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姑看着人马缓缓离开叹了一声:“看看这阵势那小阿郎在京都肯定有不少大产业偏我那兄弟是个眼皮子浅的火烧火燎地把真儿叫回去不然就促成了。”
“你真没看出来?”万年说道。
“看出来什么?”
万年进了屋妇人不依非叫他说个明白追了进去。
万年摇了摇头说道:“你呀!聪明的时候比谁都聪明糊涂的时候比谁都糊涂。”
“怎么这样说。”
“人家阿念没同你翻脸算好的了。”
“我跟她好好的翻什么脸你一句不着一句快把话说清楚。”
“你看不出来人家是郎有情妾有意是一对璧人?”
情姑睁瞪着眼眨了眨把她男人的话在脑子里又过了一遍回过味来“哎呀”一跌脚满脸尽是懊惭。
怪道那晚她说看真儿同小阿郎相处得好打算去信将她兄弟叫来把亲事定下她一下就恼了还有当初她同她去南市赶早集她提出把真儿说给小阿郎她也是百般推拒
……
车马行出徽城城门上了乾道地面传来轰隆隆的震动江念掀帘往外看去。
只见前方尘土遮天蔽日不一时尘烟渐散处是一群手持刀刃的响马俱是一脸桀骜凶狠之态百来人的队伍里一人纵马挺出江念定目看去那人束着半边发另一边散着胸前挂着彩色琅石正是安努尔。
没了往日的端方之态显露出匪气。
呼延吉身后的军兵立刻上前拈箭搭弓摆好阵势。
安努尔只当没看见纵马缓行到阵中看向呼延吉:“你的这个情我承了日后若需相帮但凭吩咐。”
呼延吉不以为意。
安努尔又望向车队中间对着江念一笑:“阿念他若不好你还来找我。”
江念把身子往外探着笑着挥了挥手。
呼延吉一回头江念立马收了笑老老实实地缩回马车里。
经不住安努尔又在外喊了一声:“阿念我送你一个人。”男人抬手这时从后出来一人乞乞缩缩地从匪贼帮往对面的军兵走去。
江念好奇又把脑袋从车窗探出往外一看惊喜道:“秋月?”
秋月本是有些怕的一边是匪一边是兵她再怎么着也是一女子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听见江念清亮的声音一颗心瞬间落了地捉起裙摆往对面跑去。
呼延吉看着那丫
头跑到马车边,手脚并用一骨碌爬上车,气得差点破口大骂,好你个安努尔,果然狡诈,江念都随他回王庭了,他还要安个人在她身边。
想归这么想,可从窗隙见江念一脸兴光,嘁嘁促促跟个麻雀一样同那个叫秋月的丫头说着话,终是忍了下来。
此时,后方又传来隐隐震动,回首看去,也是呼延吉不待见的一人,不是石儿禄却又是谁,真是一个赛一个添堵。
这次石儿禄倒没多说什么,只是乘于马上,远远地看着马车驶离。
江念掀开车帘,回望向石儿禄,笑着摇了摇手,这一瞬,有些似曾相识,不过也就一刹那,转眼消散。
安努尔抬手,身后的匪贼自觉退向两边。
呼延吉引着大队人马缓缓前行,经过时,安努尔翻身下马,侧过身,迎向年轻的君王,右手叩胸,躬身垂首,他身后的百人匪贼跟着下马,右手握拳,叩胸,躬身垂首。
车马行过,缓缓远去……
……
朵氏自那日呼延吉说的一番话,才知原来自己不过是他手里的一枚棋子,而她能住在东殿,是因为她还有利用价值。
原来从他归夷之始,便已经开始筹谋,他要集中皇权,削弱五上姓势力,而她不过就是他的一块**盾牌。
若有一日,她的价值没了……朵氏不敢想,她会有什么下场。
出神间,一个侍奴走了进来,跪拜道:“禀大妃,老大人差人来问候,大妃身子一向可好,若得了空,望乞归家看望。”
朵氏静默了一会儿,说道:“知道了,下去罢。”
莱拉上前,躬身道:“大妃,老大人这是让你归府有事相商。”
“先去一趟祥云殿,同圣太后问安,再出王庭。”
莱拉应下。
一辆阔大的香车从王庭的甬道驶出,穿过喧闹的正街,再转一个岔口行了一段,停下。
这处没有喧杂的人声,很是安静,清静的道路边是一座威赫府邸,高大的院墙用褐红磨石砌成,隐约可见树梢间的朱红楼阁。
朵氏在仆人的搀扶中下了马车,府门外早已候着一排豪奴丽婢,见了朵氏,俱上前恭迎。
这时从旁上前一人,手里推着轮车,停在朵氏跟前。
朵氏轻斜一眼,挥手示意不用,那人迟疑了一会儿,又将轮车推走。
莱拉见此,就要上前搀扶朵氏,亦被朵氏挥开,然后缓缓走进这座红色的高门大府。
莱拉看着主子强撑的背影,唯有嗟叹,这一进去不知又要
遭受什么……
门子在前引路两边草植葳蕤朵氏在一众奴仆的簇拥下穿过两道庭院门就到了内宅风中吹来一阵清灵灵的笑声朵氏侧头去看就见凉亭内轻粉的人影闪现很是欢快的模样。
那轻粉的身影可真是刺眼还有那欢快的笑声同从前一样令她作呕。
朵氏冷冷地收回眼继续往前行行到正院时朵氏之母已引着一众女眷奴仆在正院门前候着。
朵氏之母虽已不再年轻尤其一双眼微微暗浊显得整个人神态苍郁。
按朵母之龄就算青春不再也不该呈现这副老态比那市井妇人还不如。
朵母引着众人向朵氏行礼朵氏忙将她母亲搀扶起身。
“母亲大人不必如此此次回府是私归
朵母起身握住朵氏的手往她脸上端相问道:“瞧你气色比从前好了。”说着再将她从头到脚看一眼微笑道“看着越来越好了也不用轮车。”
朵氏点头:“大王替我寻了神医经这几年调治已是同常人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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