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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第 16 章

小说:

转世后前夫做了我师父

作者:

花上

分类:

现代言情

午前还是艳阳高照的石门镇,入夜竟飘起滂沱大雨。雨打青瓦,水漫石阶,整座镇子仿佛浸在一幅洇湿的水墨卷里。

这般天气,恰似素郁此时心境,三分寂寥,七分萧索。

素白袍角在幽暗屋中泛着浅淡微光,是他方才施展仙术残留的余韵。修长身影静立门边,周身莹莹光点隐约勾勒出肩背轮廓,连沉沉夜色也掩不住那一身清寂仙骨。

他抬手轻拂衣袖,昏暗室内骤然亮了几分。一旁木桌上,一盏油灯无声燃起。

昏黄光影摇曳在斑驳墙面上,伴着窗外淅沥雨声与隐约雷鸣,将素郁心头那团乱绪衬得越发清晰。

他环顾四周,缓缓坐在那张积尘的旧木床边,指尖轻抚过雕花床栏上深深浅浅的木纹。

“仙君,属下已寻遍石门镇各处……并无她的踪迹。”房门轻启,一名身着玄衣、头戴斗笠的男子躬身入内,“您当真确信她已入轮回转世了吗?”

素郁未答,只望着跃动的灯芯,极轻地叹了口气。

“狼族那边如何?流云仍避而不见吗?”他收回抚在木纹上的手,起身询问。声音沉静,在雨声中愈发显得低缓。

黑衣男子垂首回禀:“狼族的人说,数百年前仙帝曾有诺,只要他们安分守己,仙界绝不再扰。仙君此时突然拜访,流云族长心有疑虑,也是常理。”

素郁眉间轻蹙,缓步走至窗前,推开了那扇斑驳的木窗。夜风卷着雨丝扑入,沾湿他额前碎发。水珠沿着颊边滑落,凉意透肤。

“狼族向来行踪飘忽,要见流云确非易事。”他望着窗外漆黑雨幕,“你先去寻玄灵仙君,设法借来他的仙玉扇。”

黑衣男子略作迟疑,面有难色:“仙君,属下已去过数次……玄灵仙君的脾气您也知晓。若非您亲往,他怕是……”

素郁目光未移,只淡淡道:“多去几次,他总会借的。”

黑衣男子无奈,只得躬身:“属下这便再去一试。”

待人离去,素郁倚窗而立,望着滂沱夜雨,神思渐远。不知不觉,又忆起前世与她初逢那日。

那时,也是这般大雨倾盆。

【前世】

八九月的天,总是闷得人心头发慌。偶尔毫无征兆,便泼下一场滂沱大雨。

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蜷在一处破败屋檐下,愣愣望着眼前白茫茫的雨帘。

素郁曾说,他在草堆里捡到她时,也下着这样大的雨。那时她还只是巴掌大的一只小狼,浑身是伤,奄奄一息地卧在泥水里。

他将她捧在掌心,轻轻朝她呵了口气。她眼皮动了动,缓缓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是个约莫八九岁的男孩,正惊喜地望着她,嘴里喃喃:“又见到你了……”

他带她回家,为她治伤,喂她吃食。八年光阴流转,她长大了许多,学会了化形;他也从稚童长成了清俊少年。

八年里,他们相依为命,活在这妖魔频出的石门镇。日子过得战战兢兢,时常连饱腹都难。

素郁自幼便告诉她:他是她哥哥,他们是兄妹,是彼此唯一的亲人。

她只是一只懵懂的小狼,不懂何谓兄妹,何谓亲人,何谓父母。她只知道,有他在身旁,便什么都不怕。

八年清苦,他却将她护得周全,无微不至,从未离弃。

只是近来,石门镇很不太平。镇上死了不少人,夜夜皆有野狼嚎叫,偶有魔影在暗处游荡。

那些妖魔的目的很明确——皆想独占石门镇。

传闻镇中藏有一处灵地,能聚天地精华,在此修炼不但修为可一日千里,更能延寿长生。只是这灵地至今无人寻得,故而妖魔便想将整座镇子据为己有。

石门镇西山之巅,还有一座仙门宫,专授修仙之道。此宫每年只收三名弟子,凡入门者,十之八九皆能得道飞升。

早年四方求仙者络绎而来,镇上曾热闹非凡。可这几载,因狼族与魔族为寻灵地频频作乱,吓走了许多修仙之人,如今镇子一片萧索。

素郁也曾攀上西山,叩过仙门宫的大门。几次三番,皆被拒之门外,理由皆是说他“根骨奇异,仙缘浅薄,纵苦修百年亦难成仙”。

素郁性子执拗,被拒数次后便不再前往。可他骨子里又有一股不服输的劲头,总信着只要拼命去争,终有一日能踏上仙途。于是他四处求学,逢人便拜师,后来还真从一些往来修仙的道友那儿学了些本事。

他曾得剑宗门下弟子指点,习了几套剑法。正是仗着这几式剑招,两人才在这乱世中活到今日。

近来狼族出没愈发频繁,镇上无故殒命者越来越多,他们已无家可归,只得在外流浪。

好几日未曾好好进食了。石门镇的人死的死、逃的逃,饭馆早已关门歇业,连一点残羹冷炙也寻不见。

今日大雨瓢泼,两个孩子不得不冒雨上街,盼着能找到些吃食。

“星溶,快过来!看我找到了什么?”素郁半个身子探进街边一只大木桶里,兴奋地朝她招手。

那个叫做星溶的小女孩仍缩在屋檐下,望着漫天雨帘,迟迟不敢迈步。

“星溶,快来!今天我们不用饿肚子了。”

素郁大半身子还埋在桶里,声音闷闷地传来,喊着喊着却猛咳了几声,随即再无声响。

星溶这才试探着伸出一只脚,鞋尖刚沾到雨水,又像被烫着似的缩了回来。

“素郁哥哥……雨太大了。”她怯怯地朝那边喊,整个人几乎要嵌进墙缝里。

雨声哗哗,那边再没回应。她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终于咬了咬牙,低头冲进雨幕。

“素郁哥哥,你找到什么了?”她扯了扯他湿透的衣角。

他没动。

“素郁哥哥……”声音带了哭腔。

仍旧无声。

“素郁……”她几乎呜咽起来,用力拽他的衣裳。

“唔……咳咳……咳……”桶里终于传出闷响与呛咳。

雨水从她头顶浇下,顺着破旧单衣成股流淌,在脚边溅开水花。她睁大眼睛站在那里,一双乌黑的眸子渐渐泛起红光,连发丝也隐隐透出斑斓色泽。

素郁终于从桶里挣了出来,脸憋得通红,手里紧紧攥着半个咬过的包子。

“星溶……方才叫你,怎么不来?”他边咳边说,气息不稳,“我差点……差点闷死在这桶里……这桶底……有股邪气……”

素郁咳嗽未止,话说得断断续续。雨水顺着他额发不断淌下,他胡乱抹了把脸,将手中那半个包子递向星溶。

星溶没接。他侧头看她,这才发觉她一双眼睛已变得通红,发丝也在迅速染上斑斓色泽。

他心头一慌,当即弯腰抱起她,顾不得满地泥泞,跌跌撞撞冲向不远处一间破屋。

冲进屋内,他将她轻轻放在地上,手忙脚乱地擦她脸上的雨水,语带自责:“怪我……方才让你着急了。星溶,你定要忍住,千万别再掉泪。这附近狼人很多,若你现出原形被他们瞧见,定会将你抓走的。”

星溶小脸苍白,眼眶里又滚下一颗泪珠。霎时间,满头乌发尽数化作七彩。

素郁忙替她拭泪,声音发急:“星溶,听哥哥的话,稳住心神。哥哥在这儿,好好的,一点儿事也没有。你别难过,也别怕。你看,包子我找着了。”

他说着,匆匆将那半个包子塞进她手心。

星溶望着他慌乱的模样,终于慢慢弯起了嘴角。

笑意漾开时,那双红眸渐渐复归乌黑明亮,七彩发丝也褪回墨色。

素郁见她恢复如常,一把将她搂进怀里,声音微哽:“吓死哥哥了……都是哥哥不好。星溶往后千万、千万别再哭了。哥哥不想……不想让任何人把你带走。”

星溶轻轻拍他的背,软声安慰:“不怪素郁哥哥,是星溶自己没管住眼泪。”

她已记不清从何时起,自己便不能落泪了。只要一哭,就会立刻现出原形,还是一身七彩斑斓的狼身。

变回原形时,毛发与瞳仁皆流转着七色光华,璀璨夺目。

也正是这身异色,曾差点让他们丧命。有一回她不小心在村民面前现形,被当作妖物围捕,若非素郁拼死相护,怕是早已没命了。

自那以后,素郁最怕的,便是她掉眼泪。

星溶心里感激素郁。虽只八岁,她却明白他的付出。故而她最听他的话,也早将他当作世间最重要的人。

素郁环顾四周,这破屋显然已遭过洗劫:桌椅翻倒,床褥凌乱,多半曾有狼族来过。

他伸手理了理星溶微乱的额发,又将那半个包子递到她面前:“饿坏了吧?快吃了。”

星溶望着那包子,心里发酸。她不知吃了这一顿,下一顿又在何处。

她接过包子,小心掰成两半,将略大的一块递给素郁:“素郁哥哥,我今天肚子不舒服,吃不下这么多。你一半,我一半。”

素郁唇角轻扬,揉了揉她的脑袋:“哥哥方才在桶里就吃过了,这一半是留给你的。”

星溶知他在说谎,抿了抿干裂的嘴唇:“哥哥若不吃……星溶可要哭了。”

一听“哭”字,素郁忙接过那半块包子:“我吃便是,星溶千万别哭。”

星溶见他这般紧张,噗嗤笑出声来。眉眼弯弯如月牙儿,稚嫩颊边陷出浅浅梨涡,模样娇憨可爱。

素郁见她笑了,这才松了口气,也跟着笑起来。

星溶依在他怀里,小口小口吃着那小块包子,望着窗外滂沱雨幕,心里满是安宁。

她不在意温饱,只在乎哥哥是否安好,是否在她身旁。

一夜大雨涤荡,翌日的石门镇仍浸在萧索寒凉之中。

星溶迷迷糊糊醒来,发觉素郁抱着她斜靠在墙边。他双目紧闭,浑身滚烫,面色苍白如纸,干裂的唇上渗着血丝。

“素郁哥哥!你是不是病了?”星溶慌忙摇他,触手一片灼热。

“素郁哥哥……”她又用力晃了晃。

过了好一会儿,素郁才缓缓睁开眼,气息微弱:“星溶别怕……哥哥只是染了风寒,歇会儿就好。”

星溶急忙站起身:“我这就去找大夫!”

素郁一把拉住她手腕:“星溶别去……外面危险。哥哥没事。”

星溶又蹲回他身边,声音发哽:“可你身上烫得厉害……不找大夫怎么行?”

素郁气息微弱,却攥紧她的手:“真的无碍……歇歇就好。你莫出去。”

他眼中满是忧惧,将她手指握得生疼。星溶强压下心头酸楚,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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