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溶月长舒了一口气,她閤眼思虑:既然要把他当做亲人,那亲人须做的事一件也不能落。
徐舟野没有听到李溶月的回答,有点失魂落魄。他双手抱臂假装自己很冷的样子,小声喊道:“李溶月!我好冷啊!李溶月!我一个人在外面好害怕呀!”
他的声音当真是好听,怎么会有如此好听的声音呢。
徐舟野的声音如雨后春笋不断蔓延至她的耳枝。
还没入秋,怎会冷呢。
还没入秋,不好冷。
她知道,只是她不想揭穿他的伎俩。
李溶月叹了口气,道:“门没锁,进来吧。”
“吱呀”一声门就开了,徐舟野抱着枕头,桃花眼眸笑意嫣然,脸上露出喜悦之色:“就知道你最好啦!”说着他快速走到她床前,抬脚就想上塌,李溶月见此,心里一惊:“慢着!”
徐舟野瞬间停住脚步,差点摔倒,“哎哟!”,连忙扶住床身,那双桃花眼不解地看向她。
李溶月眉心微皱,表情满是嫌弃,摆了摆手:“你,桌子上,地上,都可以。”
“我为何不可同你一起睡在床上?”少年反问,眉眼弯圆,肆意洒脱。
“我……”少女说不出什么所以然,半天憋了句:“男女有别。”
徐舟野“呵”了一声,道:“男女有别?”
“你现在知道男女有别了?”
李溶月被他噎住。
徐舟野见李溶月面露难色,他笑了一声,把枕头扔到一边,双手叉腰:“你从老鸨那里把我买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可是芙蓉楼里面的男宠,男宠是干什么的你不要跟我说不晓得啊。”徐舟野说,满眼委屈。
见面前的人欲言又止。
“说不出来?”
“那我告诉你吧。男宠呢?顾名思义,就是陪客人睡觉的,至于怎么睡……那就看客人的想法了。”
李溶月抿唇没有反驳。
徐舟野继续:“客人如果喜欢玩,那么男宠通常是被绑着双手……”他走近她。
“然后被客人慢慢脱光衣服……”
“露出……”
“别说了!”李溶月满脸通红。
“然后呢,从唇上,到锁骨,还有手……”
“再者……”徐舟野却闭了口,不再往下说,眼前的女子的脸看起来烫的要命。
他露出无辜的笑容,语气却是充满调戏:“还知道害羞啊。”
少年双手扶床塌,弯腰看着眼前的女子,把她的身躯全部包围起来,搁远处看还以为两人交缠在一起。徐舟野慢慢逼近李溶月,直到两人呼吸交织,气氛凝结。塌上的人见此情景,看着少年的双眼,那么清明纯净,但她的内心却泛起一丝慌乱:“你想干什么?”
徐舟野没有说话,他笑的虽柔和,但却使人感到有一股清风醉酒那般凄凉寂寞。
李溶月眉头紧锁,刚想拿剑就被徐舟野大力制止,“别动。”他的手指经数年的风吹雨打,很是粗糙,与李溶月修长细腻的手相比,相差甚矣。双手紧紧缠合,徐舟野把她摁倒墙角:“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溶月动弹不得。徐舟野顺势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一缕青丝,把玩手侧。
没听见她回答,徐舟野顿时感受到腹部一股热流,衣裳都被濡湿,他低头查看,发现将才那双修长细腻的手此时正握着一只匕首狠狠刺向他。
眼神似柔花却带刺。
迷人又狠辣。
夜宁祥和,唯有雨声与人心相连,寞意浓深。
徐舟野看向李溶月,她目光出奇的温和,面容平淡,似乎没有什么能让她感到不快。
很快痛意袭来,徐舟野松开她的手,温笑道:“不想说便不说了,何必动怒?”话语没有一丝怨怒。
见此,李溶月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把刀慢慢拔出,刀肉分离发出一声黏稠之音,但伤口不深,没入骨。
“嘶~力气还真不小。”徐舟野冷笑。
“我……”李溶月心里泛起一阵痛。明明是她主动招惹的,是她把他主动买来的,没有任何缘由,而现在还把别人刺伤,实在是不该...
“我...我去找小仙士…!”她声音略微有一丝颤抖。
女子离开之时却被少年拉住,李溶月回眸一望,只见少年顺势撕扯掉一块衣布轻松缠绕在伤口之处,将才流淌的鲜血瞬间被止住。他看着李溶月笑着说:“这么晚了就别去叨扰人小仙士了。”
“这点伤总不致命。”
徐舟野内心却生出一股懊悔,自己的行为……实在是有点过头。
“你别自责,刚刚...是我有点莽撞,是我不对。你有如此这般反应是好的……”
李溶月捏紧衣裙,低头忍泪。
这么多时日的奔波,以及对父母死因的忧虑,深痛的思念与自责全都涌入心头。
少年见她情绪不对劲,挠了挠头。
“真不用自责。”少年说着转了一个圈,怕她的情绪还处于低落状态,他又道:“你看,我还能活蹦乱跳的!一点小伤而已!”
“我真没事!真的!只愿……只愿你以后能相信我便好。”少年哄道。
“我真的不会害你。”
李溶月背对着他,她望着窗外雨水流淌。从北禾逃亡到雾都,一路上她不敢相信任何人,一路上也只有她自己。婚嫁当天,丈夫遭红鬼夺魂,母家被灭,仅一天时间就足以改变一切。
她从绒衣布袋内掏出那根金簪,那是她未来的夫君送给她的。她与那位陈公子并没有见过面,但她觉得他是个好人,不该这样枉死,她想复仇,但对仇人的一点消息也没有。且寻求真相不单单为了她自己,同时也为了所有的善人。而眼前这个少年郎,虽吊儿郎当,说话没调,但狐仙突围之时他先顾的是她,而不是自己。
李溶月转过身,眼泪已被她抹去,她对着床塌上的徐舟野,凝重道:“你真的愿意跟着我吗?哪怕未来征途会殒命,你也愿意?”
徐舟野笑意道:“只要给我点银子就行。”
他本就是一根枯草死哪里都是一样的。
“我总不能一直只值三文钱吧。”徐舟野这一番言辞把李溶月逗弄笑了。
“她终于笑了。”他心道。
徐舟野内心顿时泛起一丝涟漪,似乎在透过她男儿装束能看到女儿家的柔美。
“好。”她轻答。
“那我还能不能…”徐舟野怯问。
“嗯..你既身上有伤,就睡榻上吧。我出去走走。”李溶月说完就出了门。
徐舟野见她离去的背影,他不知从何而来的一种揪心的感觉。他从一开始见到她就知道她是女子,她并没有刻意乔装成男人,只不过是觉得男人的衣束更加简洁利落,不拖累她办事。她虽然用拿剑,但能看得出用剑的能力很生涩。双手细腻光滑,根本不是习武之人。且是她的性子,很平淡,她误伤了人会自责,徐舟野从这里一眼看出她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杀伐果断的人,似乎有东西在逼迫她成长,而她自己也在逼迫自己接受一些不好的事情。究竟是经历了什么才会让她眉间的惆怅渐渐明晰呢。
片刻之隔,徐舟野起身下榻偷摸跟着她。
李溶月去了青云宗门的荷花境,她走到荷潭旁就停住了脚步,徐舟野以为她要做什么不好的事,刚想冲上前却看到李溶月蹲了下来,双手紧紧抱住了自己,头埋陷在自己的怀里,双肩慢慢的颤抖了起来。徐舟野顿住脚步,他没有说话也不会再往前。
少年轻力的爬上树,叶影遮人影。
许久,看到单薄身躯的她站了起来,她依旧没动,只是静静望着荷花。这时候,雨停了,但却起了浓雾,徐舟野看不真切,众物模糊中他似乎瞧见她流了泪。
他在树上守着,她在树下流泪,两人一夜未眠。
少女脆弱的内心被他窥看到。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等待。
隔日。是时候出发寻找被赊命之人了。仙门派出三位大弟子,分别是修仙派的明兮迟,驱鬼派的楚惜之和楚晚思。
三人都是各门派中优秀者。
明兮迟心胸宽广,楚晚思灵巧慎微,楚惜之勇猛精进。
五人一同前往混沌之地。
出发前,女尊叮嘱:“三界势力不平,尽可能避免与他们接触。首要目的就是找到红蛇仙君,这其中的路途遥远艰辛,会遇到许多困难,但我相信你们一定可以做到,一定不要失去自己的本心。现在苍生的命运就绑在你你们身上了。”女尊怅然道。
“谨记女尊之言!”众弟子道。
“我们准备去哪?”徐舟野道。
明兮迟眉心微皱,凝重道:“妖界。”
混沌之地首启妖界,现在那里妖心不齐,妖本是贪婪之物,妖与鬼本就互相不,与红鬼势力抗衡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他们找到了妖界入口,与红蛇仙君达成共识,说不定还能助他们一臂之力呢!
妖界,也是寻找被赊命之人的必经之处。如今妖界比三百年前更为复杂。重修鬼道不仅让恶鬼逍遥于世,同时也扰乱了妖界的修炼术。
而五人的命数早在出青云门宗之后就绑定一起。一路上的种种,须独自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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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风吹拂着枯草,周围散发着淡淡的死气。往远处眺望一眼望不到尽头,那是命的终点,死的预兆。
……
“管事的,顶楼客人要再来些酒。”一位蟾蜍精穿着人间小二衣服附身敬重道。
“那还愣着作甚?快去给那位爷倒酒啊!”管事的呵斥道。
“倒最好的!血花酿!”
“得嘞!”
这位管事的倒是个精明的坎精,个儿不高,能说会道,会做生意,总是把来吃酒的客人推到美人乡里,顺势捞一笔钱。他修炼成人之后的五百年里一直经营着一家酒楼,每日都把自己的脸抹的煞白,一颗大痣在唇右上方,穿金戴银的,红唇呵呵笑起来露出里面几颗金牙。
倒不如因为他的习性,而是想让路过的妖人都瞧一眼他的财力。
“等等,再派两个姑娘去伺候,说不定把那位爷哄开心了我们还能捞一笔呢!”
“小的明白了。”蟾蜍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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