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逢春的房间本是一间客房,久不住人后就当作了临时储藏室,在苏逢春住下之前,屋子里时不时会摆放一些杂物,印象中混着旧木气息的灰尘味。
叶挽秋推门而入的时候,房间却散发着一股异常好闻的气息,和苏逢春身上的一样。淡淡的兰香混着湿润的草木清气,房间内弥漫着这种若有若无的幽香,在深夜萦绕在鼻尖,一呼一吸之间微微有些雅致的凉。
走进房内缓缓扫去,房间陈设虽简素却被他摆放的齐整,房间也打扫的干净整洁。地面的青石砖,被扫得干干净净,不见灰尘肆虐。靠墙的那张旧木床上铺着粗布褥子,素色布面已洗得有些发灰。床前几步就是一张小木圆桌,桌面上留着几道浅淡的木纹,放着半盏凉透的粗瓷茶碗和一支摇曳的烛灯。顺着窗户缝隙爬进来的凉风一吹,烛光跳的更加雀跃,房间内忽明忽暗,风中包裹的兰香更加扑鼻细密。风的轨迹带走了叶挽秋的视线,窗棂半开,窗下的案台上放置着两株兰花,花苞刚绽了半开,兰香便悄悄漫了满室。
叶挽秋走至窗前吸了吸鼻子,夜风轻柔,像羽毛一般拂过脸庞。她抬手关了窗户,入肺是清爽的甘,似被这香气浸得柔和了,抚平了因刚刚的小插曲而导致心跳过速的紧张情绪,只剩下满腔的岁月静好,舒服的眼睛都闭了一瞬,神思已经游离。
偷的浮生半日闲,这样惬意的日子简直是人生理想。
“你刚刚在怕什么?”
苏逢春后脚进屋,对着叶挽秋的背影,并看不到他面上的表情,也不知她心中所思所想,开口打断了她的神游,一句话把她拉回现实。
苏逢春悄无声息的关上门后走至桌前,看她有些走神,倒了杯壶中冷掉的茶水递给叶挽秋。
叶挽秋又被带入刚才的情绪之中,有些惊魂未定,坐在桌旁一口气喝下递过来的茶水,平复完心情后随即答复。
“刚才要是让我爹看到了,咱俩就死定了,我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的。”
“噢~原来叶姑娘是在关心我啊,看来这短短数日,叶姑娘已经和我培养出感情了呢。”苏逢春恶向胆边生,缓步坐下,语气中充满了戏谑,右手指节轻扣桌面,眼波在叶挽秋的身上流转,一双桃花眼已经飞了起来,唇红齿白。
夜深人静时,灯火阑珊处,微微跳动的烛火温柔了苏逢春的脸庞,他笑的那样好看。正经时候的笑容有一种温润如玉的书生气质,让人感觉如沐春风;不正经的笑容总带着狐狸的狡黠,好像志在必得,危险却也分外迷人,晃了叶挽秋的眼,她一时有些发怔,微微愣神。
苏逢春敏锐的捕捉到了这个细节,眼尾瞬间炸开了花,卧蚕凸显,笑意更深了。他微微俯身,将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到只剩下两寸,薄唇翕张:“在下不才,皮相尚可。”
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叶挽秋又想起苏逢春嬉皮笑脸对她说的这些话了,那场面似乎又浮现在了眼前,梦幻又真实。
两人之间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又迅速向四周散开,仿佛从未交织过一般。
气氛逐渐升温,叶挽秋的心循着烛火的规律一起跳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关窗后屋内温暖的缘故,她感觉浑身有些燥热,脸颊也被轻轻拂过的呼吸点燃,正在发烫。还产生了后腰依旧被那双大手揽住的错觉,手心的温度在这一刻蔓延至整个后背。
她心虚的别开眼神,游移在床边、墙上、窗旁,不肯与之对视。藏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捻着一角,来回揉搓,冷冷斥责:“刚才谁允许你抱我了,你个登徒子胆敢轻薄我!”
“呵呵。”苏逢春无奈轻笑。
“你怎么恶人先告状呢,我刚刚可是救了你欸,要不然摔倒地上的就是你了,你知道那地上的石砖有多硬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往我身上扑,你就是这么报恩的。”叶挽秋双手叉腰,歪头瞪他埋怨着。
到了嘴边的调侃又咽回去,苏逢春扶着额苦叹,嘴角不受控制地扯了扯,弯成个哭笑不得的弧度,面对略带刁蛮的叶挽秋,气也气不起来:“大小姐,咱们讲点理好不好,是你用力拽我,我才没站稳的。”
“那还不是因为给你送药。”
总归都是他的错。
“这可是你主动来给我送药啊,我可没强迫你来。”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苏逢春直呼冤枉。
这话一下子把叶挽秋点爆了,敢情今晚的一切都是她自找的?自讨苦吃,热脸贴冷屁股。适才的一点旖旎心思一扫而净,此时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死叫花子!你还不识好歹,我看你找打是不是!”叶挽秋低声喝道,作势就要挥拳头。
“开个玩笑,手下留情。”苏逢春立马后撤倒去,双手举起示弱投降。
“是我的错,我不对,刚刚冒犯了叶姑娘,这厢给你赔礼道歉了,望姑娘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回?”
才紧张起来的弦一下就崩了,氛围瞬间被打破。
再闹下去,恐怕得很晚了,叶挽秋正色道:“刚才那一摔,你身上的伤口又渗血了吧,我给你上药。”
“把衣服脱了。”
叶挽秋摆出大夫得姿态,把苏逢春摁在凳子上,命令着。
“叶姑娘,这深更半夜孤男寡女的,脱衣服,这不合适吧,这要是毁了姑娘清誉,我可是万死难辞其咎。”苏逢春双手挡在胸前,紧紧捂着衣领,俨然一副即将被欺辱,却宁死不从的良家子的模样。
叶挽秋心下会意,起身走至苏逢春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替他拢了拢衣服,脸上浮现一抹邪笑:“你说的对。”
声音听着很温柔,但苏逢春却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话音刚落苏逢春就弓起了腰背,身体往前一顶,在空中微微发颤,复又归位。原来叶挽秋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滑落倒他后背的伤口上去了,她对着伤口狠狠使劲,要不是因为腿伤无力,苏逢春痛的都可以弹起来行走了。
叶挽秋的双手又搭上了他的肩膀,从他耳侧探出脑袋幽幽问道:“疼吗?”
“疼!”
苏逢春感觉背后的伤口似乎隐隐有些撕裂,又开始渗血了,他坐在凳子上一动不敢动,脑袋都不敢偏一下。
“那,脱吗?”叶挽秋粉唇一勾,左手缓缓向下滑动。
“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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