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霁云这话说的是真的。
于女子而言,受辱怎会是她的错,若是连他都不疼惜她,又有谁会疼惜。
余氏没再说话,深深看了他许久,转身朝外走去。
安霁云在堂中坐了许久,今日他闲来无事,听闻桃花开了,日子渐暖,便想着去看看,也确实是存了私心。
他想看见她,可没曾想是那般场景。
那林中今日静的可怕,他往深处走了走,听到了些许动静,于是召来了府中侍卫,冲了进去。
安霁云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人会是宋清依,连他都没舍得碰的人儿,被那畜生堵着嘴,搂着腰。
更不要命的是,那罗武还伏在宋清依的颈间!
没人知道安霁云当时的心情,他想杀了罗武!
安霁云将宋清依搂在怀里的时候,他感受到了她的恐惧,她怕,怎么会不怕。
宋清依在他怀里哭得身子发颤,仿佛要哭断了气。
安霁云心痛之余,想的是,若是早些将她纳入静幽居,是不是便不会有此事发生了。
“不好了!清依姑娘自尽了!”来人是照顾宋清依的小婢子,满脸无措。
安霁云回过神,“腾”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朝着西厢房奔去。
宋清依只觉得今日名声尽毁,此后是完了,什么给爹爹报仇,她连自己都护不住,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走了李佰,来了罗武,这府中又有多少像他们这般的人,想做却不敢做的人又有多少?
清依不敢想。
清依曾想借着美貌攀上二公子,可如今她还有什么资格?
她宋清依拿什么来赌,他安霁云堂堂镇国府嫡二公子,会要她这样一个被人凌辱过的女子?
她不曾想到的是,那二公子会替她做主。
清依想让罗武死,也想让害爹爹的人去死。可到头来他们都活的好好儿的,想寻死的却是她。
“清依姑娘,奴婢们都在门外候着,有什么吩咐尽管唤奴婢就是了。”圆脸小婢子将她扶上床,褪衣躺好后,低声道。
清依敛着眸子点了点头。
直到丫头退了出去,清依才拿出藏好的碎瓷片,那是她喝茶时手中无力,茶盏摔碎了一地。
连她也没想到,榻上竟然会落了两片碎瓷,宋清依将它们握在手里,藏在袖中。
碎瓷片如葡萄般大小,小婢子们怕她误伤,低头清理得仔细,未曾发觉。
清依割了腕。
瓷片很锋利,清依好疼。
鲜血不停的流着,清依却没停手。
小婢子想着今日清依姑娘状态不佳,晚膳也没用上几口,有些放心不下。
谁知推门进去便看见清依手捏瓷片,朝去自己的手腕割着,血肉模糊。
再看宋清依的脸,毫无血色,仿佛随时要断了气般。
“清依姑娘!”
“快来人啊!救命啊!清依姑娘自尽了!”
圆脸小婢子不停的喊着,方脸小婢子见状大惊,连忙喊人找大夫,二话不说去禀报二公子。
清依只觉得好累,好疼。手上的瓷片沿着被子往下滑着,“叮”的一声掉落在地。
*
清依醒来时,安霁云坐在她的床边,沉着张脸,眼睛红得可怕。
两个小婢子在一旁跪着,头也不敢抬,一动不动的。
察觉到她的动静,安霁云脸上才仿佛有了些动容,“你醒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安霁云眼里是掩不住的怜惜与心疼,清依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愣愣的看着他。
“大夫!你来瞧瞧!”见安霁云不说话,朝着大夫喊道。
半晌,清依眨了眨眼,哑声开口,“公子,为何要救我?”清依流了泪。
泪水从眼角淌过,滑进发丝里。
安霁云似是没想到清依就这么说,顿时来了气,捉着她的肩,低喝:
“为何要死!为何寻死?!”
“不过是被畜牲咬了,何必要自己寻死?!难道该死不是那畜牲?!”
安霁云动了怒,脸上带着愠色,青劲爆起。
清依脑中空白一片,眉头紧锁,怔怔的看着他。
“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才从老夫人那里讨了你,你当真是心狠!”
安霁云松了手,没再看宋清依,仿佛方才说出这话的人不是他一般,静静地坐着,等大夫仔细查着。
大夫两耳不闻,只低头做事。
大家族的事,他们听不得。
“这位姑娘身子有些虚弱,受了惊。加之失血过多,需卧床静养一些时日。”
大夫开了药,安霁云命人给了银子,将人打发走了。
见宋清依还是不言不语的模样,安霁云看着她,眼底里泛着担忧,
“清依,我所说的句句属实,母亲也知晓此事。等择个吉日,我便将你纳进静幽居。”
安霁云替她掖了掖被褥,轻抚着清依的脸,“你还虚弱着,便在这里住下,消息我已经封锁了,你且放心。”
料想到清依还是不回话,又回头看着地上的婢子,声音微冷,“若是让我听见任何不该听的话,拖下去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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