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三姑娘苟命日常》全本免费阅读 ggdowns.cc
楚沂坐着的时候也不敢靠着枕头,就这么直挺挺的。
她低下头,为难道:“女儿一个姑娘家,去找十三殿下不合适吧。
虽然越朝不重男女之防,但是那是皇家的人。
楚国公:“陈王殿下出手,只是举手之劳,若是大张旗鼓弄得人尽皆知,更不合适。兴许十三殿下还不知此事,让丫鬟去,若是十三殿下没放在心上,那便算了。
比起跟箫秉言道谢,楚沂更愿意去找十三皇子,楚沂轻轻点了下头,“父亲,谢礼送什么?
楚国公道:“一会儿我让松柏拿两盒茶叶过来。
楚沂说了声好,楚国公由说了几句话,最后让楚沂好好休养,便回正院了。
很快,松柏就把茶叶送来了,匣子很精美,镂空雕花,连锁扣都很别致。
楚沂打开看了一眼,里面摆了四只白瓷罐子,闻着茶香清幽,去年上了一年课,品茶也学过,这茶应该是君山银针。
君山银针是贡茶,一年也就几十斤,几乎全进贡了。楚国公有倒也不奇怪,只是这么贵重的茶叶,拿来感谢十三殿下,未免‘大材小用’了。
楚沂清楚自己在楚国公心里的位置,有几分看重,现在是非她不可,但也不是没别的女儿。
真想感谢,送个信阳毛尖就使得了。
君山,君。
楚沂深吸一口气,把茶盒上,按照楚国公的话吩咐留夏。反正外人看,也只是楚国公看重女儿。
这两日睡得多,到了晚上楚沂还睡不太着,屋里清净,倒是能把这事儿再捋捋。
去找人,无非有两种结果,要么收下要么回绝。
十三殿下是陈王的人,收下之后兴许还会告诉陈王,不过也正好跟陈王撇清关系。
楚沂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她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一夜睡得都不太安稳。
第二天上午,过了辰时,留夏就坐着楚国公府的马车去宝顺茶楼了,楚沂在屋里坐着看书,顺便等消息。
过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留夏又抱着茶叶回来了。
楚沂狐疑道:“没收?
留夏摇摇头,“不是,奴婢没找到人。那小二说就没见过十三殿下,说茶楼庙小,哪儿见过那样的大佛。
不应该呀。
楚沂当时清楚地听见陈王说宝顺茶楼,而盛京也没有叫‘保顺’‘宝舜’的茶楼,她不可能听错,更不可能记错。
留夏试探着道:“姑娘,莫不是您记错了,不是宝顺茶楼。
楚沂又把茶叶掀开看了看,原封未动,“你再说说,怎么找的人?”
留夏捏了捏帕子,绞尽脑汁地想,省着忘了什么细节,“奴婢按照姑娘吩咐,先去雅间点了壶茶,然后把盒子掀开,等小二进来时说为了当日之事言谢,想见见十三殿下。”
的确是楚沂吩咐的,没一进去就无头苍蝇似的找人,东西也看了,既是茶楼,大约也能闻出是君山银针。
楚沂道:“你再出门,去盛京城最大的顺安茶楼,还是问刚刚的话,就当是宝顺茶楼。”
庙小不行,自然得找庙大。她没记错名字,既然楚国公说十三皇子和陈王走得近,那茶楼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到人。
找人而已,就算真的走错了也无妨,谁会和丫鬟计较。
楚沂估计留夏这回也找不到人,果然,临近正午,留夏又带着茶叶回来了,她跑了两趟,因为今日天气暖和,额头还出了一层薄汗。
留夏:“奴婢无用,还是没找到。”
楚沂:“无碍,把茶叶放桌上,你去妆匣里拿根银钗子,出去两趟也是辛苦。”
事情是办砸了,但也得等着傍晚楚国公回来告诉他。
这几日楚国公总来看她,今日肯定也会过来。
楚国公今日累得不轻,已是初三,还没定下让谁代皇上去祭天。上朝时你一言我一语,吵吵闹闹跟村子大集似的,着实让人头疼。
推举庆王的有,推举陈王的也有,黎王一招以退为进,跟着大臣看热闹。
黎王话说得倒是漂亮,道:“论资历儿臣不如大哥,论才学不如七弟,便是论武功都不如五哥,儿臣以为,该是大哥代父皇祭天。”
朝堂中都是一身官服,也看不出谁是谁的人。黎王说完,崇盛皇弟挥了挥手,未做置评,只道:“此事改日再议,退朝。”
楚国公看皇上的意思,像是属意陈王的。只不过帝王心难猜,这或许又是一场试探。皇子争斗不休,楚国公府尚未站队,总之不能是黎王和陈王。
但庆王殿下忠厚有余才干不足,这些他都清楚,圣上怎会不清楚。
楚国公原以为楚沂这边有消息,但看茶叶还在桌上摆着,心里也明白了。
十三皇子这儿走不通。
楚沂一脸惭愧,左脸写着‘女儿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真是没用’,右脸是‘父亲你要怪我就怪我吧’。
“女儿还以为记错了,又让留夏去顺安茶楼看了看,也不是。”
楚国公:“算了,许是陈王说错了。你好好养病,别的不用
你操心。”
他再想别的办法就是。
楚沂扯了一抹笑在脸上,“茶叶父亲也拿回去吧。”
楚国公不想吓到楚沂,更不想因为这事让她心里愧疚,遂道:“本来给十三皇子准备的,也是好茶,既然用不上,你留着喝吧。不过你伤还没好,茶水要少喝。”
楚沂听话地点点头,“女儿记着。”
这茶叶算是楚沂这一个月来收到最贵重的东西,虽然楚国公本意并非给她。楚沂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她一个闺阁女子,知道的少,能做的就更少了。
陈王和黎王争斗不休,父亲说十三皇子是陈王的人,如果白日她没会错意,这层关系也难说。
陈王不知是惦记楚瑾还是惦记楚国公府,在他眼里女子的命不是命,男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嘴上说着把她当妹妹,可差点要了她的命。
在这里,可不单单是小心谨慎就能活得长久。
楚瑾和楚盈也不全是因为一个内卷一个躺平,两人若是在以后,还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只是她改变不了这个时代,只能顺应而为。
等楚国公走后,楚沂让留夏把茶摆在小几上,每日看着也能更谨言慎行。
而另一头,楚欣又来探病了,还是挑楚国公刚走的时候。她想这回楚沂总不会睡着,但是通禀的丫鬟还是那句话。
“四姑娘来的不巧,我们姑娘已经睡下了。”
屋里还留着灯,楚欣这会儿算是明白了,楚沂就是单纯的不想见她。
好像她稀罕见一样!
这几日楚国公没跟她说话,想来楚沂并没有把万象寺的事告诉别人,兴许根本就没看见,她该放心才是。
真是白白担心好几天。
楚欣:“那我改日再来。”
从沂夏轩出去,她便往花园的方向走,楚欣不想回去,她又想起陈王和她说话的样子,殿下是在乎长姐的,怎么才能见见长姐呢,这事儿该告诉长姐。
只是长姐如今在佛堂。
最开始严氏下过禁令,谁也不许去佛堂看楚瑾。赵小娘也曾嘱咐过,别往佛堂那边走。
楚欣曾偷偷去看过,那边竖着高墙,还有婆子看着,瞧着阴森森怪下人的。她那次是晚上去的,远远看了一眼,觉得太过可怕,不敢多看,就带着丫鬟回去了。
楚欣一边想一边走,等她回过神来,就已经到了佛堂高墙下面。大约是到了饭点。高墙这头的门前也没有婆子守着。
楚欣往前又走了走,果然没人,她透过门缝
往里面瞧,就月亮门旁有人,但就一个,这会儿正靠在椅子上,看样子是睡着了。
怎么就这么几个人了,远远比不上上回。
楚欣身后丫鬟不想她往这边走,小声提醒道:“姑娘,天色太晚了,咱们早点回去吧。”
楚欣轻斥道:“要你多嘴。”
天意如此,老天爷都想就让长姐知道这件事儿。她还听下人说过,长姐被关的一年多以来,总想往外跑,不就是想跟陈王说话吗。
楚欣回过头,警告道:“今日这事儿你谁也不许告诉,连小娘都不是可以说,不然有你好果子吃,听清楚了吗!”
丫鬟点点头,“奴婢省的。”
楚欣慢慢推门进去,她想试一试,若是能偷偷进去就偷偷进去,若是进不去,就说母亲让她来看大姐。
实在去不成,她便回去,总得试一试。
穿过最外面的门,便是这处院子原本的院门。
守门的婆子睡得正香,楚欣悄悄过去了。自从楚沂来劝过楚瑾之后,楚瑾就想通了,严氏便把看守院门的人手缩减了一些。
反正如今楚瑾也不会出来,严氏也不想像关犯人似的关着楚瑾。
守门的婆子犯困,加上现在天暖和,一日有大半时间是睡着的,十几日都没出什么事,谁能想到楚欣今日会过来。
反正除了严氏和楚沂,大概也不会有人想到楚瑾这个大姑娘,另一个婆子去大厨房拿饭,所以今晚让楚欣钻了这个空子,一路摸了过来,而且畅通无阻。
楚欣还在奇怪,上次看看着的人那么多,怎么现在反而没什么下人了。难不成就是个样子,也是,大姐是长女更是嫡女,父亲母亲怎么舍得。
楚欣让丫鬟在门口守着自己进去的,她小心翼翼躲着,直接寻到了亮着灯的正屋。也没丫鬟,更没锁。这个地方她没来过,心里还怪害怕的,轻轻推开门,楚欣还怕看见别的不该看的,好在,屋里的就是楚瑾。
天已经黑了,但楚瑾还在抄佛经,两盏烛灯,她背影看着有些单薄。听见开门的动静楚瑾侧了下头,原以为会是丫鬟,没想到是楚欣。
楚瑾倒是没往楚沂身上想,如果是她不找严氏,楚沂不会过来。而且来的两次都是晨起请过安之后来的,压根儿不是现在这样的时辰。
这一身素色衣裳还让楚瑾愣了愣,她出声道:“四妹妹?”
一年多没见,楚欣高了不少。
楚欣高兴道:“长姐!长姐你真的在这儿!”
楚瑾把笔放下,撩起裙子站起来,
疑惑问道:“你怎么来这儿了?可是母亲让你来的?
应该不是,若母亲让楚欣过来,恐怕她也不会这么说,既然不是,那楚欣偷偷跑这儿来做什么?
楚欣在这上面不敢胡诌,她咬着下唇道:“吃过饭出来散步,走着走着就走到这边了,想来看看你大姐,没想到大姐真的在这儿。
这是楚欣第一次来这儿。
进来之前,她还觉得是装样子,但是佛堂清净,也没有什么摆设,再看楚瑾,一身素衣,头上几根钗子,人比之从前清瘦了不少。
楚欣心里很是不好受,她自小亲近楚瑾,楚瑾对她也很好。所以后来她的衣裳首饰也是楚瑾常穿的明亮颜色,她喜欢这样,更想像楚瑾一样,才名俱佳名扬盛京。
楚欣觉得委屈,“长姐,你怎么……要不然和父亲母亲认个错,总得想法子出去呀。
楚瑾笑了笑,还给楚欣擦了擦眼泪,“好端端的哭什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楚欣:“我……就是心里难受,这哪里好了,长姐可还记得当初……
若是大姐在,还有楚沂什么事儿,她还出什么风头。
佛堂有些昏暗,也就是佛像前烛火明亮最亮堂,楚瑾就喜欢在那儿抄佛经。
她没带着楚欣进屋,就在蒲团旁坐下了。
“别难受了,咱们姐妹也是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也别说当初的事了,你近来可好?
楚欣这回才想起正事,她还有正经事要说呢,一会儿等嬷嬷回来了,她就走不掉了,“长姐,我还挺好的。初一我和母亲她们去寺里上香,见到陈王殿下了。殿下同我说了一会儿话,问你安好。
楚瑾神色有一瞬间的停滞,她把拉着楚欣的手收了回来,“好了我知道了,你快些回去吧。
楚欣也不知楚瑾这话是什么意思,她试探着道:“长姐就没有话让我带给殿下吗?
楚瑾摇了摇头,“四妹妹,我同陈王殿下从前没有关系,现在没有以后更不可能有,我也不劳他问好。你快回去吧,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以后别再来了。
楚欣倍感疑惑,前阵子她还听下人说长姐想要逃出去,怎么现在陈王殿下终于传信过来,长姐又是这样的说辞。
楚欣还要开口,楚瑾没给她机会,“一会儿嬷嬷该回来了。
楚欣咬了咬牙,往外走时心扑通扑通直跳,险些跳出来。看门的嬷嬷还在睡着,吃饭的那个应该还没回来。
为什么,怎么会这样,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
楚欣匆匆带着丫鬟回去路上还看见佛堂看门的嬷嬷提着饭盒回来那里面应该是楚瑾要吃的饭菜。
比起从前当国公府大姑娘的日子现在这样有什么盼头。
楚瑾吃饭的确晚一点不过菜色还不错。
吃饭前她按了按手指今日抄的佛经有些多手指酸胀。其实她刚才想打楚欣一巴掌她这番下场皆拜陈王黎王所赐。
不过这事要是闹大了四妹妹恐怕也得落个禁足小半年的下场。况且不全怪楚欣她也有错毕竟上个月她还想过问陈王把事情问清楚到底是外面知道一些否则楚欣也不过来问她。
所以楚瑾觉得这事儿不能全怪四妹妹她给遮掩是不想把事情闹大。
四妹妹不如三妹妹通透若是三妹妹能拉着点就好了都是亲姐妹。
楚沂这一夜睡得不太踏实她这些日子请安都免了晨起吃过饭喝药上药便坐在窗前的榻上半靠着看书。
看会儿下来走走她腿上和胳膊上的淤青已经消了就是肩膀撞得最厉害依旧紫着不过没有之前那么疼平日动动拿个小东西也没啥事。
朝堂上的事楚沂也插不了手倘若没找到人但愿楚国公还有别的办法。
一个皇子又是王爷之尊也没那么容易出事。
三月初四了伤药倒是好用才几天而已。
楚沂不用请安但楚国公依旧要上朝。
今日上朝崇盛皇帝震怒把参陈王的折子甩在了勤政殿的金砖上“陈王你自己看。”
箫秉言皱着眉把折子捡起来上面白纸黑字清楚地写着他靠着茶楼结党营私上面还列了常出入茶楼的官员。上面还有吏部尚书的秦临渊的名字正是他岳父。
有些的确是他的人但有些箫秉言压根没跟着说过几句话。
箫秉言面色不变拱手朝高坐龙椅的崇盛皇帝说道:“父皇有人拿莫须有的事栽赃陷害
庆王殿下往外站了一步入朝一向是几位皇子站前面文官在右武官在左按官职从前往后站。
庆王这一步身后皆是文官“七弟指桑骂槐的话就不必说了。昨日下午皇城司的人不仅查获了账本还抓了数名伙计、连着在茶楼议事的两位大臣。”
庆王的声音传到了大殿的每一个角落“除此之外还有在茶楼后院赌钱的一众人。虽然茶楼掌柜不认铺子的主
人是陈王,但是账本上的账目很清楚,顺藤摸瓜,倒也查到了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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