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喜露走下台阶的时候非常小心,这里的台阶古怪死了,每个高度都不一样。
地窖常年不通风,空气中透出一股淡淡的腥味,金喜露皱着眉头分出心思想要辨别这到底是什么气味,却没留心自己脚下。
最后一个台阶踩空,金喜露向前扑了一下,等到站稳后她回头望了一下,才发现这哪里是地窖,这个地方分明就是一个不透光的监狱。
最后一节台阶都不能叫台阶,它设计得就像被硬生生砍掉了一节,刻意地阻挠什么。
金喜露低头打开自己手机,白色的光反射到她的脸上,她眉眼笼罩了一层后知后觉的惶恐,她来不及打开手机手电筒,就已经抬头注视着墙上那些一团团笔画,哑了声音,手脚发软可行动还是不受控制地抓心挠肝地想要靠近一点,再近一点她能和这些文字融为一体。
手机掉落在地,屏幕裂开,她的眼泪如崩断的弦肃肃滑下,混乱的脑海劈开一道白光,这几年的困住她的疑惑,终于抽丝破茧一点点摊开在她面前。
面前颠倒的血字,再结合之前日记中的内容,金喜露以为这只是一个女人心灰意冷发疯了的诅咒,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错了。
金喜露手掌贴上墙壁,她呼吸一轻,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被吸入这堵墙里了,她睁不开眼但能明显听到有人同她一起在流泪。
悲伤在她们之间相互传染,明明她连面对的人是谁都看不到,可她就是从心底真真切切地为她而哭,而她们流下来的眼泪,最后都变成了墙上她们共同写下的血字。
泪水流干,就在她感到自己喘不过气就要憋死在墙里的时候,有一冰凉的双手将她往外推,她的世界再次颠倒,金喜露住进了日记中“她”的身体,掌握了她的眼睛。
她是谁?
金喜露不是主动醒来睁开眼睛的,而是被人从地上拎起来,那人走路声音轻得像幽灵,只有偶尔几声衣物摩擦的细小窸窣声。
他坐在地板上,将趴在地上的她揽入自己怀里,掐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抬着头,即使躲在她的身体里闭着眼睛金喜露,也能感受到他不加掩饰的狂热痴迷眼神。
他也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行为有哪里不对劲,盯着她看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
金喜露倒是想要说一些什么,但是她控制不了,这个身体真正的主人,她身体在抗拒他的接触却不敢反抗,连说话都感觉恶心。
就这样又僵持了一会,他似乎也觉得有点腻了,掐着她下巴的手指缓缓移动,食指与大拇指捏着她的下巴用力,像是想要透过她的皮直接戳进她的舌头一起纠缠。
她在暗暗与他较劲,就是不张嘴,不如他的意。
他也不是没有发现,也不点破她的心思,只是一味地加重力气,手指指腹透过她嘴角那层皮使劲摩挲,感受她咬紧的牙齿一点点深钻的同时,他的眼神如同一张黑色大网时刻等着她的苏醒求救。
“滚开,你别碰我。”
“宝宝,你叫我了。”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乘他没注意,扇了他一巴掌,虽然力气不大,却也是用了十足的力气。
她高估了自己的力气,要不是面前的男人自愿顺势接下巴掌,她知道自己逃不出他的怀抱。
清脆的巴掌声向后,速度快到金喜露都没有看清面前的男人是谁,她就已经闭眼奋力滚出他的怀抱里,趴在地上头发凌乱声音颤抖,不比刚刚挨了巴掌的男人体面到哪里。
就在金喜露还在猜这个男人是不是江廉音的时候,很快又听见他的声音。
“宝宝,你可怜可怜我吧,你明明知道我爱你,这是为了你好。”这黏腻的声音不知道是不是瘦身体主人情绪的影响,听得金喜露作呕,这样的声音绝对不是江廉音会发出来的。
但很快金喜露发现自己还是太高估江廉音的道德底线,真的是他。
“江廉音,我求求你放过我吗?他是我的儿子我为什么不能见他,为什么不能抱他,为什么要要像仇人一样的对他!”此刻金喜露的情绪完全被身体主人带动,她的声音似泣似诉,胃里翻涌着酸水。
儿子!她在说什么,江廉音的儿子只有一个,就是江宜林。
所以现在江喜露是在江宜林妈妈的身体里,她是何敏。
“你说过你爱我,胜过这世间所有男人,难道不是吗?这是你说的话。”江廉音站起来用手背贴了一下自己被打的左脸,蜷起舌头顶了一下自己牙根,没多在意这巴掌,却为她的话而腾起怒火。
“别想逃走,就在我身边,我们一起死一起生,你只能在我身边,说爱我。”江廉音甩开桌上碍事的灯,整个地窖再次陷入黑暗,他永远自信地以为自己掌握了一切。
现在也是前一秒语气仿佛如仇人对峙,却在她不愿理他,连声音都吝啬发出后,江廉音向前两步单膝跪下,俯下身体将自己的脸再次送到她面前。
“你说话,宝宝你知道我喜欢听什么。”江廉音祈求,手再次伸到她的脖子想要捞回她的身体,最后靠着蛮力也达成了他的目的。
对于江廉音送上来的这张脸,这也是唯一的机会让金喜露不得不这么近距离地盯着江廉音看,那一双勾人浅瞳丹凤眼让金喜露惊叹,年轻的时候父子两个样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以前她不觉得,因为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但江宜林这几年也从清爽小白杨逐渐向淤泥中的枯柳树靠近,那种阴冷毒狠的眼神她也在江宜林身上看到过。
这样的眼神对峙没有维持多久,很快一声干呕声打破了僵硬。
何敏只是盯着江廉音的脸看了几秒钟,就忍不住真的呕出来了,但是她的胃里什么都没有,这几下都是干呕,她的身体她自己最清楚了,距离油耗灯枯不远了。
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救救自己孩子,她比任何的人都希望诅咒消失,她只想自己孩子能正正常常长大。
所以当江廉音再次抱住自己的时候,她也只能咽下恶心,默默忍受着他将自己抱起从冰冷的地面放到铺了层茅草的简陋单床上。
他的下巴贴着她的额头,一只手揽住她的腰靠着自己,另一只搓不热的手动作轻柔缓缓帮她揉着胃。
“江廉音,他是我儿子,我们共同的儿子,你不能这么对他。”
“嘘。”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江廉音打断,他揉肚子的手停了下来,他的话如同一把铁锤一点点将抵着她心口的那根钢筋刺锤进去,痛苦一下下加重席卷她的身体。
只因为他说:“嘘,你乖一点,你知道我喜欢听你说什么话的。”
“我认他,他就是我的儿子,正是因为他是我的儿子,我从没有体验过的母爱,江宜林他又凭什么拥有。”
“我的妈妈就恨我抢走了他的丈夫,江家里直到我老爹死了才不得不重视我,让你害怕痛恨的诅咒是我梦寐以求的权力,如果不是诅咒你会注意到我的存在吗?是诅咒也是神力,难道不是吗?”
在这样的情况下,金喜露意外能听见两人的心声。
又是一连几个反问,江廉音根本不会给她回答的机会,以前她不是没有劝过,不是没有为他着想过,也不是没有爱过他。
可是他是怎么做的,在她以为将会最幸福的结婚的那天,就端来一碗苦药骗她是滋补体虚的补药,但其实只是避孕药。
江廉音一点都不喜欢小孩,尤其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对他来说只是定时炸弹。
他以前在全家都不重视自己的时候,也不是没想过将来自己有小孩后一定会加倍对他好,可随着他爹死后神力继承附身到自己身上后,扭曲的心撕裂扩张最多也只能挤入半个妻子的位子,至于儿子他就没有想让他出生。
神力只能属于他。
可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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