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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一章

小说:

朔月旧歌

作者:

亦十桕

分类:

衍生同人

残阳泣血,染尽一树秋叶,也染红了一地尘土。

楚翞离靠在树干上,大口喘息着,贯穿小腿的箭让他的左脚使不上力气,腰间的剑伤血流如注,可他没有机会处理,只能用左手死死按住,好让自己多活一段时间,身上其他大大小小的十数处伤口他已经无心再管,一身衣物早失去了原本的颜色,被血浸得暗黑,有他自己的,也有他人的。他将重心倚靠在树上,为自己创造一刻喘息。

还剩两个人,他不能死在他们之前。

“站那么远作甚,你们不会连我这个垂死之人也怕吧?”楚翞离举刀指向对面两名同样喘息着的剑客,笑得鄙夷。

见楚翞离身负重伤还如此狂妄,剑客气极,捂着受伤的手咬牙切齿:“楚翞离,你不过是邀月阁覆灭时的漏网之鱼,不想着躲在暗处苟且偷生,偏要出来送死,今日你休想活着离开!”

楚翞离觉得好笑,他也确实在笑:“躲?我为何要躲?我觉得我很幸运,我还有玉石俱焚的能力,有多少人在仇恨中煎熬,却连同归于尽都做不到。你弄错了,休想活着离开的人,是你们!”

“你……”剑客气得口不择言,他的右手在刚才的死斗中被楚翞离砍断了经脉,否则此时也不是只是和他废话。

同伴递来一个眼神,剑客点头,将剑换在左手。虽不是惯用手,但在面对六人围攻,付出四条人命后,怎么看都已是强弓末矢的楚翞离前,他不觉得他们两个人会输。

“上。”剑客低喊,两人配合默契,一齐朝楚翞离攻去,另一人受伤更轻,行动更迅捷,先一步到楚翞离身前,长剑横扫,欲取楚翞离首级。

楚翞离反应迅速,低头俯身向前大跨一步,刀锋横走,切向那剑客腰腹,他受伤的小腿因为用力鲜血喷溅,可楚翞离不管不顾,咬死后牙挥刀。

剑客脚步一顿,侧身躲开其锋芒,他本就不指望这一击能杀死楚翞离,不过是为引出破绽的前招。另一名剑客看准楚翞离的空当,长剑自下而上刺向楚翞离的心口。可惜楚翞离似早有预料,挥刀的手不过一半便停住,待剑客反应过来时已经来不及,趁着第一名剑客还未来得及调整姿势,楚翞离以一个悬之又悬的姿势侧身避开要害,长剑刺入血肉,穿过肋骨扎进后面的树干,楚翞离放开捂住伤口的手,伸手一把抓住剑客的头发,刀尖一转,从侧面刺进剑客的脖子,彻底割断动脉,剑客瞪着眼睛,即刻殒命。此时另一名剑客已经调整好攻势,剑光一闪,就要刺断楚翞离的咽喉。

楚翞离的刀还没来得及拔出,失血过多让他的动作再也无法维持精准,这一剑他再无法躲开,楚翞离索性不躲,连着死人的骨头切断,用尽全力将刀挥出,他不求生,只求在临死之前将最后一人也带走偿命!

电光火石间,一声金石交击的脆响,剑客的剑居然偏了,楚翞离来不及想,现在成败只在一瞬,他所有的精力都在这一刀上,容不得他分神。

刀锋划开皮肉,断裂的内脏流出来,楚翞离面朝下倒在地上,喘息着这最后几口气。

他还活着,但死亡只是时间问题。

有脚步声踩着落叶缓缓走近,楚翞离再没有力气去看来者是谁,满口的血腥味让他连说话的力气也残存无几。

来人踏过满地的血迹和尸首,在楚翞离面前停了停,一双白色的锦鞋干净得扎眼,一尘不染。

来人没说话,似乎只是好奇楚翞离死了没,看了看便抬脚准备离开。楚翞离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抬手抓住那人白色的衣摆,不愿放开。

“救我……”楚翞离气若游丝,却坚定执着,鲜血染红那片白色的衣角,将衣服的主人强行拖进红尘,再也洗不干净。

那人定住,不知道在考虑什么。

失去意识前,楚翞离看着眼前那一片白,觉得世界好像都变成了毫无阴霾的白色,干净得他很想大哭一场。

“师傅,师娘什么时候回来啊?”年幼的楚翞离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一边抱怨。

师傅的训练总是很严格,每一天楚翞离都会被折腾得精疲力竭,如果师娘在,师傅便会收敛许多了。

一身红色劲装的女子毫不留情将手中刀鞘敲在楚翞离头上,瞪眼道:“臭小子,就想着偷懒,再去将这套招式练十遍!”

楚翞离倒在地上抱着脑袋哀嚎,他真的没力气了!

红装女子笑弯了眼,一点没有就此放过楚翞离的意思,只是放软了声音道:“你师娘传了信来,过几日便回来了,到时会给你带糖葫芦。”

楚翞离来了精神,但还是苦着脸讨价还价道:“师傅,能不能明日再练,我真的爬不起来了……”

女子面色一沉,历声道:“不行!今日事今日毕,你休想!”

楚翞离欲哭无泪,挣扎着爬起来,拿起刀。

女子满意地点头,跃上旁边的巨石,一丝不苟地监督楚翞离练武。

……

“师傅师傅,师娘什么时候回来啊?”长大一些的楚翞离枕着双手靠坐在树下休息,他已经练完今日的功课,百无聊赖地问。

红衣女子坐在上方的树枝上抱着刀,将一壶浊酒当白水解渴:“过几日吧,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他说可能会耽误些时间,得晚些回来。”

喝完,女子松手,酒壶落下,楚翞离伸出一只手将其接住,一滴酒水也不曾撒出。

楚翞离仰头满足地灌下一大口,坏笑着问:“师傅,你和师娘什么时候成亲?我要喝喜酒!”

女子霎时间红了脸,折了一枝带花的枝丫朝楚翞离扔去:“到时候喝不死你!”

楚翞离笑着躲开,红衣女子恼羞成怒,翻下树枝拔刀便砍:“臭小子,还敢躲!姑奶奶我今天非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楚翞离大惊失色,一个翻身躲开,拾起一旁的刀急忙架招:“师傅!你这也太不讲理了!”

女子冷笑,刀刀凶狠,打得楚翞离捉襟见肘:“讲理?你先胜过我再说!”

引火烧身的楚翞离被追得上蹿下跳,连连求饶,女子不依不饶,誓要给逆徒一点教训,鸡飞狗跳。

青衣男子迤迤然走至门下,温和笑着看这一出师徒闹剧,目盛春水,一言不发。

女子没看到来人,可楚翞离看到了,顿时在地上一滚躲开劈下来的刀,急忙往青衣男子那边奔去,边跑边喊:“师娘救我!师傅要杀人了!”

青衣男子无奈摇头轻笑,将楚翞离护在身后。

女子听闻楚翞离的呼声,一顿,抬头看向门下的男子,惊喜笑道:“你回来了!”

男子微笑点头,走向她:“想你,便早些回来了。”

女子收刀归鞘,奔上前抱住他。楚翞离一阵牙酸,趁机溜走好好偷个懒。

……

“师傅,师娘还不回来吗?”

夜深露重,月明星稀,楚翞离双手抱胸倚在廊下,问坐在墙瓦之上,自斟自饮的女子。

形势严峻,师娘已经走了好久,师傅便夜夜在院中等,没有阁主的命令,她不能私自离开邀月阁外出。

女子独酌的手一顿,许久,她仰头将杯中浊酒一饮而尽,低声道:“他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月下,她泪流满面,喝光了一壶又一壶酒。

睁开眼,楚翞离花了好一会儿适应眼前的明亮,好确认自己还在人间。

满布污垢的房梁上蹲了一只老鼠,吱吱叫着小跑躲藏起来,楚翞离沉默看着,他连抬手都费力。

“醒了?”

有人推门进来,人未至,声先到,冷清得仿佛寒冬初雪。

楚翞离转了转头,来人一身青白道袍,头戴鱼尾银冠,冰雕玉琢般的面容让楚翞离想起天山顶那遗世独立的千年深雪,与月同辉。

来人将手中的药碗放在床头的小几上,漠然道:“醒了就自己喝吧,省去我灌药的功夫。”说完转身便走。

楚翞离勉强动了动手指,喊道:“恩人留步!”嗓子干哑刺痛,每说一个字都能感觉到血腥锈味。

那人驻足回身,冷淡的目光扫过楚翞离的脸。

“在下还没法自行起身,劳烦恩人帮一把……”楚翞离扯出一个微笑。

那人没回答,楚翞离看到他略嫌弃地皱了下眉,转身走回来将楚翞离扶起。楚翞离艰难端起小几上的药碗,肢体不受控制,差点失手打翻。

那人又皱了一下眉,不太乐意地端起药碗,递到楚翞离嘴边。

楚翞离抿了一口,温度正好,不热不凉,于是就着他的手一口气饮尽。

真苦。

楚翞离笑道:“多谢恩人,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那人扶楚翞离躺下,拿起药碗离开,淡淡说:“沈砚疏。你也不必总将什么恩人挂在嘴边,我只是刚好认识一个喜欢多管闲事的大夫,是他将你救回来的。”说完他就走了出去掩上门,没给楚翞离多话的机会。

沈砚疏……

楚翞离望着屋顶,神情恍惚……

这个名字他可是如雷贯耳,加之一身道家装束,十有八九是本人吧……那可不得了……

楚翞离无奈发笑。

七年前,武林各大门派相约在凌云峰举办试剑大会,为的是让各门派的优秀弟子踏出名扬四海的第一步,而当时风头独盛的人,便是玄渊宗,虚冲道人坐下的关门弟子,年仅十七岁的沈砚疏。

少年天才,仗剑千里不留行,连战十人,不留败绩,一手剑法精妙绝伦,若轻云蔽月,若流风回雪,尽得虚冲道人真传,是当之无愧的后起之秀,而且年纪尚轻,所有人都猜测,将来他对武学的成就有望超过在江湖中有着剑仙之称的师尊,虚冲道人。

这样的人怎么就被他遇上了?楚翞离叹息。

不过最重要的是,一年前围攻邀月阁的人中,有玄渊宗的人。

“你终于醒了,再不醒,我都要考虑挖个坑把你埋了算了。”没过多久,一个身穿玄青色衣物的男子推门进来,声音笑吟吟的,手里拎着药箱。

“那我可真是幸运,不然就只能从土里爬起来了,若被人撞见可不妙。”楚翞离虚弱地笑笑,接话。

玄衣男子放下药箱在床边坐下,看起来很是开心:“哎呀,你比沈砚疏有趣多了,看来这几日终于能有人陪我说话了。”

楚翞离回忆沈砚疏那疏离冷漠的态度,不觉想笑,他能想象出沈砚疏不耐烦走开的样子。

玄衣男子打开药箱,小心将楚翞离扶起:“我得再为你好好检查一番伤势,也顺便换下药。”

“有劳大夫了。”楚翞离全身都在疼痛,只能任人宰割。

玄衣男子解开楚翞离身上的绷带,笑着说:“不必客气,你受了这么重的伤还能恢复过来,可真是稀奇,必须让我好好研究一番。”

看来助人为乐对他来说不过是次要,楚翞离叹道:“既有救命之恩,大夫的这点要求我自是不会拒绝。”

玄衣男子一手搭在楚翞离腕间听脉,一边观察着楚翞离身上伤口的愈合状态:“那就好。对了,我姓慕,名唤江晏,少侠怎么称呼?”

楚翞离一怔。

“医怪”慕江晏,药王传人,却是个性情古怪离经叛道的人,早年私自离开师门四处行医,行踪不定,医人救命全凭自己喜好,但也是个对医术有着非比寻常热忱的神医。

不过这样的人与沈砚疏是旧识,好像也不让人意外。

楚翞离想了想,道:“荆羽,我叫荆羽。”

慕江晏松开听脉的手,从药箱中摸出一套银针铺开。

“不应该呀,荆少侠如此武艺居然在江湖中籍籍无名?”慕江晏皱着眉点燃烛火,将银针在火焰上烤了烤。

“大概是因我初入江湖吧。”楚翞离随意扯着谎。

慕江晏手法娴熟,找准穴位,干脆利落一针扎下,楚翞离胸口一窒,一口鲜血喷涌而出,楚翞离抬手捂住,血液从指缝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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