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朔在兽园玩得很开心离开时还有些不舍不过一想到回西殿能见到母亲又盼着回西殿。
天光渐暗时父子两人回了。
膳房开始摆饭用**后秋月同秋水带着呼延朔出了正殿。
“阿丽娜这么关在王庭也不像样大王准备怎么处理。”
此时殿中只他二人江念问向呼延吉阿丽娜是有错可今日见了她邋遢疯怔的样子有些不忍。
呼延吉想了想说道:“还不能放就这样把她放走岂不便宜了她而且……”
“而且什么?”江念问道。
“她既已来夷越不刮烈真一层皮怎能放她走?”
呼延吉纯粹就是想出这口恶气他不敢想如果江念被迷晕后面对的是一个无人性的好色之徒下场会有多惨。
显然那个乌塔公主根本不关心这一点是以他必须让她尝尝苦头。
“大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江念再次问道。
江念倒不是关心阿丽娜只是不想再起战事虽说以夷越的国力不惧乌塔可狼烟一起就会有伤亡。
呼延吉本没去想这事他哪有闲心去想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话随话间一个念头从他脑中闪过。
“阿姐可知你被阿丽娜下药有一人比我更气。”
“轲儿?”
呼延吉点点头:“我还是头一次在他脸上见到那种表情他恨骂我时都没那样狰狞。”
“所以大王想让轲儿……”江念话未说完呼延吉接话道“嗯把阿丽娜送去江府。”
“那怎么行。”江念并不赞成。
“怎么不行我觉得正好。”
“你也说了他气恨阿丽娜还把人送到他府上这不是引乱嘛万一他不知轻重把人害了阿丽娜好歹是乌塔公主之后怎么交代。”
“阿姐就是太把他当孩子二十五六岁的人同我一般大这点事情都办不好?”
江念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
……
呼延吉主意已定次日便让亲卫把阿丽娜送往江府。
江府是夷越京都新设的府邸,京都人人皆知这是小国舅的府邸。
江念得知阿丽娜去了江府,心里始终放不下,想了想,她得安排一个靠得住的人进入江府,有什么动向随时向她报知,也能替她帮看着江轲。
“珠珠,遣你去江府,你可愿意?”江念问道。
眼前的少女年近十六,修长身,深色的肌肤,杏脸上一双褐色的猫儿眼,鼻梁不如大多数夷越人那般高挺,唇色微深。
珠珠点头,缓缓道:“我听念念阿姐的。”
如今珠珠已可以正常说话,只是语速比常人慢些。
江念让珠珠前往江府也有她的用意,一来珠珠是她信任之人,二来珠珠年纪不大,却是个非常颖悟、知事理的,三来江轲见珠珠在跟前对阿丽娜不会肆意妄为,毕竟珠珠是她的人。
阿丽娜前一脚被送进江府,后一脚江念就把珠珠派了过去。
江轲还没来得及整治那位乌塔公主,就**念送来的人看住了。
“珠珠?”江轲看着面前的大眼丫头。
珠珠躬身道:“小国舅请吩咐。”
“哎哟!还真是你!”
江轲瞥了她一眼,心道,不该是个十岁出头的丫头么,怎么一转眼长这么高了。
“我姐让你来的?”
“回小国舅的话,是。”
“你倒是坦诚,阿姐让你监管我?”江轲有些不快,自己又不是孩子,怎的阿姐还这样。
“大妃让奴前来服侍小国舅,并无监管一说。”珠珠仍是低垂着眼,平平说道。
江轲挑了挑眉,呵了一声:“行,那你就近身伺候小爷的起居日常。”
珠珠应是。
江轲胸口壅着一口气,撒不出又咽不下,阿吉把那什么乌塔公主送来,怎么阿姐又送一个珠珠来,他夫妻二人到底几个意思。
……
阿丽娜从未受过这样的罪,先是被人敲晕,等她醒来就在一间暗室里,倒没捆绑她的手脚,饭菜也有。
她试着叫喊却无人回应,偶尔能听到外面的说话声,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杂音。
直到有一次趁人不防偷溜出暗室,才发现她在一艘海船上,四面没有路,只有蓝得可怕的深水。
船上人的衣着
让她得知绑她的人是夷越人。
之后,她被蒙上眼,由海路转陆路,几经辗转,关押进一座殿宇,殿外是看管的侍卫。
她好像被遗忘了,被人遗忘于这处院落,没人同她说话,她说话也没人听,从早到晚就是她一人。
因为没有盼头,她感觉自己快疯了,不知兄长知不知道她被夷越人劫持了,如果知道,会不会来救自己。
有一点,她始终想不通,为什么这些夷越人要劫持自己,还花费这样大的精力把她从海上运到夷越境内。
直到那一日,她疯跑出殿院,像一个麻风病人跑出隔离,她看见了那个端坐于乘辇上的华贵妇人。
一切都明白了。
她被关押的地方是夷越王庭,那个华贵的妇人是念娘,她的脑中又闪过那个刀疤护卫,前前后后一串联。
在她想明白的一瞬,一颗心也坠到了冰窟,不禁忆起那日庄场上这位夷越贵妇同自己说的话。
除开这层公主的身份,她什么也不是。
当时她并不在意,更觉可笑,她公主的身份是天赐的,谁能剥夺?何曾料到,如此贵重的身份,只需一记棍棒把她敲晕,醒来后就没了。
现在,他们把她转到另一个地方,不变得是幽暗的屋室和日夜看守的侍卫,不过她清楚,这处不是夷越王庭。
阿丽娜已经放弃了逃跑的想法,先不说逃不逃得出去,就是逃出去了又能去哪儿?身无分文,指不定没几日就被人拐去卖了。
不如老实待着,静等兄长的消息。
从她换到这个新的囚院,每日端来的饭菜不是冷的就是馊的。
夷越气候又潮又闷热,还有许多小虫,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香,身上起了许多红疹,还不能沐洗身子,对于从小养尊处优的阿丽娜来说无比煎熬。
白日热起来时,她恨不能把身上的皮刮了,一头卷发又湿又油地贴在头皮上。
故意的!这些人就是故意折磨她!
这日,房门打开,烘炉一般的屋室终于进了一丝风。
前来送饭的并不是先前的老妇人,而是一个年轻的丫鬟,这丫鬟有一双特别的眼睛,让人看过便记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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