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云城今年春天下了不少雨,尤其是清明那一阵,稀稀落落的雨洒满全城,城外山谷的植物得到了充沛的雨水浇灌,又有大好晴光的照耀,长势喜人。
今晨雨后天晴,叶挽秋起床简单编了两股麻花辫,换了身衣服收拾了一下,拿了些中午吃的干粮就背上背篓出城进山,准备采摘一些新鲜药材。父亲需要在铺子里坐诊,母亲要操持家务,迎来送往,准备每日三餐这些细碎活计,她自小跟着父亲学医,已经能辨认出很多药材了,是故这几年,她便一直是一个人进山挖药材了。
山上的水汽还未散尽,有些山路还是一股子泥泞,十分阻碍脚步。但叶挽秋熟悉这些山路,专挑好走的地儿找药材,没一会儿就到午后了。
要是运气好,说不定能碰上些珍贵的药草呢,如果能是千年人参或者稀有灵芝的话,岂不是能卖很多钱了。
“哈哈哈哈哈!”
光是这么想着,叶挽秋竟然不自觉笑出了声。她转头看了眼背篓中零星的几株药材,颓废的叹了口气,认清了现实:“人啊,还是不能太白日做梦了”。
已经半日了,挖到的药材少之又少,实属有些反常。叶挽秋停下脚步,双手扶助两肩上的背篓带,往上颠了颠。调整好姿势之后有拨开身侧遮挡住视线的树叶,单膝跪地蹲下身子,双手拨开地面堆积的枯枝烂叶查看,搜索着药材。
“奇了怪了,怎么今年这山上的药材这么稀少,难道都被那群采药人挖走了?还真是手慢无,这速度也太快了点,一点也不给我留哇。”
拨开枯枝烂叶后是一些五颜六色的菌菇,叶挽秋失望的摇了摇头,起身一边吐槽着,一边往深处的山谷走去。
来都来了,既然这山外层没有,那山谷深处肯定有。一路上走走停停,挖挖采采,背篓的重量总算是增加了一些。爬了一上午的山,叶挽秋低头弯背叉腰,胸部剧烈起伏着,张着嘴快速换气,汗水打湿额头碎发,她抬手胡乱一擦,气喘吁吁的说到:“我就不信了,我今天能采不到好东西!”
哪有空手而归的道理,来了,就得带点东西回去,否则岂不是白跑一趟吗。
山谷的风吹过,携带者嫩芽的青涩感,树叶追着风沙沙作响,叶挽秋感受到沁人心脾的凉,额头的汗珠一扫而空,也扫清了身上的疲惫。她稍作休息整理,深呼吸了几口气,又满血复活了,眼神坚定的向深处继续出发。
刚走了没几步路,叶挽秋就感觉自己脚下的触感不对,像是踩到了......肉。
不对,准确来说应该是人。
没错,是踩不是采,是活生生的,能说话喘气儿的人,不是人参。
人,应该不能称之为好东西吧,嗯,好像坏东西也不太准确。
叶挽秋的大叫声和地上那人吃痛的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叶挽秋大叫的瞬间后退了三步保住耳朵蹲下,极度恐惧之下她的叫声可谓尖锐,响彻山谷。叫声惊的远处不同方位的枝桠上陆续飞出了一群鸟,颜色长相各异,不知是何种类,它们煽动着翅膀,在寂静的山谷扑腾扑腾的响。鸟喉咙中还发出“咕咕”的声音,似乎是在表达被叫喊声打搅后的不满,最后在空中盘旋几圈缓缓离去。
叶挽秋还缩着脖子,蹲在地上不敢起来,只觉得背后凉飕飕,山谷冷的很。手捂住砰砰砰跳个不停的心脏,额头才消失的汗又出现了。她艰难的调整呼吸,定了定心神,犹豫间还是决定看个究竟。就算是尸体,自己下山后帮他报官也算是做了件好事,要是不是尸体,那就是自己吓自己,如果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跑了,恐留心病。
她起身不断安慰自己,用手一下又一下的抚平自己的心态,待呼吸平稳之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勾头伸长了脖子。一只手拨开灌木树叶,一只手盖在自己眼睛上,开出一条小缝,透过缝半眯着眼睛探头向地上那个不知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的人瞟去。
只见是一名面若冠玉的男子,月白风清。他的额头饱满,眼窝深遂,充满故事感,优越的眉骨与高挺的鼻梁衔接自然。浓眉之下是一双桃花眼,眼睫毛又密又长,眼神清澈明亮。许是因为疼痛,他的眉头紧缩,眼尾轻颤,面中和额头有着程度不一的小面积擦伤,唇色或因失血过多而略微有些发白,嘴唇略微有些起皮。
一个浑身是伤半死不活的人,一个睁着眼睛有气进没气出的少年,一个长相俊美但脏兮兮的男人。
也不知在这里躺了多久。
叶挽秋不再感到害怕,悄悄松了口气。这是她第二次见到如此绝色,盖在眼前的手也情不自禁的放下来,目不转睛的的打量着这位俊俏的男子。
她开始大胆起来,伸手把碍事的树枝折断,用背篓中的锄头将其拨至一边,露出男子的全部面貌。
只见他如墨水般的瀑布长发和一些枯叶子铺在身下,发丝已经失去了原本的光泽,开始混着泥土打结。头上的发冠也有些变形,头皮的发丝松散的下坠着。他身上灰蓝色的袍子沾满了尘土泥泞,颜色都变的发灰廉价。他就那样一动不动,整个人躺在地上,跟长在土里一样,只有一双睁着的眼睛还在证明他的生命体征。他几乎一大半身子都被刚刚的灌木树叶遮盖住,只露出一个左臂在路边,想来刚刚踩到了的就是他的左臂。
“救......我。”
苏逢春沙哑着嗓子艰难的挤出两个字,像是锯木头的声音。
苏逢春身受重伤动弹不得,他已经在谷底躺了一天一夜了。刚掉下来的时候,好像听到骨头碎掉的声音,右腿不能动了。背后脸上身上全是深浅不一的伤口,身上的血迹被昨天夜里的大雨尽数冲刷了,血流的好多,眼睛不听使唤的发昏。等他醒来后雨停了,身上又开始结新痂。淋雨之后身上开始发烫,头上也布满了一层密珠,还很痛,炸裂的痛,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身上的伤更痛还是头更痛。眼睛很疲惫,半睁着,天空好像在转动,耳朵出现了耳鸣,仿佛还听见了女子的声音,他以为出现了幻听,他觉得他好像快要死了。
但我还不想死,娘亲还在等我,父亲还在等我为他正名,我还没有成为大将军,我不能死。心底的念头苦苦的支撑着他。
然后,他就见到了叶挽秋,一个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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