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黑……
昏暗中的少女蜷缩着,墨发蜿蜒。
这是什么地方?
身上的力气仿佛被抽干……凝月捂着毫无记忆一摊浆糊的脑袋缓缓起身,一阵晕眩。
随着她慢慢的动作,泠泠的清脆之音从手腕处发出,回荡久久不散。
刺耳的声响令她紧锁眉心,不等她多想,倏然的光线从远到近亮起。
待眼睛缓过来,她才惊觉自己的衣着已经不能称之为衣裳。
几乎裸露的肌肤,素白剔透的玉颈与脚踝手腕无不被扣上金丝编织的链条囚住,每每摇晃,上面的红玉髓铃铛便随之摆动,旎糜之相。
“为什么要逃?”
光亮处的人影愈来愈近,她疯了一般用力扯着手腕,试图从这仿佛为她量身定制的金属环中抽出。
“叮铃铃叮铃铃”的声响侵袭着。
来人发出玩味的笑声,缓缓蹲下。
细长骨节挑起凝月的一缕发丝,贪婪的放在鼻尖轻嗅。饶有趣味的将她的无谓挣扎尽收眼底,像是在欣赏自己的猎物般。
凝月摇着头,早已克制不住泪痕斑斑。含水褐眸颤着映出男人的身影正紧紧贴上她。
肌肤泛起一阵阵颤栗。
锁骨之上的链条,玉铃时而摇晃,时而用力拉扯。
耳边恶魔的低咛:“月儿……我该从哪一处开始惩罚你呢?”
****
凝月险些失声尖叫,猛的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她惊恐的环顾四周。
是梦。
是梦!
用力缓住呼吸,她压下湿润通红的眼眶,反复自言。
好一会,心绪才平复下来些,只是纤薄的身躯依旧僵硬着。
“姐姐醒了?”小云听到声响从屏风外走进。
几乎是同时,凝月拉过被褥重新盖上躺下,被汗湿的潮气一下子贴上肌肤,她皱了下眉。
“姐姐可知出大事了。”小云进来坐到榻上,就看到裹的紧紧的她,又快步先将屏风外的窗户关紧。
虽是快步,凝月却注意到她的步子有些踉跄。
忆起昨夜,“怎么了?”空洞沙哑的音。
“听说昨个夜里抓了许多人,”小云注意到她额头上的虚汗,伸手摸了上去,“姐姐生病了吗?”
“许是累着了,不打紧。”
任由小云替她擦拭,她继续问道,声音有些急切,“那些人如何了?”
小云收起帕子,先愣了一会,摇头。好一会,双手抱着褥下的凝月,头枕在她的胸前。
“月姐姐,我有些害怕。”
“我看见今晨的士兵臂上都挂起了白绸。”这种白绸她曾在村里见过,隔壁家的白爷爷过世时大家才都挂起这样的白绸。
凝月呼吸一窒,只觉自己耳朵一片轰鸣。
那些抓走的人,恰好她都十分眼熟,偏偏都是她问诊过的士兵。
这绝不是巧合。
是顾言酌在警告她?此人妒忌占有之心极强,梦里除却不许她为人问诊,就是与别的男子多说了几句话,要不了几日,男子便会从她的视线中消失。
她原以为只是职位调离,如今凝月才惊觉那些人,怕是都……
比起梦,如今却是实实在在的十几名士兵的性命。
凝月颤颤闭起眼。
“不怕,”她拂着小云的脑袋,自己的声音却忍不住震抖。是她……累及无辜。
昏暗的连光都透不进的屋子,她却总觉得细细密密的寒风拂过她的脊背,全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住。
十几条士兵的性命,梦中的场景重现,现实的愧疚与梦里的压迫,令她瞳孔紧缩。
心底的情绪怎么也压不住,眼睫轻颤着,泪水不受控制的掉落。
空气静的可怕,渐渐的细细密密的敲击声,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在窗沿上,耳朵里嘈杂起来,小云睁开眼睛,雨声中似乎夹杂了些旁的。
“姐姐?”
凝月偏过头,极力的捂住声音,吸口气道:“再歇会儿吧。”
手指又轻柔动起,抚着小云的长发阻止她抬头。好在小云许是真的困倦了,枕在她腿上的脑袋越发沉。
直至均匀的呼吸传来,凝月拭去脸颊的泪珠,泛红湿润的眼底神色近乎麻木,空茫恍惚。
而这样独自迷茫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她太久,随着马车停下,车外叩门声响起,一道声音。
“凝月姑娘,今日为安王殿下问诊的时辰到了。”
凝月第一时间捂住小云的耳朵,看向门口的方向,眼底无半分情绪。
*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的士兵焦急难耐之际,马车的门枢响起,门帘被掀开。
女子撑开纸伞,白衣翩跹弯身跃下,如墨秀发只用了一根粗布带简单的绕起,肤光如雪,姿容如玉。
琉璃般的眸子轻轻眨动,看向一旁的人,犹如深潭般的宁静。
士兵才惊觉,连低下头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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