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太阳下山,暮色四合,才终于有人来叫向霁拍戏。
她瞪大了迷离的双眼,回应道:“到我了吗?要补妆吗?”
没办法,沈嫣煽动别人孤立她,不许其他人同她讲话,她只好闷头睡觉,省得别人为难。论起来,没有几个人愿意展现自己丑恶的一面。可是沈嫣势大,向霁又是外来者,人人心底有一杆秤,自然不好得罪沈嫣,只好假装看不见向霁,却不曾为难她。
化妆师飞快地在向霁脸上捣鼓了几下,说:“好了。导演在催呢!”
向霁也不敢耽误,醒了醒神,勉强打起精神,努力回到安阳公主的状态中来。
沈嫣马不停蹄拍了一天,早就累了。
她皱着眉头对曹牧说:“导演,今天排得太满了,我没有情绪了,要不明天再拍吧。”
曹牧却说:“不行,已经置景了,道具和灯光都到位了。”
沈嫣咬牙切齿,恨得滴血,却也只能听她吩咐。
这一场戏,是安阳公主和华慈的初见。
上巳节,赏花灯。安阳公主求了圣上恩典,得以出宫游玩。嬉闹中,安阳公主撞到了华慈的字画摊子,就此开启了一段孽缘。
“你的这些破烂是没人要还是怎么的,都挡着道了!信不信我砸了你的摊子?”
安阳公主皱着眉头,就要发怒。身边跟着的随从也气势汹汹。
今日人多热闹,摊贩都想着把东西摊开了,好被别人瞧见,华慈也不例外。
“对不住,对不住,是我的不是,好在娘子没受伤。这样,我摊子上的东西,娘子瞧见了中意的,只管拿去,权当是我给娘子赔罪了。”
安阳公主的胳膊碰着了画框,原不碍事,只是她自幼没吃过苦,便是油皮碰掉一点儿,伺候的宫女也要受罚。此时雪一样的皮肉鲜红一片,如何不疼?就是跟着的人也提起了心。
不过见华慈连声赔罪,便也罢了。她略略扫了一眼华慈的字画,却是不俗,看得出来是有才华的。可她见惯了好东西,也不甚在乎,耸了耸鼻子,便抛下了。倒是架子上挂着的几只灯笼还算新奇有趣。
安阳公主板着脸,端着架子,也不好意思开口,只是拿眼睛一直去瞧那盏画着木兰从军图的擂鼓样式的花灯。
华慈眼睛一转,便笑着说:“这盏‘女将军’就送给娘子吧!”
安阳公主这才露出了一丝微笑。侍女便想着伸手替公主提着,可安阳公主拂开侍女的手,亲自接过了花灯,还拎着左右摆弄了几下,快活极了。她问:“我还从未见过木兰从军的花灯。你怎么会想到把她画上去?”
华慈眼神怔怔的,“她和别的女子都不一样。”
安阳公主高傲地抬起头颅,“其他女子只是没有机会罢了。将来在史书上扬名的女子会越来越多!”
华慈心底一软,暗暗将眼前之人引为知己。
两人便这样结识,渐渐成了朋友。
向霁和沈嫣半死不活地走完了这场戏,相看两相厌,半点儿提不起来兴致。
到正式开拍的时候,曹牧千叮咛万嘱咐,让她们两个保持充沛的情感。
可惜,向霁看着为难自己的沈嫣,演不出心动的感觉。而沈嫣只觉得向霁是来找茬儿的,没办法温文尔雅,大方送灯笼。
曹牧眉头一皱,“卡!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儿?这是美好的初见,要冒粉红泡泡的,要让观众相信安阳就是会爱上华慈。总得给点说服力吧?你们现在又不是仇人?”
向霁默默羞窘,暗叹自己不够专业,受情绪影响太大了。
沈嫣却不服气,她想,明明是剧组统筹有问题,一会儿演头,一会儿演尾,谁受的住呀?满满当当排了一天,她真想撂挑子不干了。
曹牧又试了几条,可是还是不成,演员情绪不对。
沈嫣和向霁面面相觑,无他,几十号人都盯着她们两个,仿佛她们是害的其他人加班的罪魁祸首。
最后还是孔延灵机一动,他提议说:“导演,不如就叫她们拍决裂那场吧?正好她们现在情绪适合。”
曹牧瞪着眼睛喊道:“那不是又得重新架机器,布置灯光?真耽误事儿!”
孔延笑着说:“没事儿,有一场也是晚上,跟这个景差不多。就是安阳掌掴华慈那一场。”
曹牧半晌没有说话,她原本是想让向霁和沈嫣熟悉一点儿,再拍这样的戏份。可眼瞅着她们是好不了了,曹牧也只能默认孔延的安排。
于是,向霁和沈嫣便拿着扉页开始了全新的拍摄内容。
还别说,这两个人演起吵架的戏,还挺有那个意思的。
曹牧暗暗点头,神游天外地想着:难道要多加一些她们俩争吵的戏份吗?
“卡!向霁,你在干吗?打得轻飘飘的,太假了。”
向霁闻言,出了一身的冷汗。沈嫣本来就恨她,她哪里敢使劲儿?她还没干什么呢,沈嫣就各种刁难她,这要是真打下去了,沈嫣还不活吃了她?
曹牧又说:“别怕,就是要真打,这才真实。这是演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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