上这些……冲掉。”
警官的手套裹住了手指,他们或许还说了的点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见了。
我的大脑里开始播放那首经典的届かない恋。
伴着旋律,我甩开束缚的力度,轻盈地跃入天际。
然后气沉丹田,愤怒大喊:
“渣男!”
.
这嘹亮的骂声一直持续到我第二天睡醒,仍然在脑海里徘徊。
天光太过刺眼,宿醉的颠倒感把思绪拧成一根绳,待在脑仁上翻来覆去地跳。我痛苦地捂住脸:“救命……”
眼球快要融化了。
上天仿佛听见我的虚弱,真的扯来一片云庇荫。我含糊地向它道谢,准备继续睡上一天,就听见云发出了男低音。
“醒醒,别睡了。”
“……最后五分钟……”
云变换了形状,从中伸出一只强壮的手臂,揪着我的狱服腰带就把我整个人提了起来。
“如果你要睡,可以过一会儿上我那去,”边说,他一边迈步,我目愣愣盯着地面上后退的杂草和砖块,“别睡在垃圾箱里。”
“……妈的,我说怎么还有点臭。”
心安理得地被当成包袱拎着,我自觉像块菜市场刚切下来的猪肋排,不由发出几声笑。
头顶有人呼吸顿了顿。
“你还认得出这里是哪里吗?”
“当然、当然——烧毁的垃圾场,”我用手搓了搓脸颊,口腔像是被胶水粘过似地很难开合,“辛苦你了,马龙兄弟。”
流浪汉这才颠了颠手,把我夹在腋下:“你应该少喝点酒。”
这话我不爱听。
而马龙压根没有给我发牢骚的机会,走了没几步就把我丢进某个冰凉的东西里:
“扑通。”
溅起的水花淋湿了最后那点瞌睡虫,我在装满凉水的桶里彻底清醒过来——“啊!!”
“忍耐一下,你身上全是些垃圾。”冷酷的流浪汉声音里没多少歉意。
我打量自己:“话是这么说,但你完全可以事先提醒一下吧!”
“下次我会的。”
这敷衍的语气没有一点诚意,不过意识到身上的确脏得可以,我也就偃旗息鼓,瘫在木桶里叹气,“这要搓到什么时候……”
纠结了两秒可有可无的羞耻心,我放弃地躺平,转头朝流浪汉挤眉弄眼:“行行好,兄弟,我昨晚还拯救了哥谭,实在没剩多少力气。”
马龙面无表情地盯着我看了两秒。
随后他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根水管。
“啊啊啊啊啊啊杀狗啦!”
.
破旧的鼓风机把头发吹得到处都是。
被水枪上上下下凌/辱了好几遍,我现在只想趴在地上直接睡觉,然而这间简易板房的主人讨厌湿答答的客人,于是我只能像条咸鱼,坐在床边让他用别人拿来扫落叶的鼓风机风干。
“……你长了很多白头发。”
马龙的声音和噪音混为一体,我反应了两秒:“谢谢,未老先衰。”
他的动作从生疏到娴熟只用了三分钟,此刻关掉了吹风机,递给我一把梳子。
我机械地把满头乱毛梳平,顺势看了看他的头顶——他的头发就和大胡子一样浓密而黑亮,把“健康”二字写得明明白白。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大哥,你有四十吗?”我忍不住自讨没趣。
放置鼓风机的手愣了下,马龙直起身,没有回答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装什么酷哥。”
头发还在打结,我忿忿嘀咕,恨不得拿把剪刀把它们都裁了。
简易板房陷入寂静。
主人把这里整理得很好,容易漏风的地方还拿报纸和白胶糊了好几层。行军床虽然狭小,但成年人蜷起双腿也能应付,旁边的矮桌上摆了不少破烂零件,我怀疑鼓风机也是他改装修好的。
最吸引人的还是墙上的剪贴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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