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酌走许久,凝月望着屋外,心悸引得呼吸迟迟不能平。
是她低估了顾言酌的可耻,竟拿山下的百姓要挟她。
不知他是用了什么法子,明明早该醒了的小云此时还在睡着。
吃食住行皆相同,药物更是不可能瞒得过她,凝月望着四周,自己好像被死死盯住的猎物一般,由着人戏耍玩弄,毛骨悚然。
不知不觉她的下唇被咬的乌青,冷风灌着半开的房门,凝月闭上刺疼的眼睛捂着脸,呜咽声从葱白的指尖缝隙中流出,又紧紧捂住。
她不能哭,哭红了眼叫小云看出端倪,她不能再连累小云。
直到月上中天,小云才悠悠醒来,两人一起食过晚膳,凝月侧躺在榻上,背后的小云卷着被子趴在窗台。
一阵长吁愁着脸:“睡不着啊!怎么睡了这样久?姐姐你该叫醒我的。”直闹到后半夜。
又过了两天的平静日子,算着时间,今夜便是月圆了。若是顾相喝下了那碗汤药,今他就是最痛之日。
不过凝月已不再抱多大的希望。
今夜她小心起身,帷幔内,她蹲在床沿下摸索着,昏暗的烛光,她的视线从上次哭过后就有些迷迷蒙蒙的。
一个蓝色布条包裹,打开,除却几味药材,还有一块方圆玉佩。
“姐姐?你在做什么?”
凝月拿起那块玉佩,深思了几秒,“这玉佩你拿着。”
“嗯?”小云揉着眼不解。
“若是你有机会能出去,找机会雇个人,将这玉佩和这封信送至安王府。”
“我不走,这里这么危险,我不可能丢下姐姐。”
凝月揉搓着这块玉,心里也没准,这块玉佩还是顾相在山上让她发卖了的那块玉,与他来说不算珍贵,自然也算不得安王的信物,也不知能不能过的了安王府前的侍卫那关。
事到如今,不能放过任意机会,她不可再坐以待毙,玉若是能送到安王的面前,信件才是关键,事关五皇子的病症……她虽不能肯定,但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凝月相信这样的筹码,安王一定会救她,只不过,到时候的她只怕……
手心紧了又紧,梦魇里的一切,比起自由和尊严,就算没了清白又如何。
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在,她皆不会为了所谓的清白而自暴自弃,放弃希望。
权当是被狗咬了一口。
“小云,”凝月按住她的手心,严肃道,“我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你不一样,你留在这就是我的软肋,你能离开这里,就是我逃离的希望。”
凝月说完,将玉佩塞到小云的手心,合上。
“姐姐……”
“记住,不要亲自去送。”
小云低着头,喉咙发出一声闷“嗯”。
“姐姐这几日就是为了此事红了眼睛吗?”小云道。
她只是迟钝并非蠢笨,那天下午定然发生了什么。可凝月不愿意说,她更是不敢提,她怕…她怕…
小云眨眼,泪珠嘀嗒落至手腕处炸开。
她怕姐姐被歹人所欺负,她不敢问,再让姐姐难堪。
“好,我答应姐姐,”她擦干眼角,看了眼屋子,下床,打开柜子,从衣物底下的夹层拿出一物,刀。
吓了凝月一跳,“你怎么会有……”
“嘘,”小云三两下跳上床,将帘子拉好,“我昨天从厨房偷的,姐姐你留着防身。”
昨日…小云拿刀做什么,凝月转念便想明白,不禁心底庆幸,倘若她今日没有与小云交代,只怕日后她会做什么傻事,到时她就是懊悔无及。
凝月清凉的眸,眉梢温婉,“好。”
将刀收好,她心里琢磨着令小云脱身的法子,怎么脱身,何时离开才能令顾言酌没有怀疑。
忽然院子里好大的声响,两人对视一眼,连起身穿戴好衣服,就听门外一道尖细声音,“不知凝月姑娘睡下没。”
凝月的心跳提到嗓子眼。
*
黑沉沉的夜,虽是满月,却被云雾所遮,前方的路看不真切。
她将各种可能在心里盘算个遍,哪怕早已做好了打算,恐惧感依旧像野火一样蔓延。
直到……
“你就是救了安王和太子的那个医女?”
帝王的威震之音令凝月得以回魂,“是。”
“听方大夫言,你的药方对安王有奇效?”主位上的人继续问道。
凝月不再谦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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